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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罡剑

对方承来说,大晚上的被洛扔到屋后的庭院,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但是,想到第二天要面对拐杖疑问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方承突然觉得,他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第二天一早,方承便去敲拐杖的房门,装作自己早早地便从洛的怀抱中苏醒一样。

他找拐杖的原因很充分——学习“真罡剑”。

拐杖和神尾煌各自继承了师父的两套剑法,虽然拐杖与“真罡剑”无缘,却也不妨碍他记下“真罡剑”的剑招。而且,就算拐杖从来没学过“真罡剑”,与神尾煌朝夕相处十几年,耳濡目染之中也足以能将“真罡剑”记下。

所以,方承前来要“真罡剑”的剑招时,拐杖没有理由拒绝。而且,他心中也有点好奇,这个能在几十招之内掌握“圆通剑”精要的男人,是否也能在“真罡剑”的领悟上胜神尾煌一筹。

拐杖生性单纯,尽管他的父亲曾试图将他训练成城府深厚的间谍人才,无奈他天生就不是这块料。在火狼军团潜伏的这两年中,如果没有神尾煌处处提醒,他根本没办法胜任间谍的工作。

他厌恶间谍这种工作,相比于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做一个单纯的角斗士,为光明正大的决斗而生,也为光明正大的决斗而死。

但是,他心中却极其尊重自己的父亲,也极其爱护自己的兄弟。因此,在烈鸟与火狼的决战爆发前,他不能逃跑,更不能再去惦记他要做角斗士的梦想,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救出神尾煌,然后带他去投奔父亲。

方承挺喜欢拐杖这个人,初次见面时,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心中有战死的觉悟,有同自己一样崇尚光明正大的决斗的心;再次见面时,他是一心拯救自己兄弟的好汉,这与自己救寻常的本质又是极其相似;相处了几天后,方承又觉得,虽然对方年纪不小,战斗时也颇有头脑,生活中却是一个极其单纯的人。

因此,方承没有担心拐杖会私自改动“真罡剑”的剑法,而拐杖竟也真的将剑法一步步演示给方承看。

“真罡剑”招招刚劲狠辣,“圆通剑”专注于防守,“真罡剑”却是一心要杀敌立威的霸道剑法。

方承心中想到,难怪拐杖只会“真罡剑”的剑招,却没办法在实战中用出来。这两套剑法,分别是两种战斗的方式,跟用剑人的性格极其投合。像拐杖这种略显软弱的性格,便只能使这没棱没角的“圆通剑”了。

而想到拐杖和自己使“圆通剑”时,招式中透出的那一股绵长的韵味,应该就是华夏古剑法中所注重的剑意了。人剑合一,剑意方成,拐杖心性与“圆通剑”相合,所以尽管他资质稍弱,却也能成功领悟“圆通剑”。

方承想到这里,便知道,只要自己像领悟“圆通剑”时一般,找到“真罡剑”的意韵所在,就能真正掌握“真罡剑”的剑招。

这种事情,对方承来说似乎出奇得简单。方承只是用心观察了一会儿,就马上找到了一丝“真罡剑”的要义。

大开大合,用绝对的力量和气势,用近乎审判的力量夺取对手的性命。

方承用手势让拐杖停下,然后,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自己的重剑。

拐杖心中一惊,怎么是重剑?

“真罡剑”虽然偏重于力量与气势,但剑招的衔接却也快得离谱,重剑是不可能发挥出剑招原本的速度的。而师父传授这套剑法时,也曾说过:“‘真罡剑’不仅招式狠辣,而且讲究一个‘疾’字,必须要将招式完美得衔接,才能在几招之内将剑招的气势散出。”

而现在看来,方承似乎只看出了“真罡剑”的霸道,却没看出这个“疾”字。

拐杖想要出声提醒,却突然想到:“他既然自己没本事,我又何必帮他?本来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有惊人之才,既然他自己悟不到这个‘疾’字,就说明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拐杖心性虽单纯,却也没傻到要急着把师父的绝学教给外人的地步,他演示剑招,只是为了探探方承的虚实。此刻,方承既然让自己失望,他也就没必要再说太多了。

想到方承刚刚学会“圆通剑”时的牛X模样,拐杖的嘴角突然含了几分笑意。方承与自己亦敌亦友,在这种时候,他还是很乐意看到对方出糗的。

但是,妖孽到方承这种程度,又岂是能让拐杖轻易捉到糗处的?

方承将重剑祭出时,就注意到了拐杖欲言又止的表情,随后,看到对方的嘴角带着一丝玩味,方承便背着对方坏坏得笑了一下。

他开始慢慢得模仿拐杖的剑招,从第一式开始,舞到第十式时,他的脚步竟有些踉跄。

拐杖见了,心中喜道:“这小子还在逞强,这么重的剑,就算将每一招拆开都很难做标准,像他舞得这么生疏,一套剑招没走完,体力便会耗尽。”

但是,就在他掩饰不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时,方承突然回头冲自己笑了一下。

没错,是极其自信的微笑。

这一笑,彻底让拐杖愣住了。他心中自语道:“他在笑什么?他为什么笑?丢人了还强装镇定么?”

拐杖心中还在猜测,方承却开始将剑招挥舞的愈发迅疾起来。他借助重剑挥出的惯性,前一招的剑势还未消,后一招便借势接着使出,只是三招之内,他便将剑招的速度提升了数倍。

之后,招招连贯如风,又迅疾如雨,一时间重剑飞舞,在方承的手中似乎便如彩练一般灵动飘逸。

原来方承不仅悟道了“真罡剑”的狠辣与“疾”,他更是发现了“真罡剑”招式之间的连贯性。“真罡剑”虽然看似大开大合,没什么连贯性,前招与后招之间却隐藏着一丝隐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拐杖没发现,神尾煌没发现,就连他们那个得到了传承的师父也没发现。

有了这丝联系,重剑就成了最适合“真罡剑”的剑种了。重剑本身的重量不仅可以加强剑招的威力,大重量下的大惯性也让每一招的剑势都格外强横。方承要做的,就是利用每一招之间的微弱的联系,将前招的惯性良性利用,不仅可以更加自然流畅的进行后招,还能让重剑保持一个离心运动的状态,减轻自己手上承担的重量。

方承越舞越进行,他觉得,只要自己能始终抓住每一招的剑势去向,他就可以将这套“真罡剑”的威力再提一层。

拐杖望着将重剑舞得风一般的方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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