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慧躺在床上的人醒的很早,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等丫鬟进来伺候起身时,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梦中的那个自己站在一个满是树杈与乱石的悬崖边不停的往一片深蓝色的大海里面跳,一遍一遍,不停的跳。
吕慧觉得那个自己在笑,就好像甘之如饴一般,她努力的想挣脱那个身体,等某一次终于在跳下的一瞬间,她挣脱了身体,回头看那个还在往下掉的身体仍然在笑,脸甚至微微有些狰狞。
她吓的跌坐在地往里面爬了几步,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早前以为的那些枯树枝桠与乱石其实全是满满的诗词与帛锦。
一瞬她就明白自己是被困在了吕绯鸢的精神世界里了。
有些惊恐的人听到了身后猎猎的风声,一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已经跳下海又重新回来的人,一身白衣的人仍旧挂着那个诡笑,此刻正直直的站在崖间望着自己。
不要,吕慧本能的往后缩,不停的摇头。自己不想经历那种在水里窒息的感觉。
不要过来,我不是你,不要过来。吕慧张着嘴大叫着,但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诡笑的人拉着自己想往身体里塞。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吕慧大叫着,但身体却已经被塞进去了一半,推搡间,两个同样脸庞的人一起再次跌下了崖。
去把我这些日子写的那些东西都拿过来,还有房中那些锦衣。午间躺着假寐的人张开眼吩咐了身边伺候的人。
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只有一入睡就会到那个奇怪的梦里去,这是那个人的心结,自己怎么能够被这种东西困住。
如今是自己掌配这副身体,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而且那个所谓的什么侯爷,也差不到该见见了,不然也不好做以后的打算。
吕慧坐在桌旁,看蹲在自己身旁的丫鬟将纸张一页页丢进火盆,人有些出神,待那丫鬟停下手看坐在原地不动的人轻唤了一声,她才回神,看了看自己手中挑了一般的东西,皱了皱眉,她索性将东西全都给了对方,命令一把火全烧了。
原本她是想只找那些有关情长的东西烧毁即可,对于那个人的存在,还是留下一点东西比较好,毕竟自己如今是用了她的身体才得以生存。而她这么个大小姐却以这种方式没了,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
细细思考了一番的人,还是觉得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将所有东西都给烧了,不管是诗词还是那别的那些个衣服、饰件。
全都烧了,这样也就清了。虽然有些对不住你,但是现在既然是我在用这副身体,有些执念还是不要继续的好。
无论是你的这个身体还是你的身份,或者你的家人,我都会好生相待,希望你放心。今日起,我便是吕绯鸢,我会带着你的身体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