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泽洛斯没变的话,剑术道场本该属于他的。”索拉卡悠悠道。
嘉文盖伦默然,的确是这样,他虽然罪该万死,不过他依旧是里托大师的孩子。
索拉卡没有继续说话,她转过身去,朝着来时的通道走去。盖伦看了看她,默默跟随在身后,他心底的疑问到现在还没有解开。伊泽瑞尔依旧愣在原地,捣鼓着符文核心,他想弄明白索拉卡的意思。嘉文看他还是无动于衷,强行将他拽走,不然长时间滞留在这里,天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索拉卡身影绰约,世间所有形容美丽女子的词在她的面前就像是浮光掠影,不能形容其一二。大先知的身份又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感觉。不知何时,索拉卡忽然停下了脚步,盖伦仍旧在纠结,一个不注意,撞在了索拉卡身上。
“先知冕下,很抱歉。”盖伦惶恐道。
“盖伦,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索拉卡和蔼地问道。
“索拉卡大人,我感觉好像曾经见过你。”盖伦犹豫道。
“哦?你确定?”索拉卡笑意盈盈。
盖伦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索拉卡没有说话,她抬起手,一道星河在众人面前悬浮,一道女子的背影出现在星河末端。索拉卡张开嘴,说着听不懂的话语。时光斗转,无垠的星河倒退,漫天的群星化为了乌有,那个女子来到了的背影瞬间变得近在咫尺。
女子转过了身,一刹那间仿佛漫天的星河都成了她的点缀。
“好美。”伊泽瑞尔赞美道。
嘉文愣住了,这个女子他好像曾经见过。
盖伦伸直了手,嘴唇上下阖动,一句话说不出来。这个女子,是他这辈子至死忘不掉的人。她曾经牺牲自己去挽救他,不止一次在他危难的时刻唤醒他。
“妈妈!”盖伦眼睛湿润了,情不自禁地拥了过去,然而只是扑了个空。
“很抱歉,盖伦。”索拉卡声音带有悲伤道,“你的母亲,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人之一。”
盖伦面部表情僵硬,他所有的心神全部被妈妈的身影占据。
“你的母亲带你来见过我,那个时候你大约才两三岁。”索拉卡追忆道,“那个时候你还小,只会乱爬,走路都很勉强呢。我记得你还拿着我的冠冕在我身上乱爬,没想到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索拉卡的话唤起了盖伦沉眠的记忆,他盯着母亲的虚影问道。
“你的母亲是个温婉的女子。”索拉卡沉吟半晌道,“想必找遍瓦罗兰,也很难寻得你母亲这样的人。”
“您是如何认识我的母亲的?”
“大概是历史的必然****。”索拉卡言语模糊,“以后你就能知道了,你的家族乃是整个瓦罗兰最荣耀的家族。”
盖伦不解,转头看向了嘉文。嘉文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来。即便是盖伦的父亲雷欧的家族,也仅仅是德玛西亚的贵族罢了。离瓦罗兰真正的贵族,还差得很远。
“但是父亲告诉我,母亲是流落到了德玛西亚,她的家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是的,你母亲那一支只有她一个人了。”索拉卡叹了口气道,“不过即便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个家族的荣耀也不容置喙。后来,我听说你的母亲又怀孕了,是个女孩对吗?”
“是的,她的名字叫做拉克丝。”
令人惊愕的是,星河中的女子忽然抬起了手,她的手指上面闪烁起了光芒,细细看去,竟然是一枚戒指。古朴的黑铁上烙刻了看不懂的文字,熠熠生辉。忽然,那枚戒指爆发出了蓝色的光芒,从女子的无名指脱了下来。隐约可见,当戒指落下的时候,女子身后的群星都在摇曳,那枚戒指中有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索拉卡轻喝一声,半神的威势腾起,领域笼罩了半个星河,戒指上竟然爆发出刀剑碰撞的铮鸣声,一头头魔兽虚影腾空而起,恐怖的能量光柱照亮了整个夜空。一颗颗爆裂的能量弹炸开,溅射出凛冽的刃气。即便是坚韧的空间,也化成了最无力的薄膜,被撕裂成一条条碎片。空间碎片倏忽间被拉长数十倍,转眼间恐怖的能量光柱扫过,又化作了最渺小的尘埃。
“归!”
