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一片剑拔弩张的场面的时候,达龙和索拉卡还在相互试探中,在冥想室里也是一场明争暗斗,在哈里拉神庙里一片硝烟弥漫。
盘腿而坐的索拉卡对着同样盘腿而坐的达龙,两个人似乎谁也不想率先打开这个僵局,大概都是怕失了先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也许是觉得这样下去丢掉的就不是先机,而是全部的锐气,所以达龙果断的摊牌,说:“索拉卡小姐,教宗陛下可是为了你用心良苦啊!”
“何处此言,达龙先生,不会有拿又什么道听途说的小道故事来说事,虽然对于前几日达龙先生能以自己的力量破了我的护身领域,让我很吃惊,可这样不人为你可以在我的面前乱说话。”索拉卡说的很平静,好像达龙说的就是什么坊间的笑话一样,可是达龙可不这样的认为。
达龙突然伸手在索拉卡的脑门的弹了一个栗子壳,在索拉卡的怒视里,达龙笑着说:“从前有一个老人家和我说过,他有一个弟子,不听话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给一个栗子壳,那个弟子就会把嘴撅的比天还高,然后就会一天委屈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不说。”
“对,就是这样样子。”达龙指着不由自主的撅着嘴的索拉卡,然后严肃的说:“那个老人家的名字叫狄斯曼·温布利兰,出生在世界之都德翡纳的哈里拉神庙里的前任教宗,最后死于青丘山脉,葬在青山岭的一个颗榕树洞里。”
突然,天空就像是要灰了一样,索拉卡靠着达龙的肩上默默的哭泣,泪水把达龙整个肩膀都给打湿了,达龙一直等着索拉卡的哭声减停,拍着她的背,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的,这是我对狄斯曼教宗的诺言。”
达龙在青丘山脉的最后一个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从外界的人,那就是狄斯曼,那时的狄斯曼身中剧毒,都性早就深入了骨髓,药石无医。生命一天天的流逝的狄斯曼一直在苦痛中,最大的乐趣就是给孩子们讲故事,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在狄斯曼的嘴里被说的如临其境一般的真实。
而到了深夜,那时狄斯曼就会和达龙一个秉烛夜谈,讲一个女孩子的故事,那个人的名字就叫索拉卡。在最后一夜的时候,在弥留之际的狄斯曼拉着达龙的手说:“那个叫索拉卡的少女是我的弟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讲那么多关于她的故事给你听吗?”
看着不做声的达龙,狄斯曼笑着说:“那是因为,她是你的命中注定,不管最后会走到这样的一步,你一定要善待她,那个孩子从小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天性孤独而善良,我给她选择了那样的路,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还好我遇到了你,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替我好好的照顾她,请原谅我自私,把你和她的命运这样的联系在一起。”
“再见,我的索拉卡,我的孩子。”
交织的命运的线在这一刻相遇,止住了眼泪的索拉卡,捧起了达龙的脸,吻了下去,在这一刻仿佛世界停顿,恍惚间达龙觉得有什么东西混入了自己的生命,挥之不去。
很久唇齿分离,在彼此的生命里似乎有一个契约一样的东西,索拉卡和达龙都有这样的明悟,也许这就是狄斯曼所说的命中注定。
红着脸的索拉卡看着达龙的脸说:“我的真名叫伊莲娜·索亚·塞坦尼斯吉尼亚··温布利兰······。”
长长的名字是某些血脉里最重要的秘密,人们把它称为真名。一个人掌握了另一个人的真名的时候,那他只需要小小的魔法,就可以对她下最恶毒的诅咒,那怕是有着一部分半神能力的索拉卡,也无力抵抗。
这等于是说,索拉卡把自己交付给了达龙,毫无保留的交出了自己。
对于这样的局面,不是达龙曾预料的,但是他必须接受的,记下了这一串反复繁杂的无序字节组成的名字也就意味着这一次,他们的命运是真的交织在了一起,从此以后,他们都不再是一个人。
“达龙·阿克曼。”这就是达龙的全部,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觉醒真名,可是他还是要和索拉卡开诚布公,他不希望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带着羞涩的伊莲娜,娇羞羞的看着达龙,脸上带着少女的红润,细声细气的说:“可以讲讲你和我老师的故事吗?”
