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盖伦堪堪来到亚索面前,举起了暴风之剑。
“勇气!”
金色光盾从盖伦胸口处腾起,石像的手臂重重落下。咚,像是被冲城车撞击,盖伦在地上滑行了十数米,拖出了两道清晰可见的痕迹。在他的保护下,亚索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然而他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从索罗的话语中走出。
“亚索,你这样就被击倒了?”盖伦吼道。
石像的攻击远没有结束,盖伦挥舞起暴风之剑,刚烈的风刃从剑身处涌动,接二连三斩在了石像身上。石像剧烈的颤抖,溅起了无数的灰尘。然而仅仅是在石像身上添了十数道白色裂缝,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伊泽瑞尔终于回过神了,精华跃动闪烁,来到了盖伦身边。
“盖伦,大的交给你,小的我来牵制。”
“咒能高涨!”伊泽瑞尔将符文核心抛在了空中,无尽的金色光芒从符文核心中爆射而出。一道金色的牢笼从天而降,将小石像死死锁住。咚咚咚,牢笼中的石像没有坐以待毙,反而挥出了数拳。伊泽瑞尔冷哼一声,数枚月光挥出,化解了石像的攻击。
“小子,刚才我被偷袭了,支撑不了太久。”说完,他就轻轻一跃,握住了符文核心,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盖伦双手握剑,紧紧盯住了眼前的巨型石像。渊渟岳峙,恐怖的威势从盖伦身上腾起。索罗不屑地撇了撇嘴,操纵石像朝着盖伦狂奔过去,看来他想直接凭借巨大的身躯碾压盖伦。
盖伦瞥见身后的亚索依然无动于衷,咬了咬牙,迎头冲向了巨型石像。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巨型石像倒退了数步,盖伦就像是断线的风筝般,轻飘飘坠落在亚索身后。盖伦口中喷出一口血箭,他一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
“亚索,你清醒一下,他是在迷惑你。”盖伦对着亚索吼道。
“假的,都是假的。为什么,里托师傅,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叮的一声,长剑跌落。亚索双手抱着头,仰天长啸。
索罗好像觉得还不过瘾,一边操控石像一边笑道:“亚索,你就是个傻子,被里托操控的玩偶。”
盖伦抬起暴风之剑,一道靛青色的剑气挥出。石像只是抬起了手臂,剑气便消弭于无形。还没等盖伦多做反应,数道藤蔓从地下钻出,朝着盖伦冲去。剑气挥舞,罡气四溢,藤蔓被斩成了数段。然而这仅仅是开始,每条被斩断的藤蔓仿佛又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力,扭动着蛇一般的身段,附上了盖伦的暴风之剑。
剑尖亮起了一抹皎洁如月的光芒,藤蔓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样,畏惧地从剑身上退了下去。
“审判!”
盖伦化作了战场上的舞者,剑刃风暴腾起,绞杀着眼前的一切。即便是生命力极其恐怖的藤蔓,在连绵不断的剑罡下也化为了齑粉。
“接我一招,大地震击!”
石像高高跃起,像是一枚炮弹一样重击在盖伦处。盖伦反应极为迅速,在石像掉落之前,腾开了十数米。数米高的气浪排山倒海般涌来,盖伦将暴风之剑插在地上,想借此阻挡源源不断的气浪。不过,气浪只是假动作罢了,在烟雾茫茫的气浪之后,一双坚不可摧的拳头挥舞而至。盖伦再也支撑不住,被拳头砸在了地上,只剩下暴风之剑孤零零地斜插在地面。
石像一把将盖伦抓在空中,索罗轻身一跃,来到了盖伦的身前。他勾起了盖伦的下巴,不屑道:“小子,还有什么能耐!”
咚,索罗一拳重重挥击在盖伦的胸口处。
“巨龙打击!”
嘉文强提气力,阿塔玛之戟朝着索罗的眉心冲去。一抹抹劲气涌出,在枪尖隐约可见一个黝黑的裂缝。那是能量波动过于剧烈导致空间法则受到了破坏,通常来说只有到了圣级才能接触到这个境界。
毫无能量波动的石像抬起了脚,灵敏地将战戟踹飞,与战戟心神相连的嘉文瞬间遭到了重创。
索罗一把将盖伦甩开,在他的眼中,只有面前跟白痴一样的亚索才是重点。
“那么,尘归尘,土归土吧!”石像握拳,然后朝着亚索径直砸了下去。
地上的长剑意识到了亚索的危机,飞身而起,撞向了石像。只是徒劳,在长剑的剑身处,甚至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如果再有什么意外,亚索的兵器就会消亡。
盖伦绝望地看着亚索吼道:“亚索,如果你想得知一切的真相,只有战胜他!”
