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上啊!上啊!”
鲜血让看台上的观众热血沸腾,手舞足蹈的,层层叠叠的声浪在角斗场里不停的回荡着。
这时的达龙是听不见声音的,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霍夫曼的身上,不得不承认霍夫曼的龟壳真的很硬,那件墨绿色的重甲把霍夫曼完全的保护了起来,达龙只能靠偶尔出现的一丝的破绽给霍夫曼添一道小伤口,自己同时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在以下的时间里,达龙和霍夫曼根本就在进行一场以伤换伤的持久战,谁也没真正的占什么便宜。
长时间的枯燥进攻严重的考验着达龙和霍夫曼的神经,这时候,达龙轻甲上的精神专注的附魔效果体现出来,因为这一效果让达龙可以比霍夫曼更持久的集中注意力在技巧上面,不至于过多的在其他方面浪费掉不必要的魔力,另一方面达龙和霍夫曼的精妙的剑术,成片的刀光剑影在漫天灰尘里配合各自激发的斗气,让这一场比赛虽然在血腥程度上没有之前的那些强烈,可是在炫目上完全满足了那些摇旗呐喊的看热闹的观众,不至于引起了集体喝倒彩的局面,让奎恩掉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落地了。
“魔剑士。”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有点门道的人都发现了达龙的不同,尤其是和达龙亲自交手的霍夫曼,没有想到达龙竟然是一名罕见的魔剑士,而且等级到达了六级巅峰的样子。
魔法和斗气的双重加成,决不是一加一那么的简单,以达龙六级巅峰的实力看来,其实自己的十二级的等级也没有什么太大优势,尤其达龙还有魔动武装这样的天赋的存在,以及不输自己的剑术,这一场战斗再也不是之前预料的一边倒的局面,这倒是让霍夫曼变得很兴奋,与其杀死一个弱者,还不如和一个强者一决雌雄来的痛快。
叼着雪茄的瑟比硫斯男爵,站在窗前,看着达龙的表现,不由的咒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臭小子,比他那混蛋老子还会扮猪吃老虎,明明是魔剑士,还一天到晚的装魔法学徒,这他娘摆明就是要坑人吗?”
“傻闺女,你不用担心了,这小子输不了。”瑟比硫斯生气归生气,该宽慰女儿的还是要宽慰,尤其想到这小子万一阴到自己的头上,直觉得胆寒,看了赫尔沙雷姆兹给我们的瑟比硫斯男爵留下了不好的阴影。
在一号包厢阿卡利伯爵的脸色铁青,到处都是被摔碎的瓶瓶罐罐,看来阿卡利男爵的火气还真的不小,又砸了一个盘子的阿卡利伯爵招呼过一个侍从,敷在耳边说:“去和约瑟夫公爵说,要是达龙活过了今天,那从今日起就不要再想从我手里再搞到一块拉斐尔精铁了,让自己掂量着办。”
“可是,霍夫曼已经宣布退出了约瑟夫家族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约瑟夫家族的事情,反正我只要达龙·阿克曼活不过今天,你懂吗?快滚,不然先死的就是你。”
没有会想要去触愤怒中嗜血魔兽的霉头,至于那个侍从的生死还是后话,现在的关键是比赛的结果,是场子里的俩个人,当然还有一个人最关心比赛的进程的是这场比赛的始作俑者,来自魁北克郡的艾伦男爵,在西面栅栏里,手握着那瓶天使之灵的艾伦,蜷缩在长凳上瑟瑟发抖。
就像现在处在刀光剑影中心的人是他一样,反而是场中的达龙和霍夫曼比较镇定,在一番狂风骤雨的攻势之后,达龙的臂盾早就开始变形了,轻甲上也有了一两处的豁口,而霍夫曼早就放弃了有了裂痕的链锤,而是用一对短的像玩具一样的短剑,幸运的是这两把短剑,似乎有了什么加持耐久性的属性,所以还得以完好,不至于霍夫曼要和达龙玩肉搏,暂时看起来两个人算是平分秋色。
可是霍夫曼清楚的知道落在下风的是自己,虽然达龙的身上的伤口也不少,但是只要在每次自己对达龙发起惊涛骇浪的攻势时,达龙总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作出精准的反击,角度选的读书相当刁钻的地方,都是让霍夫曼不得不放弃的地方,不然落在身上的就不是一条条的细长伤口。
虽然这些细小的伤口不足以损失霍夫曼的战斗力,但是在一点磨损着他的理智,不止一次的霍夫曼都想要拼尽一切,不管不顾的对达龙进行迅猛的对攻,一直打到精疲力竭,在也站不起来为止,像一个正在的剑客一样的和达龙进行一场正面的对决,可是,他不可以,他必须杀死达龙,不论用什么样的手段,这样才能够报答家族的养育之恩,就算不能杀死达龙也至少要大大削减达龙的实力,无论无何也要把达龙的命留在这片土地上,这就是他的命运和结局,最遗憾的不能像一个剑客一样的死去,但情绪对手是一个同样出色的剑士。
在三号包厢,两个将军打扮的人,真密切的关注着场内的变化,其中一个人问另一个光头将军说:“你来出什么了没有?”
