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男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
“我跟他说,我想喝牛奶,那是一个冬天。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那个男孩拿着热腾腾的牛奶来到我的面前。不过他的身上脏兮兮的,不知道那天他去做了什么。”
“酒馆的老板想把我抓走,不过有个男孩死命拦住了他,我才得以幸免。”
“曾经附近的孩子们都欺负我,认为我弱小没点用。每当这个时候,都有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将他们打走,他就是世间最大的英雄。”
“他问我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我的梦想是有个家。我清楚地记得他的梦想是拥有一个酒馆,就像我们住的巷子后面的酒馆一样。”
……
莎拉眼泪盈盈,呆滞地看着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愣住了,他颤抖地问道:“那个男孩叫什么?”
“雷,我是雅!”莎拉再也忍受不住思念之情,紧紧抱住了格雷福斯,“哥哥,我好想你。”
格雷福斯轻轻抚摸着莎拉柔顺的红发安慰道:“雅,我也想你,我找了你十多年了。感谢诸神,让我们再次重逢。”
安妮在旁边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格雷福斯说:“真好,大叔与大姐姐相遇了。”
“雅,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格雷福斯轻轻擦拭掉了莎拉脸上的泪花。
莎拉傻笑着说:“不,哥,我愿意!”
“雅,你还是那么固执啊。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格雷福斯将目光瞥向了老威廉。
莎拉惊呼一声,放开了格雷福斯,然后抱住了老威廉的胳膊说:“哥,是老威廉救下了我,要不然我就会被那些恶心的大人物买走。从那以后,老威廉就把我当成了海盗团的继承者。”
“雅。”格雷福斯声音略微有些不满,毕竟海盗的名声在瓦罗兰并不好。
“哥,老威廉是侠盗,甚至在所有国家都声誉斐然,他们称呼他为骑士。”。
“哦,难怪老头的名字这么熟悉,原来是骑士威廉。”伊泽瑞尔惊呼道,“据传威廉救下了上千名可能被杀害的商人。”
格雷福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毕竟老威廉将雅救下。
“对了,哥,叫我莎拉吧,这是老威廉为我起得名字。”
格雷福斯笑着说:“不管你是雅,还是莎拉,对我来说都是那个小女孩。”
“莎拉,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莎拉回头望着年老的威廉,终于下定决心说:“哥,我感觉我属于大海,属于这里。看,碧蓝的天空,荡漾的海水,略带腥味的海风,我爱这里。”
“哥,我想替老威廉实现他的愿望。”
格雷福斯好奇地望着她,想知道她口中的愿望是什么。
难得历经沧桑的威廉老脸一红,摆着手说:“莎拉,我只是玩笑话罢了,不当真的。”
“老威廉,我可记得每当你喝多酒了,都会拉着我陪你一起看星空。当时我问你,你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啊?”盖伦都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
“我可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怎么能倒在这里。”莎拉挥动手臂,紧握双拳,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老威廉的动作。
老威廉轻咳一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没想到莎拉转头把自己卖了,虽然说这确实是他的梦想。不过,这只是梦想罢了。
伊泽瑞尔罕见地一脸正经,他拍了拍老威廉的肩膀说:“老头,咱们梦想差不多。我的梦想是征服那星辰大海。”说着,伊泽瑞尔做出了拥抱天空的动作。
“小黄毛,你的梦想不是成为瓦罗兰最伟大的冒险家么。”嘉文打击道。
“嘉文,我可是个有梦想的男人。”
在小黄毛等人的插科打诨中,老威廉仿佛了回到了年轻时代驰骋大海的时候,周围也像这般,充满着无数有朝气的年轻人。只不过岁月催人老,他们的梦想就像被海水冲刷的石头,不见了踪影。
莎拉紧跟在格雷福斯旁边,生怕这只是个幻境。
“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格雷福斯捡重要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将很多危险一语带过。不过即使是这样,莎拉也感受到了格雷福斯遇到的种种危机。
“哥,难怪你刚才非要拿到那张地图。”莎拉撇着嘴撒娇道。
