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想我了?”那头展嘉瑞压着声音,浅笑着戏谑道。
“小舅进医院了。”
“怎么会?”那边也是一惊。
“我不知道,我不知,他,他吃不了辣。”
那头倒抽一口气:“……他不止吃不了,是一丁点都吃不了,我妈曾经提到过小舅小的时候不小心闻到辣味还会不停打喷嚏,以前佣人不小心放了点辣椒,他都可以吃到起红疹,这回……这回真的是……”
展嘉瑞说着说着,说得傅随安脑子嗡嗡作响,双手都冰凉彻骨地攥紧了拳头,连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巍。
“嘉瑞……”
那头听到她略略的颤音,忙安慰说:“别怕,随安,没事的……”
“不是,我只是……”她的话语凝住了半秒,顿了顿道,“嘉瑞,你快点回来吧,我想你了。”
傅随安很少说这样的情话,甚至她是一个很容易会羞赧的人,此刻,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反常,喑哑着嗓音如此说道。
若说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是骗人的,他待她的好,他出奇的隐忍和容忍,他的小心翼翼,他不可捉摸的话语皆让她心生抗拒,这也是为何她可以跟他划出距离的原因,只是心底的某一个角落,好似有一个人掐着她最柔软的地方,模模糊糊地叫她无法言说那深入骨髓的痛楚,那种感觉每回他意味深长地凝视她时,在他失去意识摩挲着她脸颊唤着“明晰”二字时都会像潮水一样袭来,湮灭她心底所有的光亮。
那头的欣喜不言而喻,只听得展嘉瑞温柔地连连道:
“好,好,随安,我明天就坐最早的航班马上赶回来。”
听他这般说,她心底里稍有些松弛了下来,勾起了已然干涩有些蜕皮的唇,眉眼渐渐疏朗起来。
翌日,傅随安上班时太阳穴还隐隐作疼,她揉了揉依旧不见好。刚一坐下,同事莫可可便转了转办公椅,划到了她身边嬉笑道:“怎么,这么累,昨晚你男朋友没让你睡好?”
她瞟了莫可可一眼,有些虚软,没好气地用文件夹轻拍了她下头:“瞎说,满脑子想什么呢你!”
“哎哟,说说都不行吗?你都是快结婚的人了呢!害羞什么呢!再说了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吗……”停了停话语,莫可可凑在她耳畔低低继续咕哝着,“你啊你……你以为像我们上头那个剩斗士一样嫁不出去有意思啊?这都几岁了整天追求事业,没劲。”
“嘘。”傅随安叹了口气,食指抵在唇边示意莫可可。
然,对方还是没意会到,好似要滔滔不绝地八卦起来方衬得这一晴空万里,秋高气爽的早晨。
“我和你说啊,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啊对小戚绝对有意思,可惜小戚那么个腼腆的大好青年遭她觊觎了,不过小戚也不亏,离过婚的找个上司谈恋爱,然后平步青云,岂不快哉……我想有还……”还没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