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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离愁别苦

难以忘怀离别时你婆娑的泪眼,忘不了转身离去你含泪凝望的瞬间,离别苦未别相思泪满面,相聚难遥望无期长想念,爱难测命途多舛空留连,难以忘怀昨夜的缠绵,铭心间许过的诺言,回忆殇爱未灭情未熄无奈远走天边,红颜未老坎坎坷坷泪成线,承诺若忘山盟海誓何处殓。

文道走出杨怡姣的寝室,才一下楼,就看到了正靠着车抽烟的文北达,寂静而又落寞。

文北达听到了文道的脚步声,踩灭烟头,对着文道道:“可以走了?”

“嗯,走吧。”文道说着回头忘了一眼杨怡姣宿舍的窗户,可惜他看不到,跪坐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的杨怡姣。

车子发动,驶入了黑暗,文道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何时回来,谁也没有把握他能不能回来,只是在心里饱含着期待,久久的等待。

王家灭了,文家的强势和血腥让整个谭山镇的人静若寒蝉,王家留下的东西,或者说是王家从文家拿走的,重新回到了文家的手上。

文道走了,朱晓香没有去送,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拦下他,她只有一个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十多年来,她悉心的感受着文道的每一丝变化,可他终究还是离开了。

文道走了,郑媚来不及去送,当他赶到文家,文道已经走了,她抱着哭成泪人的朱晓香,两个女人,用眼泪相互安慰。

文道走了,杨怡姣没有用眼泪留住她,而是将自己送给他作为离别的礼物,她爱着他,她不想成为他的羁绊,她只是静静的等他回来。

文道走了,丰靓沉默了,那本《九尾龟》被他锁在了衣柜,每天上学放学,如同木头人一般,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却没有在他最难受的时候陪他一起,自责,懊悔,煎熬着这个漂亮的孩子,他默默的发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文道走了,匡晓玲心里很是复杂,对于这个相处只有短短月余时间的男孩,她有一些难以言表的情愫,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叫不叫喜欢,或者说爱,可是每当看到文道和杨怡姣一起时,心里总算没由来的一酸,看着手上的那张纸条,匡晓玲不由甜甜一笑:以后看你还怎么逃……

文道走了,炯然一身,除了留恋和满身的伤痕什么都没有带走。那些牵挂他看不到,也管不了了,他只是愣愣的坐在车上,静静的等待这目的地的到达。

天亮了,天又黑了,下了车,换上了摩托,穿插在乡间的小路,文道坐在文北达的身后吹着风,看着路旁的光秃秃的天地,感受着大自然的苍凉。

文北达带着文道最终停在了一座山的前面,山很高,一条石阶直通而上,路上是来来往往的农民,穿着朴素的衣服,带着和善的笑容跟文道两人打着招呼。面对着这些和善的面孔,文道会心一笑,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来的感到一丝亲近。

文北达停下了车,带着文道直接上了石阶,石阶究竟有多长,文道不知道,他整整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石阶的尽头,一见有些破败的寺庙,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木制牌匾高高的挂在屋檐下,上面用苍劲的字体写着:天龙寺。

文北达到了门前,叩响了门上的铜环,没一会的功夫,门便打开了,一个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僧迎了出来,穿着有些破旧的僧袍,眼神冷漠,好像一切世间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老僧先是给文北达行了一个佛礼,然后淡然道:“来了。”

文北达也是恭恭敬敬的给老僧行了一个佛礼,然后道:“来了。”语气于老僧如出一辙的冷漠。

“是他?”老僧指着文道问道。

“是他!”文北达点头称是,然后便静静的看着老僧。

老僧却是盯着文道,眉头却是皱得很紧,看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对着文北达道:“好了,你走吧。”

“多谢。”文北达说完便转身往山下走去,连看都没看文道一眼,有时候没有说出来的爱,更让人感动。

文道看着文北达走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也跟着文北达准备下山。

“你留下。”老僧看着文道准备离去便出言阻止道,语调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文道停下了脚步,看着文北达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明白,为何他一句话不跟自己说就走了,为何他的背影显得如此萧条,为何他的脚步如何匆匆。文道想叫住文北达,却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最终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老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文道虽然不知道文北达为何把他丢在这里,却还是在心里默默发誓道。

文道转身走到老僧的面前,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僧。

老僧也是盯着文道,看着眼前这个男孩,想想刚刚离去的文北达,老僧恍然回到了数十年前,那时候的文北达也如文道一般大,也是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是虎父犬子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跟我来吧。”老僧说着便朝着寺院里里面走去,文道也跟着他进去了。

老僧等文道进了寺门,转身关上了有些斑驳的门。

“吱……”寺门无力的呻吟着,缓缓关上,挡住了文道远眺的目光,也挡住了滚滚红尘,从今天起,文道便成了天龙寺的一员,开始了他人生最重要的蜕变,是成龙还是成虫,谁也说不清楚,尽人事,听天命。

老僧关上门,便带着文道往寺院里边走去,文道这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年岁久远的寺院。

这是一个很大很静的院子,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几排低矮的房子,纸糊的窗户,无声的诉说着远去的历史。坚硬的黄土地,透着历史的厚重,院子墙角,散落的石锁和一些兵器,无声的宣告着这个院子的用途。

老僧带着文道走到一个房间面前,推开房门,对着只有两张木床和一张小方桌的房间道:“以后你就住这了,今天先休息一下,熟悉一下环境,明天一早我来找你。”老僧说着便离开了院子。

文道等老僧离开,在屋子里坐了一会,便有些无聊的走出了房间,他空手而来,什么都没带,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文道走出院子,便转向了其他的房间,一路上碰到了几个僧人,都只是含笑跟文道行礼,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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