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景妍一瘸一拐去找硕塞要包袱,也就是背包。
已经多日不见硕塞,今日不抓住机会,下次他回府不知是何时了。
只是,这回雪珍没有跟出来,连那四个侍卫也没有跟随她。难不成因为中午摔下马的事情,这些胆小鬼都躲得远远的了?也罢,一个人行走不是更自在,还不用明明脚疼还要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怪她自己逞强,现在受了伤,又不好意思和下人们说请个大夫来看看。
顺着长廊,一间间房间看过来,却没有找到硕塞的房间。难道又出去了?
叹一口气,怎么侍卫婢女一个都不见?
“门外何人?”
“嗯?”这屋里有人?她隔着窗户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听声音好像是硕塞。正好,问这个小屁孩要包袱。
“我可以进来吗?”景妍手搭在门框上,想推,却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了一句。
半晌,里面没有回应。没有回答,就是不碍事咯?景妍侥幸地自忖,推门进去。
房间的布局不清楚,她寻声望去,是一个紫檀木的屏风,绕过去一看,却僵住不再前进。
“谁?”硕塞躺在浴桶里,闭着眼不看来者何人。只是无关紧要的问了一句,他这几天忙着政事,太累了。
“我……”景妍不知道如何回答,咽了一口唾沫,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替我把衣服拿来,我累了。”硕塞仰着头,喉结随着他的话语颤动着。
景妍分明听到了他说完这句话时,轻微的叹息声。是啊,对于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来讲,要奔赴沙场、处理国家事务,确实是很累。她默不做声,去紫檀衣架上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近硕塞。
她是第二次见硕塞,却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审视他,用男人还是男孩来形容眼前的男子,她选择了前者。平时不能一见的,他结实的胸膛上,竟然有着几处明显的伤痕,无法想象,他短短的十几年,就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劫难。
“看够了吗?”硕塞睁开眼睛,看着她,接过傻看着他的景妍手中的衣服,“德广今天来请罪,说私自让你骑马,弄伤了你?”
景妍脸上迅速升起红晕,背过身去,原来他早已知道是她进来了。
“没、没有弄伤。我只是摔下来。不碍事。”景妍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牵累无辜的人受罚。
“那你要怎么惩罚他们几个?”硕塞站起身披上衣服,看着景妍的背影,问道。
“不用惩罚,是我逼他们让我骑的。他们没有做错。”
“晚了,你没发现他们不见了吗?”
“什么?”他们难道这么快就被杀了?景妍急忙转身,顾不得害羞,直勾勾的望着他,一脸急切和错愕。
“任何人犯了错都要受惩罚。”硕塞平静地回答,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可是,他们是无辜的!你怎么能乱杀无辜啊!”景妍急的跺脚,没想到看起来仁慈的硕塞,竟然这样心狠。
“你是在担心他们?”硕塞整理好衣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几日不见,她似乎与第一次见时,不太一样。是衣着变了?还是味道变了?
“怎么?”看他坏笑的表情,好像是她瞎担心了。
硕塞大笑,穿着黑色长靴,走近景妍,抬起她的下颚,近在咫尺的审视着这个美丽的女子,“他们现在正在打扫马厩。”
“呼!”景妍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要知道她现在已经二十二岁,比眼前这个硕塞年长六岁,怎么可以被一个小男孩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