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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乡村传(9)

正上课,曹光明就传来了消息,说朱老猪下午找事,做好战斗准备。我一下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就飞纸给曹光明,说能免则免,最好两全,如果非要开战,二话不说,并肩作战。

老民棍子的意思是,此类事情,涉及干戈,如若动武,两败俱伤,主张以和为贵,即使委屈一下也无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下午放学,朱老猪一伙儿6个人在偏僻的黑土沟口将我们三个截住,要求曹光明当面赔礼道歉,并且给每人买一只雪糕。曹光明不干,两个人先是相互推搡,后来又用胳膊肘子撞击对方。曹光明大概被撞疼了,首先发怒,冲着朱老猪的鼻子就是一拳,朱老猪体宽肉厚,一时没有来得及躲闪,自觉得鼻子一阵疼痛,再用手一摸,就看见了鲜血。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朱老猪一声大吼,向曹光明扑去。迅即之间,两个人扭作一团了。这边,我和四眼炮也干上了,他抓破了我的书包和手背,我用指甲在他脸上刻下了记号。要不是,后面赶来的同学,我们的战争可能更为持久和残酷一些。我们分别被拉开之后,我看见曹光明的脸上和胸口上粘了不少的鲜血,额头有点青肿。

第二天到学校,老民棍子上来说,昨儿个俺娘叫俺去俺舅舅家拿玉茭种子……还没说完,我和曹光明就甩步走开了。

从这时候开始,我、曹光明和老民棍子组成的“三人帮”严重两极分化,一直到了一块儿去上盆水库玩水之前的三天,还是一副互不搭理的状态。我一直觉得这样不好,也会给朱老猪一伙儿可乘之机。我就和曹光明说,算了吧,老民棍子就是这德行,但其他方面还不错。

开始,我说啥曹光明都不同意,说老民棍子这等胆小怕事之徒,要他何用?我说不行不行,如果时间长了,很有可能被朱老猪争取过去,到那时,我们的敌人就多了一个。曹光明想想说也是,同意了我的意见,并在下课的十分钟时间里,借机跑到学校后面的玉米地,一本正经地策划了这次玩水活动。

中午的太阳真毒,晒得人流出了油脂。曹光明出现的时候,,我和老民棍子已经脱光了衣服,站在水库的大坝上,正撒了尿往肚脐眼上抹,这样据说可以防治受凉拉肚子。老远曹光明就喊,等等我,等等我,一边喊着,一边快步从山岭一侧的小路上奔了过来。到坝上,三下五下地脱了衣裤,三个人站在大坝上,一起喊了一、二、三,噗噗噗,接连三声,一块儿跳到了水库里面。

玩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三个人穿了衣服,兔子一样奔到学校。我去跟朱建军销假,朱建军翻了白眼说,买个本子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去玩水了。

我说没有没有,朱建军别过脸哼了一声说,没有才怪呢。说着,就拉了我的胳膊,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抬头看着我说,没有!这就是证据。我们知道,这一点是瞒不住的,身体一旦挨了水,皮肤表层就有点干,用指甲一划,就是一道清晰的白印。事后,老民棍子说,要是擦点雪花膏就好了。

就是这个下午,放学后,曹光明就从学校消失了。第二天早上,我们还在家里,就听说曹光明的爹在梧桐沟打兔子时从山崖上掉下来摔死了。大人们议论着惋惜着,说这人咋就这么不经事儿呢?转个眼就没了。

我听到了,心里也是一阵悲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曹光明。突然觉得他很苦命,才15岁,就没了爹,以后可怎么活呀!到了学校,同学们也说着这件事情,脸上没有一个是笑着的,就连黑猪军、四眼炮、朱建军等非我们阵营的过去式敌人,也都对此表示了遗憾和悲伤。

大概3个月时间过去了,其间我和老民棍子去上盆村看过曹光明,在他家里,看见了丧事时候留下的白鞋面、孝帽子和孝衣,迈脚进了屋子,看见曹光明一个人坐在炕上吃面条,看见我们,端着碗跳了下来,没说一句话。

我和老民棍子说了一大堆的安慰话,曹光明一直低头听着,不停地抽泣。到后来,实在没话说了,我们就干坐着,等曹光明情绪好一点了,我们才告别。曹光明一直把我们送到上盆村口,不住地向我们摆手。

后来,曹光明随他娘去了邢台,当然是嫁带过去的。至此,没有了曹光明这一坚强的领导核心,我们曾经团结一致近两年时间的三人帮正式分崩离析。

只是,和老民棍子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提起曹光明,我们经常重复说,也不知道他在那边习不习惯,好不好。老民棍子建议给曹光明写一封信,由我主笔,我说写什么呢,又不知道确切地址。老民棍子说,写好了先放着,等打听到了再寄给他不迟。

我想想也是,便在纸上写道:冷丁阿杜,你在邢台,是否安好?我和老民,经常想起。我们弟兄,战斗情意。那边陌生,你要注意。好好学习,保重身体。虽然遥远,虽然分离,我们心中,永远有你!!!

