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针孔摄像头的帮助,我们就能密切注意到三叔和三姨的行踪。
在我看来,那晚他们不在房间并不是偶然,我觉得很奇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回到教室刚坐下,莫多就跑过来一脸痛苦的样儿,“郝云,你什么时候换回来啊?挨着洪涛坐我心惊胆战的。”
我不耐烦的白他一眼,没想这莫多这么害怕洪涛,想来也怪不得他,班上不怕他的人屈指可数。
“你也见着了他和我换座位时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可能是换不回来了!”
莫多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懊恼的回到了位置上。
看他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我和洪涛的事已经结束,没必要再去招惹他。
到下午班主任的课时,杨老师一直都是满脸的微笑,而且时不时的注意我。
我突然间觉得有点奇怪,怪在哪里却又说不说来。
反正看到她灿烂的笑容,想到的却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微笑。
想半天也想不明白,洪涛的笑容,杨老师的笑容,到底代表了什么?
晚上一放学,我就拼了命的往家赶,得趁三叔回来前安装好针孔摄像头。
我虽然不知道三叔的工作是做什么的,但是他的时间也是有规律的。
平常我们晚上九点下课,回到家时,一般见不着三叔,他偶尔比我更早回来。
初步断定,他下班的时间在九点过后。
三姨不用考虑了,她是经常不在家,我们能看到她的时间是极少的。
阿建和古龙的学校离家都有点远,而我是最近的,这个任务也只有我最合适。
不过刚踏出校园,飞奔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我隐约看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挡在了面前,由于光线昏暗,他们所穿的衣服和样貌并看不清。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近一看,着实吃了一惊。
我看到了洪涛的面孔,不看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想撒腿就跑,双腿却开始发软,一点不听使唤,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他们慢慢的走了过来,我知道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现在我才知道洪涛早上那阴冷可怖的笑代表的这样一层含义,不过知道得有些晚了。
看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浑身颤抖了起来,直冒冷汗。
“甘迪哥,就是他!”洪涛指着我跟领头的人说着。
我惊呆了,那就是甘迪?
身高不高,约莫一米六左右,站在一群大汉面前,更显得渺小,尤其在洪涛面前足足相差二三十公分。
就是这样一个人,是这帮人的老大?
我看着甘迪那柔弱的身板,不禁一阵唏嘘。
本来想笑一番,至少被打也得硬气,但是一看他的表情和眼神,我的表情便凝固了。
一头长发遮住了他猩红的双眼,一脸的苍白更是让我害怕起来。
他走到我跟前,一巴掌甩了过来,“啪!”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般的疼痛。
这一巴掌似乎是战争的哨响,他身后的五六个人一下围了起来,对我一阵狂打。
我双手护住头部,闭上眼睛,尽量让大脑保持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结束对我的伤害,我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把手拿开。
原以为他们走了,睁开眼一看,却见到一道黑影将要触碰到我的大脑,我感受到一股劲风。
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一阵闷声响起,我感觉骨头都断裂了。
“甘迪哥,好了,好了,没必要这样!”洪涛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替我求情。
我望向他,似乎一脸担心的表情,我不禁冷笑。
甘迪的脸朝向他,被头发遮住的眼神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样。
片刻,他一脚踢开洪涛。
我惊住了,他那样瘦弱的身躯,竟把洪涛踢飞了。
那一脚的力道似乎比阿建踢洪涛的那一脚威力都还要大。
我呆呆的望着他,本以为他还会动手,不过,他却是提着那根黑漆漆的钢管带着众人离开了。
我半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左手。
不知道是不是那根钢管不光滑,那被钢管重重击中的那处,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伤口不深,却有五六厘米长。
血流不止,就算我极力压住,鲜红的血液还是顺着手腕流向了掌心。
还一滴血液顺着手背流向了无名指。
看着自己满手都是血,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
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洪涛坚难的爬起来,然后踉踉跄跄的向我走了过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没说话,对于这种人,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
现在还假惺惺的和我道歉,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要打就打!少TM废话。”已经被打了,也不怕他再来,这样想,我也多了几分硬气。
他怔怔的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在道路一旁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去了医院。
刚一到外科,诊断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粉碎性骨折。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赶忙向医生要了电话向家里打去。
我不希望三叔他们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他们我今晚去了老师那儿补课,很晚才结束,所以就直接到同学家里住。
我祈求医生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家里人。
医生见我这般央求,也不好拒绝。
我躺在病床上,他们正推着我去手术室。
在一旁,我看见了洪涛,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还惺惺作态?
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已经决定要狠起来,我要变强。
他们给我打了麻醉剂,左手完全没了知觉,慢慢的浑身也没了知觉。
只感觉有像刀一样的东西划开我的皮肤,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像针一样的东西反复穿透着我的皮肤,整个过程完全感觉不到痛意。
我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我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像上次那样一个可怕的梦。
“夫君..”我脑海里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夫君..”又一次响彻我的脑海。
“你是谁?”我下意识的问道。
“夫君,我是琉兰。”
“琉兰?琉兰是谁?”
我不知不觉竟和她答上了话,尽管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琉兰是你妻子。”
“怎么可能呢?我才十六岁,还没有结婚。”
“当你得到戒指的那一刻,我便注定是你妻子,你便注定是我夫君。”
“可是,我怎么看不见你?”
“当我实现你的愿望达成五百二十个,你就能看见我!”
“不用骗我了,我们不是什么夫妻,这一次都是梦,都是梦!”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随着最后的一句话响起,反复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那声音消失了,我陡然睁开眼睛。
天花板上的吊灯,刺着我的双眼,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却透过一片蓝光。
我一怔,心中震惊万分,此时此刻,各种形容感到意外的词,都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感到不知所措,发疯似的揉搓着双眼,双唇微微颤抖,眼睛已经被揉搓得血红,血丝缠绕着眼珠。
我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不敢相信,不能理解,我感觉到头好涨。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那枚镶嵌着蓝宝石的戒指,正安静的戴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