索拉卡伸出了手,那枚戒指不情愿地跌落在她的手心里。索拉卡轻轻抚摸着戒指,仿佛上面还有女子的余温。
“盖伦,这枚戒指交给你。”索拉卡说道,“这是你母亲给我的,她对我说过,如果她的孩子有机会找到这里,便把它交给他。”
“如果我没有办法来到这里呢?”盖伦苦笑道。
“那么会一直保存下去,等待着她的后人寻到这里,想必瓦罗兰没有人能比先知殿存留更久的时间。”
盖伦从索拉卡手中接过了戒指,他的脖子处瞬间感觉一抹电流划过,母亲给予他的项链微微发热。他轻轻地攥起了戒指,一抹血脉相连的感觉从戒指直达心底。古朴的戒指亘古长存,即便是岁月也无法在它的黑铁外壳上烙下印记。盖伦的精神力外溢,慢慢地深入了戒指,他感知到了里面是一个小世界,拥有着充裕的魔法能量。
“我想把它交给拉克丝,可以吗?先知大人。”
索拉卡欣慰地笑道:“她只是说过交给她的后人,这枚戒指现在属于你,你愿意给拉克丝没有人会不同意。”
盖伦闻言,郑重地将戒指戴在了尾指上,瞬间他竟然感知到了自己的能量竟然提升了三层,即便是圣阶巅峰他现在都敢去碰上一碰。
咔,咔,星河的四角开始出现裂缝,紧接着一颗颗大星开始爆炸,无尽的火光涌起。由远及近,整片星河只剩下眼前的女子。一道火焰袭来,将女子的身影湮没,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乌有。
“妈妈!”盖伦失声道。
“很抱歉,这是这片星河的使命。一旦戒指被取下,星河就会破灭,这是为了安全。”索拉卡解释道。
盖伦忽然感觉好累,手中的暴风之剑从未如此的沉重。
“有些责任,必须要有人去承担。”索拉卡看着盖伦的眼睛严肃道,“自古就如此,上古时期,无数强者陨落,难道他们就心甘情愿吗?不,他们肯定想活的更为长久。不过,他们的背后是整个瓦罗兰,他们的国家,宗族,亲人,朋友。一旦他们后退一步,整个大陆就会在劫不复。”
“每个人都在战斗吗?”嘉文拍了拍盖伦的肩膀问道。
索拉卡反问道:“嘉文,德玛西亚与诺克萨斯战斗时,每个士兵都会全力战斗吗。”
嘉文想都没想,摇了摇头:“有极少人怀有侥幸心理,的确他们能活的更为长久。不过,这样的人注定是一辈子的弱者。”
“上古时期,没有一个人敢不去拼命,一旦他们放弃,就会迎来无情的屠杀。虚空铡刀下,不留活口。根据先知殿的记载,守护者之海和征服者之海都曾经被血水染红过。”索拉卡声音冰冷。
“为了活,他们必须要去死。这是责任,无可推脱的责任。这是大势,即便是真正的神灵也无法挽回。所以说,请你们不要畏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索拉卡大人,相信我,我伊泽瑞尔让那群虚空的走狗们有来无回。”伊泽瑞尔终于回过神来,他放弃了对符文核心的钻研。万一索拉卡大人对他的话有所青睐,说不定有更多的好处。
“伊泽瑞尔,不要信口开河,虚空势力,不乏大批强者,其中应该有不弱于我的存在。”索拉卡敲了敲他的头莞尔道。
“先知大人,我的符文核心到底来源于哪里?”伊泽瑞尔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
“星令!”索拉卡高声喊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初的岔路口,左边的通道隐隐有一丝光芒,右边的甬道确是无尽的黑暗,仿佛通往恐怖的深渊。凄厉的风声传来,只见右边的甬道内点亮了一道火光,一枚令牌飞出。索拉卡抓住了令牌,令牌上面镶嵌着三颗星印。
伊泽瑞尔的符文核心忽然颤抖起来,伊泽瑞尔惊讶地说道:“难道这些星星是真的?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有域外星陨存在的时候,符文核心都会颤动。”
“你的判断不错,这些的确是真正的陨星,乃是神灵的手段,我们无法揣度。”索拉卡敬畏道,“还有几个礼物送给你们,算是最后的心意了。”
“索拉卡大人,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嘉文张开了嘴,小声说道。
“结盟?嘉文三世那个家伙给我传音了,我代表宗教所同意。至于卡尔玛那里,我会告诉他的。均衡教派,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均衡,你们的目的与他们不谋而合。至于那些阴暗的领域,劫已经与你们达成协议了。”
嘉文呆滞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务中最艰难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