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清歌回到了林婉娴的闺房中,向林婉娴禀报:“小姐,李侍卫他们走了。”林婉娴这时才松了口气,身体一放松,才发现自己背上都是冷汗。
“小姐,是否要奴婢吩咐人为您熬煮安神汤。”林婉娴大病初愈,清歌十分担心自己小姐的身体。“无碍,清歌你也累了,退下吧。”林婉娴说。清歌听出自家小姐声音中的疲倦,也不再多言,躬身退下。
听到放,房门吱呀一声关上,黑衣人再也忍不住,翻身从被子里出来,迅速退到床外,好似有什么洪水猛兽追在他身后一般。林婉娴被他的行为逗乐了,嘴角挂起一抹调笑说:“我有很恐怖么?吃亏的可是我啊。”
黑衣人抿紧嘴唇,有些羞恼,想不通为何丞相府的小姐如此不知矜持。当时情急之下,林婉娴便让黑衣人躲进了自己的床上,拉上床帘。无论如何,古人男女之防的思想,那些侍卫是绝对不敢进小姐的闺房内室。
林婉娴也从床上下来,走在桌边坐下,用手支着脑袋打量着黑衣人。“我不会问你为何来相府,现在你欠我一条命,总该报恩吧。”
黑衣人思索几许,然后说道:“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在我能力范围之类,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似是觉得安全了,黑衣人用回了原本的声音,声音十分爽朗干净,颠覆了他带给林婉娴的感觉。
“那你带我离开这里吧,远远地离开。”林婉娴睁着水灵的大眼睛,眼中是一种希冀的光彩,望着虚空的某处,声音带着不可捉摸的飘渺。林婉娴直直看着黑衣人,莫名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可能是眼缘感觉,也可能是刚刚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林婉娴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可以跟着他离开相府。
黑衣人愣了一下,完全想不到锦衣玉食的相府小姐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但是做不到他也只能保持沉默。林婉娴看着黑衣人沉默的背影,轻轻笑了声:“呵,开个玩笑而已。”
算算时间,林婉娴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多月了,每天只在这丞相府中的女眷区活动,开始还很惊奇于这古雅的建筑,时间久了,只会让人愈发想念自由的味道。
是以林婉娴就产生了让人带她离开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完全不熟悉的世界,出了这丞相府,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一时间,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在心中滋生,眼眶不自觉就湿润了。
黑衣人一直在偷偷观察林婉娴,见一个如此镇定的姑娘流泪,顿时有些慌神。“我现在无法带你离开,或许等我计划周全可以,你要是有什么其他需要尽管提。”黑衣人看着林婉娴,许下自己的承诺。
林婉娴愣了下,然后微笑着说:“好啊。对了,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我叫默肃。”黑衣人还是冷冷的口气,但是林婉娴却能感觉到他的放松。林婉娴觉得这两个字不像是名字,倒更像是代称。
第一次在这么平和的环境,和一个姑娘独处,明知道有面罩,林婉娴看不见自己的脸红,默肃还是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对着林婉娴抱拳行礼道:“大恩不言谢,一月之后我定来带姑娘离开。这支竹笛你拿着。如果需要我,晚上的时候吹响,我的夜枭就会飞来,你将口信绑在它脚上就行。”说完,深深看了林婉娴一眼,然后离开了。
林婉娴将竹笛拿在手上,这是个做工怪异的普通竹笛,表面光滑,应该是被人时常把玩之物。她拿着竹笛,心中充斥着欢乐,仿佛迷途的夜里闪现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