信写好之后,老民棍子买了信封和浆糊,粘了,但一直没有地址,就由我保管着,夹在课本里,后来有放在了我的背包里,直到现在,也没有发出去。

暗示

1

我还年幼的时候,每到寒假,都要跟着奶奶,到山西左权县看望老舅。他所在的村庄坐落在一色褐红的太行山南麓山间,蜿蜒的道路似乎匍匐的蟒蛇,碎石铺满;两山雄峙,壁立千仞,天空犹如一道蓝色的缝隙,直到中午饭后,才照见阳光。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站在青石横陈的街道上,发现对面山坳里,有一座依山而建的石头房子,低矮的姿势,黑色的门扉,在冬天稀薄的阳光之下,与岩石草木融为一色。

村人说,那里住着一位中年妇女,嫁到这里的第一年,还没怀上孩子,她的丈夫就在煤矿被炸死了。有好多次,我在村子里遇到过她,衣衫简朴而整齐,头发梳得纹丝不乱,高高的发髻竖在脑后。村人说,丈夫死后,每天晚上,她家都会有声响传来,不是敲门就是敲窗户,还有人从门缝往里塞东西。有一次,一个人正在全神贯注敲门,她忽然拉开门闩,手里握着一把菜刀,迎面砍去,那人倏地一闪,受惊的豹子一样,闪没在黑夜里。

那时候,我还懵懂,听了半天,也不明其意,只是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种惯常的偷窃行为,与物质有关。第二年冬天去,村里还有人在说:那次事件之后,没多长时间,晚上,她家又响起了敲门敲窗户或者塞东西的声音,那位妇女也不吭声,佯装闩门睡觉了,悄悄提了一根木棒,躲在院子一侧。一连好几个晚上,没有人来,除了深夜的狼嚎和虫鸣,村庄安静得近乎乌有。

再一段时间,村里又有人隐约在半夜听到,发自她家方向的响动,那声音突兀而又谨慎,像蛰伏的猛兽磨牙,又像是夜风连续吹动枯枝。时间长了,人们逐渐麻木,谁也不再关心她的事情。再后来,那些声音再也听不到了,但时而有半夜或是凌晨开门关门的轻微响动。

村人觉察到了什么,纷纷在背地里猜测哪个深夜和凌晨,进出寡妇家的人是谁?猜来猜去,村里所有男人都有了嫌疑,但谁也不敢肯定就是哪一个。那年冬天,我和奶奶在那里住了一个寒假,几乎没人晚上,村里的大人们坐在昏暗的灯泡下,眼睛中闪动着一种兴奋而狐疑的光泽,你一言我一语推测。

有一段时间,我隐隐觉得,哪个人一定是我老舅。那时他四十多岁,一直没娶上媳妇。奶奶每年来看他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他拆洗和缝补棉衣。晚上,奶奶住在老姨家,我和他睡在一起。很多夜晚,我一觉醒来,屋里静得可怕,扭头一看,老舅还没回来。开始几夜,倒是并不在意,有一晚,我忍不住想:老舅晚上能去哪里呢?谁家聊天会那么晚?

这让我联想到那位中年妇女,我下意识觉得,那个半夜进入她家,黎明又出来的人肯定是老舅……而就在我确认无误的时候,一天晚上,我跟着老舅到别人家去,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件事。老舅半天没说话,直到最后,敲掉一锅旱烟后,吧嗒着厚嘴唇说:谁知道是哪个不是人的东西去干哪事呢!说完后,还一脸憎恨吐了一口唾沫。

这使我伊始的“确认”瞬间崩塌。我想,人是不可能骂自己的,尤其是带有诅咒性质。晚上,躺在炕上,我想了好久,越想越是怀疑自己错了,但忽然又觉得开始的猜疑没错……夜深了,老舅的铺盖还像往常一样,整齐蜷缩在墙角。第二天早上,村里有人拆老房子,人喊马叫的,白色的灰尘在刚刚爬上山岭的日光中飞旋。忽然有人喊:长虫长虫(蛇)!霎时间,很多人围了上去。

果真是一条青色的蛇,蜷成一个圆圈,还在睡觉(冬眠)。奶奶早就对我说,山西的蛇有毒,咬人一口就会送命,每年夏天,蛇要咬死这村里的好多羊只。我站在旁边,看着冬眠的毒蛇,全身发冷,心脏发颤。其中一个人,用铁锨把蛇铲起来,扔到了河滩上。

