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忍受着痛楚的叶虚也没心情享受冲凉的乐趣,只是将身上的汗渍及残留的药液冲洗干净,便换上一套道袍,这道袍分明是姜子牙特意为叶虚准备的。可是,为什么不多准备一条干净的内裤呢?
道袍下赤条条的身体感到凉飕飕的,叶虚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步履阑珊的走到客厅,在姜子牙对面的蒲团上盘膝坐下。
“还舒服吗?”姜子牙笑问道。
叶虚眉头紧皱,一脸苦相,何谈舒服?“道长,您不是怕我练死,您是想让我换个死法吧!?”
姜子牙哈哈大笑,似乎对于叶虚现在的状态很满意,回道:“叶虚,多受点苦头有好处。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盘膝做好,五心向天,舌顶上腭。一会你会感觉到一股气流从你的百会穴进入,千万不要试图抵抗,顺其自然,只需要好好感受就可以了。”
“我会用真气帮你消化药力。”姜子牙说道,纠正了叶虚的坐姿,右手呈剑指,冲叶虚百会穴一点,一道白光从指尖源源不断的射出,通过百会穴进入叶虚的体内。
真气一方面修补这叶虚受损的经脉,一方面帮助药力更快的被叶虚的身体吸收,这个过程当中,叶虚倒没什么特别的痛苦,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到痛楚慢慢的减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时间,姜子牙收工了,叶虚已完全没有了痛楚的感觉,代之的是愉悦,身体上真正的愉悦!
“真舒服!”叶虚活动下身体,感觉到自己的精力从来没有这么充沛过,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不曾有过的活力。
“道长,多谢您了!”叶虚真心的感谢。
姜子牙微闭双目道:“你自行活动下,贫道打坐片刻。”
叶虚注意到姜子牙额头处有几滴汗水,明白这是道长刚才帮自己耗费了不少心神,心头越发的感激了!
晚上的时候,如此这般又来了一次,叶虚再一次经过了从痛不欲生到身心愉悦的转变。姜子牙依旧用自身的真气帮助了叶虚,所有这一切完成之后,姜子牙又教给了叶虚道家吐纳的方法,两人便在布置了阵法的客厅内,相对而坐,打坐吐纳。
由于身体的痛楚,叶虚一时间无发入静,盯着旁边的姜子牙,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与姜子牙相识的经过,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那是几天前的一个傍晚。
当时叶虚沮丧的独自走在街上,此时早已过了晚饭时间。白天分厂厂长愤怒的咆哮声依然回响在耳边,叶虚不恨厂长,毕竟一个工艺及其复杂的零件被毁在了自己的手里,之前的数十道工序、上百个工时全都化为乌有。
叶虚再次虚空狠狠的击了一掌,“怎么可能会错?加工程序编完之后,自己可是检查了不下三遍呢!”
做任何事都要专心,走路亦是如此!于是叶虚虚空劈出一掌之后便一头撞到了一根坚硬的柱子上。
“小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一言不发便要砸了我的摊子?”
叶虚单手捂头,抬眼望去,一根油绿油绿的竹竿在齐头的位置已经明显有了裂纹,穿过竹竿,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庞正愁眉苦脸的盯着自己,那神情居然比自己还要哀怨!
“对不起,先生!”叶虚苦涩的说道。
“我说为什么要砸我的摊子?”老实人有些愤怒。
叶虚一惊,何来砸摊子之说?
“你看!”
叶虚望去,一面黄色的小旗子在绿油绿油的竹竿顶部正摇摇欲坠,上书两行字:‘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您是导游?不好意思把您的队旗撞坏了,要不我再给您找一根竹竿?”
老实人面色有些发白,狠狠的盯着叶虚一言不发。
“真是祸不单行啊!”叶虚轻揉痛处,长叹一声,“罢了,你就直接说要多少钱吧!白天已经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只要总数不超过一个月工资就行!”
“你,你再看看!”老实人一声怒喝,让开了身形。一副金子对联赫然完整的出现在叶虚眼前,‘一张铁口,诚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与和。’
“哦.”叶虚恍然大悟,“大师原来是算命的?”
“我是道人。”老实人取下帽子,露出道士的发髻。
“道长,对不起!”叶虚诚心诚意的道歉:“我刚才想事情有些入神了,确实没有看到。”
“咦!”道士忽然惊道,手指叶虚,面现慈悲之色:“年轻人,你现在是霉运当头啊!”
叶虚听着这话,心头很是不爽,自己这副愁眉苦脸,走路都能将旗杆撞坏的状态,谁看不出来是有烦心事!但凡人运气不佳之时,最怕听到的就是与‘霉运’有关的字眼,叶虚当然不爽。剑眉微挑道:“道长,别扯这些没用的,就明说这破旗杆要多少钱吧?”
道士原地跳了起来,高声道:“什么破旗杆?你敢说这是破旗杆?你可知道这旗杆乃是.,罢了,既然破了,也是天意如此,自不要你赔钱。不过,听你的意思,似乎对本道人的卜卦之术甚是轻蔑,这点却是道人万万不能忍受的!”
叶虚一听不用自己赔钱,心情立刻好了许多,赔笑道:“道长,我对于卦术完全没有轻蔑之意,相反,对于道教,我还是很感兴趣的。”偷瞄了一眼旗杆上的裂纹,叶虚呵呵道:“道长,不耽误您工作了,我先走了,来日有缘再见!”
叶虚大步才迈出,便听身后一声断喝:“站住!”
刹那间,叶虚有了拔腿就跑的想法,古大侠不是说过嘛,江湖之上,老人小孩僧人道士最为难缠,要是被这个看似忠厚的道士缠上了,恐怕半个月工资拿不下来吧!叶虚这一步跨度很大,右脚终于落地,作为一个普通人,若是用右脚发力,跑起来起步时会快一些。
“你要是敢跑,在前面第一个拐弯处会被一粒小石子绊倒,身体会冲进路边的一个店里,然后头和玻璃柜子都会破!”道士悠然道。
叶虚终于还是没有用右腿发力,倒不是信了道士所言,只是既然想法被道士看穿了,再去做就显得太没劲了。“我会跑吗?你从哪看出来我会跑的?”叶虚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