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巫的茅屋内洗我的下身。
女巫留给我三粒药丸。女巫说冥水上时有腐水和瘴气,每粒药丸可保我五十年不受邪气之侵。在这个雨水肆意的山谷中,我睡了三个月。
茅屋外,我在一个清晨醒来。麻衣晾在干净的柴堆上,厚实的干草抵御了秋天阴霉的潮气,而我的下身仍然裸露着。女巫已不知去向,羽的石珠仍挂在我的胸前。土墙外,阴雨已经停歇,雾气笼罩着四面的山野,我翻身坐起来,听着山涧里潺潺的溪水声。
女巫说,冥水老了,我也老了,看到你的身体,我才想到当年……
当年,九黎族昌盛的日子,父亲代先祖登坛拜祭祖先,祈求神灵的庇佑,他的誓言传过九黎族十一代子孙,如今,唯一的头人已被尤族人处死在尺瑶山的烽云洞中,九黎族已经完了,它的昌盛与衰亡,无非是冥水两岸成堆的尸骨。除了羽,除了雨天里遇到的这个女巫,我不会再为那种毫无希望的理想牺牲了。
我已经够了。
数着十二颗石珠,我想着我的羽。羽临死前对我说:“这串石珠中,有一颗是透明的,看着它,数到尺瑶山倒塌的时候,我会化成一只龙蝶……”可握在我手里的石珠,没有一颗是透明的。它们在黑暗中闪着蓝光,三天后的一个夜里,我从里面看到了女巫的影子。那影子好生奇怪,转动之间,正面似女巫,反面似羽,冥想中,羽已脱下长衣,羽的脊背光洁如羽——于是,那一刻突然在我的记忆中苏醒过来。
羽说:“今晚尤族人要杀过来。”羽躺在我的怀里,我慢慢解开羽的衣裳。鬣狗在外面叫个不停,有孩子的哭声,燃烧的木柴噼啪啪作响。羽的胸口出汗了,我解开羽胸前的骨管,羽按住我的手:“这样子好吗?”
我听到自己浊重的喘息声。
羽闭上眼睛,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她在触摸我的触摸的触摸。
鬣狗的叫声一下比一下苍凉,空气里飘来烤焦的皮肉味,远处听得到勇士们震天的呼喊声。门外的阴影里,一群女人低泣着走过。羽突然抓紧我的手:“九黎族要是打败了,我跟她们一样,也是奴隶……”
“你父亲不会这么做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说。
“我父亲太软弱了,我不会指望他的,我要靠我自己。”
“可他是头人,我们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
“你错了,生命是我们自己的,生命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那我们走吧,冥水两岸都是我们的家。”
羽沉默了。我悄悄地解开羽的衣带,羽没来及反应,我的手指已经将她弄出了声音。外面的喊声更近了,夹杂着咚咚咚的鼓声。羽闭了眼,在我的身下轻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