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林太医眯着眼睛给陆梓言把了把脉,满是褶子的脸上是一脸的惊奇。
他放下陆梓言的左手腕,将他的右手腕抬起来再次把了把,眼里精光一闪。另一只扶着白胡子手的动作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脸色豁然开朗。
他放开陆梓言的小手,收拾了桌上的脉枕,脸上布满了严肃。
“公主,可否请不相关的人等先出去,微臣有些事情要说。”
柳青芜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柳宁逸是个城府深的,却是听懂了。他吩咐下人将屋子里的几个孩子抱去了隔壁的翠雅轩,又让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看向林太医。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这屋子里都是学院的先生。”屋子里只剩下柳宁逸,沈孟年与孙月白,以及柳青芜和她的丫鬟喜儿与铃兰。
林太医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几十年,他温温和和的看向喜儿与铃兰,“这两位姑娘可否也暂且回避一下。”他声音虽是温和,话音却是不容抗拒。
柳青芜觉得这白胡子老头有些故弄玄虚,这两个可是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这老头莫不是要说什么秘密,还不能让她们听到不成?
“皇妹,既然林太医都这么说了,便听他的吧。”柳宁逸坐在桌边端着杯茶,眸色深沉的看了眼喜儿与玉铃兰。
他是太子,自小便生活在阴谋诡计中。那些个想将他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的人,耍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安插个宫女太监在自己身边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都有,这也是林太医让喜儿和铃兰回避的原因。
他也是怕这两个宫女是旁人派来的,毕竟柳青芜在宫中实在是太受宠,若说是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也不足为奇。
这些柳青芜自然是不知道,她自小被建安帝保护得极好,在宫中虽是听过,却是没经历过这些手段的。不过,柳宁逸都这样说了,柳青芜也不好违抗。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个皇兄还是蛮有威严的,他说的话她不敢不从。
见人都走了,林太医伸手扶了把自己花白的胡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微臣可以断定,这些孩子是中毒了。中的便是那无色无味,一旦吸入便很难再查出的无名散。”
见其他人都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儿,林太医轻咳了咳,继续道,“这无名散早已失传多年,是种不甚厉害的毒药。只要服下的量适中,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是肚子疼上一天,不日自个儿便会好。”
“若不是微臣从那位陆小公子脉象中看出他身上有无名散的解药,怕是也看不出这些孩子是怎么了。不过,这药的量应是下的不重,陆小公子体内的解药很轻微,可见下毒之人并不想致这些孩子于死地。待会儿老夫再配上些药,熬上喝了就好了。”
林太医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提了药箱走了出去。谁说这皇家是处处好,这宫里的阴谋诡计他看了这么多年,也是腻了。看来,是时候该回老家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