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好像是生日了,她吃着面却不那么开心,她甚至眼角都泛红了,傅随安看着她觉得分外的熟稔,她想叫她,可她仿佛听不见,她只见那个女子端着面冷若冰霜地踱步到了庭院,却在目睹一对男女互相纠缠后,男子抱起那另一个女子走后,手中的面洒落在地,狼藉一片。
傅随安很仔细地想听清,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都发烫了,却只朦朦胧胧只看到了那两个人变换语句的唇,丝毫没听清任何话。
这就像是一场哑剧,却看得她心惊肉跳,甚至无法喘气。她极力地去想这个画面的几个人是谁,是否是她认识的人,却只感觉到四肢百骸出奇的冷,连手脚都麻木了,她想挣脱出来,却不知为何却不由自主地在原地落泪,哭得撕心裂肺,泪如雨下,没有见到她,里面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的存在,而她这个局外人却像是受了惊吓一样在原地正愣住了,然后视线一片模糊,再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然惊醒,在展嘉瑞将她衣服都穿好,要抱起她去医院时,只见傅随安浑身战栗,骤然睁开眼,方才无力的手死死地抓着展嘉瑞的手肘,那力道好像能掐进他的皮肉,他一惊喊道:“随安!怎么了!我是嘉瑞,没事,没事,你做噩梦了吗?”
眼神还在涣散,她混沌的眼睛慢慢对上展嘉瑞焦急万分的眼,略有干涩的唇缓缓如自言自语地启口道:“我不止是随安,我是明晰,明随安。”
“什么?!”
展嘉瑞急急凑耳到她的唇边,只来得及听到一句:“我是……随安。”
她又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次面上倒显得安稳许多,展嘉瑞却是被惊出一身汗,百思不得其解,半晌,笑了笑遥遥头,只当是她做了一场梦,将她安置在榻,然后终于放松,吁出一口气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身旁。
到了清晨,阴霾浓重,晨曦隐晦。
柏谨言来敲展嘉瑞家门时正是这个时候。
柏谨言这次除了被请来参加婚礼,重要的还有帮助与自己年龄其实相差并不大,但辈分却差了一个阶梯的展嘉瑞在国内创业的。对于每一个留学回来的大好青年而言,成家立业是根本,展嘉瑞摩拳擦掌就是为了能回到国内一展身手,他一心想在国内开一家风投公司,而他的小舅柏谨言从斯坦福大学毕业就任职于美国有名的Draper Fisher Jurvetson风险投资公司,之后在其身居高层,并在后几年自立门户,所创立的pearl风险投资公司更是在短短时间内因眼光长远和敏锐的市场敏感度加上其所投资公司的回报率高而跻身美国十大风险投资公司之列。
然,生意越大,外界对他的好奇心越强,他却越是波澜不兴地隐于幕后,除了平时担任客座教授给学生上上课之外,几乎足不出户,甚至于他的肤色比一般男人更白,极其干净清爽,因常年和轮椅作伴,叫人看一眼便觉得,那身姿笔挺的姿态中不经意间透露出几许病态,眼光斜睨间甚至有些不同于这个时代的戾气,叫人隐隐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