光头将军嘿嘿一笑,他知道自己同僚的一贯风格,于是说:“两个人在剑术上都颇有造诣,动作简洁有效,一点也不脱泥带水,风格都走的是刚中带柔的路子。而且你看,难能可贵的是在这个年纪,两个人都没有因为见血而变的疯狂,都是可塑之才啊!”
“动心了。”那人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比赛,才缓缓的说:“这俩个人的基本功扎实,性格也沉稳,都是狠角色,就算给他们领兵五百也不为过,可惜了。”
光头将军朝瑟比硫斯男爵的方向努了努嘴,说:“你胆子不小,还想把赫尔沙雷姆兹的儿子挖来给你当手下,你有几条命啊!”
“呵呵,想想都不行吗?”
决斗已经进行了整整十分钟,霍夫曼早就是气喘如牛,可以说身上传奇的重甲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累赘。他的双剑虽然依旧神出鬼没,但是看看他身上颤抖的肌肉,就知道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达龙同样汗流浃背,已经很少再对霍夫曼释放减益类魔法,可是呼吸均匀悠长,动作依然简洁有效,随着霍夫曼攻势缓和,他的格挡动作越来越少,长剑突刺的次数越来越多,不断的在霍夫曼身上增添一道道的伤口,胜利的砝码在向达龙这一边倾斜。
达龙已经把大部分的魔力都转化成了斗气,不得不承认,霍夫曼的实力很强,不愧是摩哈特比精英学院的高材生,自认为已经是经历了地狱级训练的达龙,发现霍夫曼的技巧一点不输自己这十几年的勤学苦练,虽然建立了一点优势,但达龙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一次防守和进攻都做到了全力以赴。
“对不起。”突然达龙从霍夫曼的嘴唇里读到了这样三个字,然后只见霍夫突然丢掉了手中的一双短剑,催动全身的斗气,借着墨绿色重甲重量,拼着被达龙一剑刺穿咽喉的危险把达龙撞出一米多远。
撞翻了达龙之后的霍夫曼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脱掉了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墨绿色重甲,目光对上了看台上的一直疼爱自己的叔父,从腰间拿出了一瓶桃红色的药剂,仰头一口咽下了天使之灵。
“永别了,约瑟夫!”
当桃花色的液体顺着霍夫曼的血液流进了心脏,对于任何一个武者来说,心脏都是力量的源泉,瞬间霍夫曼的身体就想是被点燃一样,澎湃的力量从霍夫曼磕了药的心脏里喷涌而出,澎湃的斗气一点点的从霍夫曼的皮肤渗出体表,形成了一团桃红色气罩,明眼人一眼就知道现在的霍夫曼达到了十四级,最后的证据就是霍夫曼正在不由自主的斗气外放。
“啊!”见到这样的局面,场中响起了绝望的嘶喊,不论霍夫曼用了什么手段,结局只有一个,达龙今天必死无疑,就算是神也无法拯救他,这世界没有奇迹这种东西,自从被迫从原大陆迁徙到哈里拉大陆之后,哈里兰人就不相信奇迹了。
日食战争以后的,哈里兰人和诺亚人之间的仇恨比黄金之海的浪花一样,一样连绵不绝,不曾忘记,如果返回原大陆是哈里兰人的血肉,那反攻诺伊大陆就是哈里兰的骨肉,流淌在每一个哈里兰人的血液里。
在众人的瞩目下,达龙一点点的勉强勉强的爬了起来,虽然脑子还昏沉沉的,霍夫曼拼尽全力的一击给达龙造成了不小的损伤,但是当看到霍夫曼拿出天使之灵的一瞬间,达龙就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魔药炼金术师,在那妖艳的桃红色里,达龙嗅到了致命的危险气息,有种死亡的直视感,汹涌而至。
在这样的局面下,达龙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也扯下身上的轻甲,目不斜视的盯着变化中的霍夫曼,哼起了哈里兰人的一首古老的战歌。
“流浪的人,你若到彩虹田野去,请告诉那里的人,我们战死于此地,誓死都恪守他们的命令,一步都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