“如果我知道你是谁,那个海盗永远不要想见到明天的太阳。”格雷福斯霸气地说道。
“老威廉,刚才听见你们说比尔吉沃特的事情,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威廉面色沉重如水说:“比尔吉沃特完了。岛主大人数年前登陆比尔吉沃特,发现那里竟然是一座空城,所有人都消失了。等他回归蓝焰岛,一切都变了。仿佛换了一个人,岛主变得刚愎自用。”
“数次莫名其妙的用兵,导致蓝焰岛的实力被大幅度的削弱。后来,岛主还闭关,一群海盗们为了争夺蓝焰岛的话语权大打出手,到最后只剩下了莎拉和普朗克。你们刚才所见,就是普朗克拦截我们,想要彻底夺下蓝焰岛的控制权。不过他不知道,现在蓝焰岛的控制权可是一个烫手山芋,如果不是老岛主嘱咐,说什么我也不会让莎拉参与这场纷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刚才的地图,就涉及到虚空吧。”老威廉幽幽说道。
“没错。”
“岛主大人半年前闭关出来,找到了我。他将比尔吉沃特上的见闻告诉了我,那里有魔鬼。他们掌握着恐怖的实力,即便是他身为半神也毫无办法。最后他拼近全部力量,才逃出生天,不过却被虚空力量趁隙而入,控制住了他的思维。”
“呵,一个半神哪会这么容易被控制。岛主大人用了数年时间,才勉力将虚空力量镇压,不过这个时候他悲观地发现,他的性命已经止步于此了。”
“比尔吉沃特完了,虚空力量的触角已经蔓延到了整个瓦罗兰,我们需要通力合作,才能克敌制胜。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挡住了艾欧尼亚的注视。蓝焰岛现在很危险,不过暂时也是安全的。因为我们离艾欧尼亚过于靠近,索拉卡大先知能轻而易举发现蓝焰岛的异动,想必虚空势力不会轻举妄动。蓝焰岛需要一个新的统领,带领蓝焰岛走向光明。”
“说着说着,老岛主脸色铁青,他告诉我虚空力量即将爆发。于是,他利用最后的气力,模拟了我们的争吵,然后选择了死亡。毕竟一个发疯的半神对蓝焰岛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群虚空杂碎们,必死无疑。”老威廉激动地甩着拐杖说道。
“又一个国家。”嘉文声音低沉。
“厄提斯坦,阿纳波斯,比尔吉沃特,已经有三个国家陷落了。”盖伦对老威廉说。
“什么?”老威廉惊恐地叫了出来,“虚空,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或许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上古之战,瓦罗兰共计数百位半神,还有无数的圣阶强者参战。到最后,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半神,还有满目疮痍的瓦罗兰。弗雷尔卓德的诞生都是先辈们利用大法力还有难以想象的科技创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残存的虚空能量。”
“莎拉,你还打算回蓝焰岛么?”格雷福斯担心地看着她。
“哥,我选择回去蓝焰岛。刚才你们所说,战争将会席卷整个大陆,无论是哪里都躲不开虚空的袭击。我想整合蓝焰岛的势力,等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想告诉瓦罗兰,我们蓝焰岛的海盗们没有一个是孬种。”莎拉飒然一笑。
“是啊,我们海盗没有一个是孬种,老子可是一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老威廉忽然觉得年轻了二十岁,回到了意气风发的曾经。
格雷福斯面色露出了为难,这个时候盖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格雷福斯,跟着莎拉回去吧。她需要你,蓝焰岛需要足够的威慑力。”
“可是你们,我……”
“文森特都能在蓝焰岛有所发现,我相信你们能在蓝焰岛发现更多东西。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席卷瓦罗兰的全面战争,海上战场也需要力量。去吧,整合蓝焰岛,万一以后我们需要,你们就是我们的强力后援。”
格雷福斯犹豫了半天,最终点了点头说:“好,我就不矫情了。如果你们遇到事情就传信到蓝焰岛,我会立刻去支援你们。”
“大胡子,不是哥说,如果有哥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来了也没什么用。”伊泽瑞尔耸了耸肩说:“不过,保佑,下次再见应该就是在战场了。”
“珍重。”格雷福斯苦涩一笑。
安妮站在格雷福斯身边,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嘉文笑道:“安妮,你就跟着他吧。如果我们遇到哈斯塔和阿莫琳阁下,会告诉他们你的位置。不过你要保佑,你的大叔不会被你的父母打死。”
安妮羞赧地说:“爸爸妈妈最听我的话了。”
“诸位,保重!”
蓝翼号化为了一道黑影再一次隐匿在了无尽的汪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