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疲惫地掀开一点眼皮,眼前是模糊一片,头也阵阵发昏,下意思想要抬手也是一阵虚软无力。她只觉得头更晕了,心下狐疑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哪?”下一刻便又想起自己在雨天奔跑,然后一阵亮光闪过就没有之后了。“难道是被闪电击中了,这是医院?”
林婉头还是晕晕乎乎的,但是意识却渐渐清明起来。闭眼静静休息一会,林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头顶是雕花木顶,转头一看,也是古色古香的桌椅字画。
林婉立马又把眼闭上,“难道我在做梦?”片刻之后,她又慢慢睁开眼,环境还是一样。
林婉抿紧嘴唇,嘴唇也是干涩一片。“有人吗?”尝试开口,声音也是虚弱的好似小猫叫。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少女,梳着双花髻,穿一身青色罗裙,手上端着一个圆木盘,绕过雕花屏风,出现在林婉的视野里。
少女看见林婉一阵欣喜,“小姐您终于醒了。”
“小姐?!”林婉心中一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已经超出预料。少女一见林婉皱眉立马紧张起来:“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林婉的声音嘶哑,少女连忙把圆木盘上的药端起,凑到林婉面前。“小姐这是夫人让送来的药,我亲自煎的,很安全,您先喝吧?”
“嗯。”林婉决定先静观其变。得到林婉的首肯,少女就开始喂药,还细心的用帕子垫在林婉的胸前。
吃完药后,少女就告退,虽然奇怪小姐今日的安静,但想着小姐大病初愈,该是乏了,也不敢多问。于是林婉闭上眼,静静思索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便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林婉就静静躺在床上,不仅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虚弱,更多的是因为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上一世父亲在她初中时去世,母亲带着她改嫁,在那个闭塞的小县城饱受非议。后来弟弟的出生才给这个家带来欢笑,虽然林婉感觉弟弟抢走了自己的母亲,但现在也由衷庆幸,还有弟弟能陪着母亲。
现在她重生的这个少女叫林婉娴,从那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她知道了这个少女是很没有新意的被人推下水,而后救起却高烧不退,就这么没了,凶手估摸着就是与原主一直不对盘的二小姐了。
“唉——!”林婉长叹一口气,感觉这具身体的家庭环境不仅十分复杂,而且麻烦重重。
林婉一边心中无限思量,一边打起精神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竖着一个墨梅雕花屏风,一个雕刻精细的椅子摆在床边,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清贵有余,贵气不足。
这时上午来的青衣少女也送来了晚饭,林婉想着这应该就是原身娘亲留给女儿的丫鬟清歌。清歌年岁也不大,与现在的林婉娴一般大,只有十四,跟着原身这个软性子明里暗里吃了不少哑巴亏。
原身的娘亲温淑嘉是国子监祭酒独女,善书画音律,为人温婉,十四年前听从父命嫁给了当时还是探花的林荀。本来也是一桩美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大抵是温氏命不好,听闻父亲逝世的噩耗,随即昏死,被诊断出怀孕,生下林婉娴之后,身体一直十分虚弱,加之林荀此时刚拜阁封相,正是官运亨通之时,事务繁忙,在家之日甚少,温氏更是郁结于心便早早病逝。
之后林荀便迎娶了定远侯孤女,也就是现在的当家主母魏嘉怡,并育有一子一女,甚是恩爱,新晋林夫人还将林婉娴接到跟前抚养,一时之间坊内都称魏氏贤良。
事实上,这个被她娘亲养的性子和软的林婉娴明里暗里吃亏不在少数,性子便于是孤僻寡言。
林婉继承了林婉娴的身份,便要面对这一切的糟心事,她略微吃过一些清粥小菜,便躺下休息。不论前路如何难行,她都会走下去,生命的宝贵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无法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