晚上,我对奶奶说起,坐在火炉边的老舅插话说:这不稀罕,哪座房子里要是没蛇,就住不起来人。奶奶也说,就是的。老舅又说,那年夏天,寡妇桑妮子在北山上被蛇咬了手指头,要不是我及时把毒血吸出来,她恐怕早就死掉了。我问,桑妮子是谁?奶奶顺口说,就是汉子(丈夫)在松原煤矿被炸死的妇女。我闭了嘴巴,坐在炕沿上,看了看老舅,又看了看奶奶。

2

要开学了,我和奶奶回到河北的村庄。春天到了,村人们纷纷挑着扁担或推着架子车,往地里送粪,有的抡着镢头翻松田地。春天的气息氤氲而起,到处蓬勃温暖,东风带着桃花、杏花和梨花的香味,从四面八方飘溢而来。开学的第一天,我们发现一个重大变化,以往清一色的男老师当中,蓦然多了两个衣饰光鲜的女老师,身材苗条,一脸的优雅神态,高跟鞋敲着教室外面的水泥地板,鼓点一样,一遍遍敲打我们的耳膜。

女老师的到来提高了我们的听课质量,以前调皮捣蛋的同学也都老实了许多,上课不再趴在桌子上睡得哈喇子直流,还有爱看金庸武侠小说的我也在上课时间收敛了许多。有一天下午,上自习课,我拿着一本语文课本去找新来的女张老师请教。走到她办公室兼宿舍门口,敲了几下门,没人答应,下意识地推了一下,门竟然开了。

张老师在,还有去年来的男曹老师。我怔住了,他们也怔住了,曹老师和张老师的双臂还互相抱着,一起扭头看着我,眼珠子一动不动。我明白了什么,心脏狂跳,扭头跑回教室。坐在自己的凳子上,脸庞涨得通红,喘气很粗。旁边的老民棍子问我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做了贼似的。

校园长着很多的核桃树,很高,枝叶茂密,冠盖庞大。中午,老师午休,我们爬在核桃树上,说淡话或背诵课文。这件事后,从自身意识上说,我发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一瞬之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东西。尤其是上《生理卫生》课,看到课本上素描的男性和女性生殖器时,就觉得想看看自身和女生生殖器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冲动。

然而这是隐秘的,谁也不可告诉。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是那样,而不是哪样呢?为什么不同?为什么要有性别?以前,当我问起母亲自己是哪里来的时候,她总是说: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者从茅房里捞出来的,还有几次说是从路上捡回来的。

曹老师和张老师的那一幕在我脑海盘旋和悬挂了好长时间,最后,我确认他们当时是在拥抱在一起亲吻,我敲门,他们或许真的没听见;门打开后,他们也像我一样猝不及防,脑袋一时没转过弯儿来,仍旧保持了隐秘时的那种姿势。

没过多久,曹老师和张老师的事情就在学生间传开了。关于此事,我最先对同桌兼同村的堂哥老民棍子悄悄说了。那天,放学后,我和他走在路上,快到家了,太阳还老高,站在西边的山岭上,火炭一样普照南太行大小村庄。我们俩坐在很多年就在那里玩耍的核桃树杈上,在清脆的叶子的掩映下,我把嘴巴挨到老民棍子的耳朵根儿上,轻声描述了目击曹老师和张老师亲热的场景。

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因为这件事情,我和老民棍子翻脸,在学校大骂起来。我说老民棍子是个叛徒、小人,他也骂我是小人,还指着青天白日,拍着胸脯说:谁要是给别人说了曹老师张老师的事儿,谁就不是人养的!这句话让我愤怒,在乡村,最忌讳最恶毒的咒骂就是“不是人养的”了。我跳起来,冲到老民棍子跟前,猛然就是一拳。打在老民棍子的鼻子上,噗的一声,鲜血冒了出来。

傍晚,我还没回到家,老民棍子母亲带着他已经在我们家了,他母亲对我母亲一遍一遍埋怨说:看恁孩子把俺孩子打成啥样子了!母亲连忙赔不是,见我回来,拉过来就是一顿狠揍。我哭喊,老民棍子母亲的话才软了下来,说孩子们闹事,教育几句,以后再不了就行了。我背着书包,站在院子里,哭着看他们离开。母亲问我为什么打架,我支吾半天,也没说出缘由来。

3

秋天到了,叶子变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最先衰落的是梧桐树叶,硕大的叶片,在空中跳着我看不懂的胡旋舞,再嚓的一声落在地面上;柿子树叶子变得紫红和血红,可能是敷了霜的缘故,沉甸甸地。村人们都在忙着收割玉米、谷子和豆子之类的庄稼,然后浇水、翻松土地、播种冬麦。

村里的羊群从山里回来了,远远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腥臊味道,沿着曲折的河沟,在枯草和岩石上飘荡。我知道,每年这时,是羊只们发情的时节,公羊睾丸肿大,骚味四溢,跟在一只又一只的母羊身后,嘴巴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强悍而又快速地爬上母羊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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