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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丑娘(3)

刘秀芬拿起包向外走去。李小苒追到门边呼喊着妈妈,可刘秀芬快速推门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尽管李小苒百般哀求,妈妈和爸爸还是离了婚。看着爸爸日渐消瘦忙里忙外的身影,李小苒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她更加同情爸爸。她想通过她的努力,让爸爸妈妈重归于好。

二、李小苒没事就去外婆家找妈妈,希望妈妈能回心转意,和爸爸重归于好。在她看来,这个家,如果爸爸妈妈少了一个人就不再完整。

每次,李小苒依在刘秀芬怀里,摇着她手说;“妈妈,在外婆家多不方便呀!您就回家吧,爸爸这几天心情可不好了。”每次,刘秀芬都被李小苒说得泪花直闪:“孩子,妈妈也想回去,可是你不懂,妈妈和爸爸过不到一起,妈妈也不快乐,是不是?”

听着妈妈的话,李小苒就说;“可是你们以前也没吵过架呀,是不是因为我?”刘秀芬摩挲李小苒;“说什么呢?你是爸爸妈妈的女儿,爸爸妈妈过不到一起了,只是因为性格不合,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小苒反问,说他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李小冉回忆起和爸爸妈妈去北戴河洗海澡时,爸爸妈妈和她欢快地在海中嬉戏的情形。在沙滩上,爸爸突然将一朵买来的鲜花插到妈妈头发上,妈妈幸福开心地笑了。李小苒将这个情形拍了下来,这张相片一直珍藏在她的影集里。她实在想不通,妈妈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心,而且义无反顾,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天,李小苒正和妈妈讨论这个问题,刘秀琴的手机响了。刘秀琴起身,说她接个电话,就去了另外的房间,将门关上。李小苒心里很不痛快,谁的电话,妈妈竟然背着她接?以前,妈妈可不是这样的。一种不详的预感涌在心头,难道,妈妈有了什么情况?如果是那样,对爸爸实在太不公平了。李小苒正胡思乱想着,刘秀琴走进来,李小苒就说;“妈,谁的电话呀?我在这儿就不说了呀!”刘秀琴说没什么,是她的一个高中同学,听说她病了,特意打听一下她的情况。李小苒这才释然了。

李小苒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看到爸爸孤孤单单忙里忙外的身影很是心疼。她恨妈妈,怎么能在她生病最需要她关爱的时候离开了她呢?

这天清早,李小苒躺在床上,爸爸扶着她靠着枕头坐起来,然后将饭端到她面前:“小苒,这是你最爱吃的小鸡炖蘑菇,来,趁热吃吧!”李小苒让爸爸跟着她一块吃,李忠生慈爱地笑了:“爸爸刚才吃过了,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妈妈走后,家里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了爸爸身上。李小苒知道,爸爸一定不舍得吃才说他吃过了。要是妈妈在,该多好呀!李小苒吃了一块鸡肉,抬眼看着爸爸:“爸,你和妈妈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红过脸,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呢?”

李忠生爱抚地拍了拍李小苒的肩膀:“小苒,爸爸妈妈的事儿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只管养好你自己的病就行了。小苒,是不是想妈妈了?”

李小苒轻轻点头:“恩。爸,刚开始的时候,妈妈还隔三差五地来看我,现在干脆就不来了。爸,我毕竟是她女儿呀!我真希望妈妈能回心转意。这个家少不了她啊!”李忠生对李小苒说,要是想妈妈,就给她打电话。李小苒说她明天给她打,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妈妈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李忠生问发现什么了?李小苒就说,昨天她去外婆家看妈妈,发现妈妈和别人通电话,似乎怕她听到。李忠生笑着摩挲李小苒的脑袋,让她别胡思乱想,妈妈不能有什么事。

李小苒无意中看着墙上的挂钟日历,突然说,现在就给妈妈打电话。还没等李忠生反应过来,李小苒就已经抓起电话:“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李忠生惊讶地看着李小苒。刘秀芬问什么日子,李小苒兴奋地说:“妈,今天是您和爸爸结婚十六周年纪念日呀,您怎么把这个忘了呢?我想明天给您打电话,突然想起今天是你们俩的结婚纪念日。妈,您就不想让爸爸对您表示点什么?”刘秀芬说:“小苒,妈妈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妈妈和爸爸已经分开了,好了小苒,妈妈还有事,你要好好养病,别惹爸爸生气。”

没等李小苒把话说完,刘秀芬就挂了电话。李小苒失望地将话筒扣在电话上,看着李忠生:“爸,我妈怎么那么无情呀!”李忠生摩挲李小苒的头,叹了口气:“小苒,妈妈说的没错,我们离婚了,还过什么结婚纪念日呀!好了,爸爸知道你的心。爸爸上班,中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李忠生难过地走了。李小苒越想越生气,写了个字条放在茶几上,然后穿上衣服,走出门去。看到爸爸妈妈的婚姻走到这一步,李小苒的心情很不是滋味。李小苒是个认真的孩子,虽然她身体很虚弱,可她还是决定要当面质问妈妈,并请求她和爸爸重归于好。