“好。”就在达龙和伊莲娜回忆往事的时候,外面早就是乱成了一锅粥了,看架势都可以把整个神庙给拆了。常春藤商会的构装骑士也在赶来的路上,暗中保护凯撒的一支百人的轻骑也浮出了水面,库克的亲卫也一个把手中的长剑拔出了剑鞘。而哈里拉神庙的神殿骑士团也全副武装的把凯撒几个人团团围住,看起来战争是一触即发的弦上之箭,瞄准了靶上的红心,也许就在下一秒就是血溅五步的场面。
凯撒这一面可是跃跃欲试,尤其是媚娘这个小丫头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也许一个不留神这狐媚子就会上去,把那个神官大的屁滚尿流,打响这场战斗的第一枪,可是有一只小手紧紧的拉着他,那是来自格鲁的手,他说:“媚娘姐姐,不要冲动,这样会给达龙少爷惹来很大的麻烦,就算真的要打也不能是我们先出手。”
“小子,不错,这阴险和达龙那小子如出一辙,有前途。”库克又用他那宽大的熊掌摸着格鲁的头,在格鲁耳边悄悄的说:“我说小子,你就不想把对面那个白痴打出翔来吗?”
格鲁点了点头,眼神凶恶的盯着之前的那个神官,也许这家伙的感觉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是个孩子,也就没想什么。可以说他是没什么好想,因为现在的局面才让他真正的头痛,一开始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这样的局面已经让他骑虎难下,可以说最终结果如何,他的下场都不会好,那怕他是新任教宗派来的人。
“记得给我狠狠的打烂那个废物的鼻子,你知道,我不适合出手的,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你只管给我打,我会照着你的。”看来这场仗是跑不了,库克早就开始安排好战时的事宜了,以他的身份去打一个小神官,实在是有失身份,最主要的还是事后不太好交代,如果由格鲁出手的话,那就两样了,大不了到时候多赔一点医药费,事情也就可以解决了,自己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被人抓住把柄。
这时候,一个身穿这大红袍的红衣主教从人群中走来,库克定睛一看,竟然是华文大主教,看来事情还是有点麻烦了,不过就算你来了,也别想怎么简单的把事情给了了,库克笑着看着来人,说:“哟,那阵风把华文大主教给吹出来了,你不在帝都的戒律所的棺材里躺着,跑到哈图拉喝那门子的风沙。”
“呵呵,这不是冷杉城的库克城主,倒是我在纳闷是什么事情,让库克城主在我们哈里拉神庙里既动刀又拔剑的,看来事情一定不小。”皮笑肉不笑的华文大主教,看来是想在这件事上先占据了主动,先把屎盆子扣在了库克这一方,可见这份心机的深厚,绝对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老狐狸。
可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至少现在库克算是自认为是一个好猎人,所以他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猎人,推开了人群,库克让手下的亲卫都退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华文大主教的面前,笑着说:“华文大主教这一手可算是神来之笔,就是不知道华文大主教对于哈里拉神庙的规矩是否了如指掌,反正在下没听说过,有那一条可以只因为一个在这个园子里喝了点酒吃了点肉的人,直接定罪是万恶不赦的亵渎神灵的人,是不是有点霸道,而且华文大主教是不是昨天那个女人的肚皮上累的爬不起来,直到现在才赶回来,是不是看戏看的也太尽兴了。”
那些神殿骑士看见库克离华文大主教的距离越来越近,一个个都打算上前,却换了华文大主教的呵斥,说:“都干什么,都给我退回去,你们以为库克城主堂堂的二十级的强者会伤害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吗?”
在另一边,凯撒不由的笑出声来,说:“要是华文大主教是手无缚鸡之力,那小子我不是连个馒头都捏不住的软脚虾了,我说华文大主教,下次比喻的时候,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感想,实在是让人羞愧难当,要是有个地缝的话,我早就钻进去了。”
华文大主教像是才看见凯撒一样,连忙恭敬的说:“没想到连凯撒殿下都在了这里,看了老朽是真的老眼昏花,有失远迎了。”
真是个好狐狸,这已经是全场人的心声了,实在是太狡猾了,如果凯撒不自己冒出了,他就像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了,这件事一旦牵扯到了一个公国的继承人,那事情可就不再是闹着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