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梓言同意要去郊外游玩了,这可让老夫人急坏了。自家孙子身娇肉贵的,若是在郊外吃不好,睡不暖这可如何是好。
但先前和柳青芜谈话时已被对方堵了嘴,便不好再说。她本是以为只要陆梓言坚持不去,柳青芜也拿他没辙。现在好了,家里这小祖宗自己说要去,她这做奶奶的怕孙子不高兴,只能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不过,纵然是同意了,老夫人仍是坚持要给陆梓言带一个奶娘,好照顾他。陆梓言的这个奶娘在相府生活了二十多年,照顾过大少爷和小少爷两辈人,深受老夫人器重。
看到陆梓言奶娘的时候,柳青芜下意识的睁了睁眼睛。面前人大概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穿了件蓝碎花的短褥衫,看起来质朴沉静。面容静默,一副过尽千帆看尽凡间之事的感觉。
这就是陆梓言奶娘给柳青芜的第一感觉。
她看起来比富贵人家的夫人更有气质,面对柳青芜也毫不怯懦,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便默默地站在了一旁。一个下人都有这般的气质,看来这相府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虽说柳青芜之前已经交代了学生们不能带家仆,但既然这个奶娘看起来很明事理话又不多的样子,她也不好拂了老夫人的意,免得再生事端,便同意带着了。
柳青芜等陆梓言收拾好后,便差相府下人去叫了其他孩子,准备出发。因为陆梓言的事儿,今日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几人想着先带着学生们在有福了来客栈住上一晚,明早再走。
住客栈而不让学生回家住的原因,无非就一个,怕是有的孩子过了一晚上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想去了,到时候又是麻烦事儿。
老夫人将柳青芜送出了客厅,便走了,独留下陆梓言的娘亲来送几人。这一路上,相府的少夫人又交代了陆梓言几句,便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这模样儿好似自家儿子去打仗不回来似得。
几人临出门时遇上了一个小插曲,一个下人打扮模样儿的人,提着个篮子从门前经过,被迟明宇不小心撞了一下,篮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儿。
这人便一副惊慌的模样儿,急急忙忙的将地上撒的东西往篮子里装,神色间满满都是慌乱。柳青芜便多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她觉得面前这人好似在哪儿见过。
但是在哪儿见过呢?柳青芜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下人模样儿的人慌慌张张的将地上的东西装到了篮子里,这才对着柳青芜行了个礼,“奴才参见公主,公主恕罪!”
“你起来吧,本宫……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这人真的很是眼熟。
“奴才斗胆,并未见过公主殿下,兴许……是奴才看着面善。”这人已经平复了方才的慌乱,面色渐渐变得镇定。
“公主,我们该走了。”身后,陆梓言的奶娘提醒了一句。柳青芜回过神来,便打发了这个下人走了。兴许是在大街上见过,才觉得眼熟吧。
沈孟年是在门口等着柳青芜等人的,见他们出来了,便差车夫驾了马车带着一众孩子去了有福来客栈安置。天色已经很晚了,若是再不出来,沈孟年都寻思着是否该再翻墙进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