“哈哈,伯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街道两旁散布着亲卫,左右更是周仓、许褚,以及夏侯兰、赵云、陈到等人。今日他们不是没事,不过再有事也抵不住刘裕的催促。故而,才有这盛大的欢迎仪式。
当然,刘裕这么做并不是无缘无故。他是在为杜畿造势,好让他到来之后方便开展工作。不过嘛,除了刘裕,少有人知道这点,比如他的那些武将……
夏侯兰、许褚以及周仓见识过杜畿的能耐,虽然不知道刘裕的良苦用心,但也没什么意见,洋溢着一脸的笑容,站在刘裕身后等待杜畿。
但同样不知道刘裕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杜畿能耐的赵云和陈到就有意见。他二人并不觉得杜畿有什么了不起,纵然听刘裕介绍似乎很有些能耐,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心里总有一丝怀疑。不过他二人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欢迎人。
不管身后一众武将怎么想,刘裕一看见杜畿的马车,就豪爽的大笑一声,调侃起杜畿来。
听见刘裕的笑声,杜畿赶紧让马夫停下马车,随后掀开帘幕,跳下马车。
他一身青衫已有些破旧,脸上也尽是风尘,眼中更有些疲惫之色。不过他跳下车,抖抖衣袖,整整冠冕,整个人的气势当即就油然而生,使人不由自主的无法忽视他。
当他跳下马车之后,街道旁的百姓、酒楼上的士族都开始讨论。百姓们只是看热闹,随口议论着杜畿,说说他的衣冠,赞赞他的面貌。而酒楼之中的士族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些观望的士族,想看看刘裕究竟迎谁,居然会如此重视?
“大哥,这人不过一介书生,刘太守居然亲自迎接?”与和成对坐酒楼之中,和勇忍不住说道。
和成同样面露疑惑,不过他听见和勇的话,还是睁眼一瞪,低声道:“此人必有不凡,否则刘太守不可能亲自迎接,你不懂就别多嘴。”
“我是不懂,这人不就是一个穷酸书生?”和勇闻言,不由嘀咕一声。但见他大哥和成瞪着他,终于讪讪然闭上了嘴巴。
而他们隔壁的应家子弟,讨论起来就比和家两兄弟要猖狂多了。
“呵呵,我当是谁,原来不过一个寒门书生。”一个一身锦衣,腰间佩玉的翩翩公子,冷然笑道。此人乃是应家嫡长子,应赋应子俊是也。
他对面则是他父亲应雄,一脸阴沉,不苟言笑,可见其为人深沉有心计。对于他儿子的嘲笑,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饮着酒。不过他寒光闪烁的眼睛,已经暴露他在沉思。
不提观望的众人,且说大步走来的杜畿。他开始见刘裕以如此盛大的欢迎他,心里不由感激涕零。不过他并非常人,很快就冷静下来,想到刘裕如此行为恐怕大有深意。
略一思索,杜畿心里就有了答案。不由微微一笑,心道公子当真好手段,遂大步走向城门。
“呵呵,公子在汝南,畿岂敢不来。”杜畿精神抖擞,微笑着大声道,“否则陛下知道了,畿可承受不起。”
前面一句话很平淡,谁听的都不会多想。但后面一句话就厉害,单是“陛下”这个词就足以使人神情震骇。果不其然,不知情的人全都一脸惊骇,而后皱眉看向杜畿,希望他能说清楚。
但杜畿岂会说,他要的就是真真假假,混淆视听,又怎么可能说清楚。
“哈哈,伯侯,今日为你洗尘,不谈公事,不谈公事。”刘裕见杜畿领悟他的意思,眼中露出一丝隐晦的笑容。而后他上前挽着杜畿的手,递过去一杯酒,一脸笑意。
待杜畿一口饮尽,刘裕一抚掌,再次笑道:“伯侯一来,汝南事皆可以定矣。哈哈,所以今夜我等可以尽情狂欢了。”
说着,刘裕已经拉着杜畿朝太守府而去。刘裕一动,许褚、赵云等人也跟着动起来,紧接着锦衣卫也步履整齐的跟在其后。
不一会儿,刘裕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街头。而此时,街道上才真正的炸了锅了。
“天啊,那是什么人,居然让刘太守亲自迎接。”
“我哪天要能如此,这辈子也够了!”
“你还是算了,不可能的。”
街道一旁,两个寒门书生嫉妒的讨论着。
“此人莫非真有什么本事,刘太守竟然说那样的话!”
“不然,我倒是觉得那人不过尔尔。”
这是酒楼之中,两个士族书生在讨论。
……
街道之上喧哗四起,刘裕等人已经回到太守府。
太守府虽然最后才重建,但此时也已经重建完毕。说不上多么繁华,但干净整洁,朴素大气,倒也符合刘裕的性子。
太守府,大堂之上。
灯火通明,婢女们传灯上菜,真是一副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场景。
婢女是脸蛋红润,眼神妩媚,薄衫透衣的婢女;酒菜是山珍海味,昔日美人居大厨掌的勺。
“诸位,我等千辛万苦方有今日,当共饮一杯以敬劫难,以敬自己,以敬死去的将士们。”刘裕自斟一杯酒,站起来,疏朗的笑道。
许褚、赵云、陈到,还有夏侯兰、周仓、杜畿以及张荣,闻言全都霍的一下站起来。他们举杯向刘裕,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敬公子!”
一口饮尽一杯酒,刘裕又自斟了一杯,再次疏郎的笑道:“这第一杯是敬过去,第二杯自然要敬未来。今日的宴只能摆在上蔡,他年我等一定要在许昌宫中大宴一场。来,诸位,再饮一杯!”
堂下众人闻言,俱都面俱豪迈与渴望之色,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仰头一饮而尽杯中酒。随后,它们见刘裕坐下,也都跟着坐了下来。
“今夜不谈公事,诸位且尽兴。来,吃菜喝酒!”一挥衣袖,刘裕雍容大度,颇为一副人主的模样。不过可惜,堂下的群臣太少,显得有些寒酸。
酒过三巡,众人都醉意上脸,醉眼醺醺。到这个时候,大家全都放开了,大声说话,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一派乱世男儿的作风。
“仲康,伯谷,还有元福,这一碗我要敬你三人。嗝,如果不是你三人,我刘裕岂能有今天。”说到一半,刘裕忍不住打了个嗝。不过大家也不在意,就连杜畿也只是呵呵的笑着。
显然酒暖情义,酒到深时都随性。
干,干了这一碗,还有一碗!
今夜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