三、半个小时后,李小苒出现在外婆家楼下。以前,李小苒很少到外婆家来,自从妈妈和爸爸离婚后,她几乎每一个星期都会来一趟。这时,李小苒发现,两个老婆婆背向李小苒坐在花坛旁说话,一个男人从楼道里边勿勿走出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婆婆看着男人议论。胖婆婆看着瘦婆婆感叹:“现在的人真现实,刘秀芬这才离婚几天呀,就又找男朋友了。”瘦婆婆说:“听说她女儿得了白血病,就是韩剧里常演的血癌。听说要好几十万呢,可能是刘秀芬顶不住压力才离婚的。”胖婆婆说:“离婚了就不管孩子了呀?离婚也得负一半责任的!”

李小苒走过去,面露不悦,问他们在说什么,两个婆婆回头,看见李小苒,惊讶互相对视,胖婆婆忙说她们没说什么,问李小苒怎么来了,李小苒说她来看看妈妈。李小苒走进楼道,胖婆婆问瘦婆婆这孩子刚才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胖婆婆说:“听到了也没办法,我们也没说什么,她妈妈本来就是处男朋友了嘛!”瘦婆婆叹息:“小苒这孩子也真够命苦的了!”

此时,刘秀芬正兴高采烈在通电话:“妹妹,不用你叮嘱呀!他现在对我可好了,我想吃什么就给我买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姐姐,是不是快三个月了?”刘秀芬说刚好三个月。门铃响,刘秀芬说,不说了,妈妈买菜回来了。刘秀芬说着按了手机去开门,面露惊讶:“小苒,你怎么来了?”李小苒走进来:“妈,今天是您和爸爸的结婚纪念日,没有你们,就没有我。妈,您为什么就不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呢?”

刘秀芬爱抚地摸着李小苒的脸颊笑眯眯说:“小苒,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呀?”李小苒坐在沙发上喘息说:“妈妈,您知道爸爸一个人照顾我有多难吗?妈妈,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刘秀芬坐在李小苒身边抓住李小苒的手说:“小苒,是妈妈不好,可是妈妈也是没办法呀!”李小苒挣脱刘秀芬的手:“您不要再狡辩了,您跟爸爸离了婚,是因为爱上了别人!”

刘秀芬起身惊看李小苒,指问她怎么能胡说,李小苒将楼下两个婆婆的话叙说了一遍,最后说:“妈妈,没想到爸爸这样对您,可您却背叛了他!”刘秀芬挥手给了李小苒一个耳光:“小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李小苒捂脸咧嘴哭了:“妈妈,您真够可以的,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却忍心打自己患病的女儿。我没有你这个妈妈!”李小苒起身往外走。刘秀芬起身去拉李小苒:“小苒,都是妈妈不好!可是小苒,妈妈告诉你,妈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小苒挣脱了妈妈的手,问刘秀琴为什么人们都说她找男朋友了,刘秀芬说,离婚后她住在外婆家,舅舅的同学经常来做客,可能让别人误会了。李小苒这才释然了,可她还有些不相信,刘秀芬说:“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时,李小苒再次流鼻血。刘秀芬急急取纸递给李小苒,拉着她躺在床上。李小苒的身体极其虚弱,坐了这么远的车,已经很疲惫了,躺在床上,拉着妈妈的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这时,刘秀芬接到了李忠生打来的电话,问小苒在不在她这儿,刘秀芬说在,李忠生说他来接小苒回去,现在就在楼下。

原来,李忠生下班,发现李小苒不在。在茶几上,李忠生发现了李小苒留给他的字条,这才知道她去了外婆家,于是就来接了。

李小苒醒了,问妈妈在和谁说话,是不是外婆回来了,刘秀芬说她在和她爸爸在说话,爸爸来电话了,马上来接她。门铃响。刘秀芬开门,李忠生走进,李小苒出来:“爸爸,您怎么来了?”李忠生说:“你不见了,爸爸多着急呀!”李小苒说她留条了呀,李忠生嗔怪:“留纸条我就不着急呀!小苒,你私自出门,半路出事怎么办?”