亚索重复着盖伦的话:“战胜他?”
“那么,便战胜他吧!”亚索低声说道。
他伸直了手臂,长剑呜咽一声,重新回归了主人的怀抱。
“踏前斩!”
亚索像是迎着巨浪冲锋的侠客,朝着石像突进。索罗冷哼一声,石像迈开步伐,全速前进。出乎索罗预料的是,在同一行进路线的两者没有发生撞击。亚索就这样径直地从石像中间穿了过去。
“斩钢闪!”
在亚索即将从石像背后冲过去的同时,他挥出了一抹圆润的弧线。青绿色的剑芒携带着无坚不摧的巨力,硬生生卸下了石像的一臂。在这一刻,亚索仿若神明。
亚索身上腾起了进阶的光芒,他即将从大师迈入圣阶。
“该死!巨石冲撞!”索罗从石像上跃下,石像蜷缩成一个球形,携带着山呼海啸之势冲向了亚索。
亚索不闻不问,紧紧闭上了眼睛,心中进入了空灵之境。里托大师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心中,只听见里托张开了嘴,说出了一句话:“剑起,风至。”
亚索感觉长剑尖端有一股难言的能量,他紧紧握住了长剑,一股飓风凭空出现,将石像卷起。
“狂风绝息斩!”
距离仿佛不存在了,亚索与手中的剑融为了一体,穿越了空间的壁障,瞬间来到了球形石像面前。飓风上扬,亚索的剑势也顺着飓风腾起。仿若一条上古风龙降世,风的能量在这一刻爆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威力。一道巨大的风刃斩出,刚才坚若磐石的石像竟然如豆腐块一般,被一分为二。索罗惊恐地看着亚索,他没有想到亚索竟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
侧翼的伊泽瑞尔睁大了眼睛,他感知到了规则的瞬息变动,这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的领域。
“圣阶?”亚索轻轻握了握自己的手,朝着索罗微微一笑,“索罗,或许我该感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如此快地进阶。”
情势逆转,索罗刚想逃跑,喉咙被亚索控住,提在了半空中。
“索罗,告诉我,是谁害了里托。”
“是你,你们这群废物害了里托!”索罗嘶吼道。
亚索头也不抬,寒芒飘过,索罗的左耳掉落,在风刃中化作了最卑微的尘土。索罗抬起了手,捂着自己的左耳,发出了非人的叫声。
“你,你这个疯子,你会被众神遗弃的!”
“索罗,告诉我,到底是谁!”亚索再一次问道。
还没等索罗回复,又一道寒芒划过,鲜血溅起,索罗的右耳也失去了。
索罗再也承受不住剧痛,张开了嘴:“是……”
亚索一脚将索罗踹开,因为他感知到了索罗身上有令人惊惧的气息。果不其然,索罗的胸口处被爆裂的剑刃撕裂,他瞬间魂归星海,丧失了性命。
在索罗死去的同时,小型石像坍塌,再也没有先前的威势。伊泽瑞尔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扶起了盖伦,走到了嘉文身边。
“那道剑气,只有我们剑派的人才会。”亚索喃喃道,“索罗死了,一切线索都断了。”
“亚索,他刚才提到了什么?被那该死的爆炸打断了。”盖伦盘坐在地,一边恢复体力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亚索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师傅,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索罗知道风之障壁的缺陷?”突破大师壁障的喜悦也无法将他心头的阴影抹去。
“御风剑术,剑派,里托师傅,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嘉文站起身,拍了拍亚索的肩膀说:“亚索,不要相信索罗的话,他是你的敌人,不要被他的话遮蔽了双眼。”
“不过,风之障壁的破绽该如何解释。在这之前,整个世界,只有里托师傅才知道。更何况,索罗区区大师中阶的人,怎么可能看出御风剑术的破绽。之前里托师傅对我坦言,即便是索拉卡大人也很难一眼看破御风剑术的破绽。”
嘉文默然道:“在看到真相前,不要去妄图揣测人性。”
“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真相。接下来,我会前往普雷希典,去寻找索拉卡大人的帮助,相信先知大人一定会给我清白。”亚索下定了决心,长剑一半没入大地,接着地表被风刃撕裂出了一个深坑。
“普雷希典,是时候去看看了。”盖伦脑海中回荡起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索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