李小苒将头依偎李忠生怀里:“爸爸,我错了。”

李忠生笑了。刘秀芬对李忠生:“对不起,难为你这样照顾小苒。”李忠生面露微笑,什么也没说。李小苒见状说:“爸爸,既然您来了,就和妈妈好好谈谈,爸爸别放弃,相信你是最棒的!”李忠生对小苒说,只管养好病就行了,别操心爸爸妈妈了。李小苒将李忠生和刘秀芬的手往一起拉,非让他们谈谈,可刘秀芬和李忠生的手挣脱了。刘秀芬大声说:“小苒,别闹了!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了!”李小苒说,离婚也可以复婚呀,刘秀芬说:“爸爸妈妈知道你的苦心,可是人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不能再弥补了。小苒,你长大后就明白了。爸爸很辛苦,千万别惹爸爸生气。”

李小苒无奈,和爸爸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让妈妈将她说的话再好好考虑考虑。刘秀芬点了点头。李忠生起身,和李小苒走出门去。刘秀芬背靠门,难过地哭了。

李小苒和爸爸在公交站旁等车,看着爸爸消瘦的脸,李小苒心疼极了,李忠生说:“小苒,想吃什么,爸爸给你买。”李小苒患病后,李忠生总是变着法地给她增加营养,可自己却舍不得吃一顿好的。李小苒挽着李忠生的胳膊说:“爸爸,我什么也不想吃,应该吃的是您呀!爸,您最近的脸色很不好。”李忠生笑着摩挲李小苒,说他挺好的呀,李小苒挥舞拳头说:“爸爸,妈妈答应我再考虑考虑的,爸爸,您可千万不要放弃,加油!”

李忠生冲着李小苒慈爱地笑了。不知为什么,李小苒发现,爸爸的笑容很是勉强。她在心底默默祝愿,爸爸妈妈终有一天会重归于好。只有在那时候,她才是真正快乐的孩子呀!

四、李小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让爸爸妈妈复婚,每天,爸爸上班后,她就给妈妈打电话劝说。可妈妈还是那句话,说她已经离婚了,就不可能再复婚的话。

这天中午,爸爸走后,李小苒躺在床上给妈妈打电话,可电话却是外婆接的,外婆告诉她,妈妈出去打工了。李小苒惊讶,她说她前几天还看过她呢!外婆告诉李小苒,这个工作很好,是舅舅的同学给她找的。用人的地方着急用人,她妈妈就着急走了。李小苒非常失落,拨打妈妈的手机,李小苒责问妈妈打工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刘秀芬说她现在很忙,有时间再打给她。刘秀芬按了电话,李小苒很伤心,捂着被子哭了起来,李小苒正哭呢,门铃响。李小苒开门,白珊珊走了进来。今天是星期六,白珊珊早上打电话说过来看她。李小苒问白珊珊怎么才来?白珊珊说:“路上堵车。小苒,怎么哭了?”

李小苒坐起来擦了把眼泪:“没什么。珊珊,老师和同学们都好吧?”

白珊珊将毕业照递给李小苒说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大家想找个时间来看她。白珊珊扫视了一下房间,问李小苒怎么不见妈妈在家,李小苒叹息说爸爸妈妈离婚了。白珊珊很惊讶:“为什么?你爸妈离婚了,你怎么办呀?”李小苒满面的无奈:“大人们的事儿我说不清,感情不和呗!因为我的病,就苦了爸爸一个人。”白珊珊问多长时间了,李小苒低头说,她患病不久父母就离婚了。

白珊珊小声地自言自语:“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李小苒抬头:“珊珊,怎么回事儿?”

白珊珊吞吞吐吐不说,李小苒知道,白珊珊一定话中有话,只是不便说出,于是握住白珊珊的手不住地哀求,白珊珊迟疑了一会儿,看着李小苒,说她在一家餐馆里见过她妈妈,可有些话她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小苒拉着白珊珊的手:“都到这时候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吧!我不但不会介意,相反还会感激你的。”白珊珊想了想,这才说,那家饭店是她表哥开的,她看见李小苒的妈妈和饭店的一个厨师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李小苒很惊讶,妈妈怎么会在那儿打工,白珊珊看出了李小苒的疑惑:“我认识你妈妈呀!我问表哥这新来的女服务员的是哪儿来的。表哥说他们是刚结婚的夫妻。表哥指了指厨师说,女的是他刚结婚的妻子。我觉得这里边有名堂,这才赶来告诉你的。”

李小苒听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心底说,怎么会这样,怪不得妈妈和爸爸离婚,原来心里有了别人。白珊珊告诉李小苒,如果她不信,她可以领她去看。

李小苒对白珊珊说明天爸爸去二叔家看奶奶,趁这个机会,她让她领她去,白珊珊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白珊珊来接她,两人打车去了白珊珊表哥开的饭店。下车后,李小苒从包内掏出两只白口罩,递给白珊珊一只。白珊珊惊讶,随后恍然大悟:“你是怕你妈妈认出你?”李小苒点头说让妈妈看到就不好了,白珊珊挑指称赞,李小苒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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