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这三人同行后,一路吃喝,却是不用闻人颜再花费了。
这一行四人,男的俊女的俏,又因这柳惜月一身气质天成,贵气俨然,来荷泽赏花赴宴的人虽多,这几人,仍是格外引人注目。
这一路走一路逛,游人如织,摩肩接踵,其间又有几多欢笑,几声细语——心儿也因沉浸于这举众欢乐之中,无暇与闻人颜斗嘴,闻人颜也乐得轻闲,时不时与柳望月对上几句。
一行几天,她虽未与柳惜月多说一句话,目光仍是时有时无的追寻着柳惜月的踪迹。
“堂哥虽好,可是却不适合你。”柳望月一人独得清明,将一切洞察的清清楚楚,趁柳惜月陪心儿上街游玩时不由出言相劝:“闻人姑娘也是大家闺秀温柔敦厚,以后定会找上一个好夫君,所以……”“所以?”闻人颜扬眉。柳望月咳了一声,恼道:“闻人姑娘又何必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哈。”闻人颜此笑若落在旁人眼中定会让其人觉得此女轻狂,然柳望月在连见闻人颜脸色阴郁几天后,仍能笑出声,紧张的心情也松放许多。“难道我又说错了什么话?”柳望月凝着眉头,还是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妥。
“是啊,刚回来就听到闻人姐姐的笑声,可不知闻人姐姐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门口的心儿拖着柳惜月,也好奇万分的问道。闻人颜看到二人收住笑声黯了黯神情:“只是觉得柳二公子刚刚的神情极为可爱。”
柳惜月的笑容让闻人颜忆起了梦里柳随风对她的温柔,那些温暖仿佛如幻觉,早是依稀不在。
“男子汉可不能用可爱来形容。闻人姑娘若说在下是高大潇洒英气逼人,风度过人气宇轩昂在下定会十分乐意接受。”柳望月正了正声色,那心儿听了这句话又笑了出来,边笑边道:“堂兄好不知耻,竟把形容惜月哥哥的话全施加在自己身上。”
“好了,不要闹了,听说因左相闻人暖陪同圣驾提前到访,原本定于三日之后的百花圣宴提前两日,即于明日举行。”“倘若说惜月哥哥晚来一天,那些举办些次圣宴的官员不会将宴期推后一天么?”心儿不乐意的哼道:“凭什么闻人暖一来,什么事情都得听他的。”
“心儿,住口。”柳惜月修养再好,听到此言也微冷脸色。“本来就是么,闻人暖只不过是一个当朝左相,而惜月哥哥却不输于他,何况,闻人一族人数众多,除却闻人暖一人再无所成,而柳氏一脉,人口虽少,也有不少能人异士。”
“下次出游,心儿就不必跟来了。”柳惜月缓了一口气,淡淡出口。“没想闻人暖和柳惜月性子虽截然不同,在对待某些事上,都是态度坚决不让一步。“闻人颜心里想着,心儿已是哭出了声。
“哼,我最讨厌惜月哥哥了,以后再也不要见到惜月哥哥了!”遭受心上人的白眼于心儿来说无异是最大的打击。闻人颜心有不忍正要相劝,心儿早已跺足而出,转眼人影已经不见。
“过会儿望月你陪同闻人姑娘先吃晚饭,”柳惜月不得不转身追出,交待了一句,柳望月点头应是,回头却见闻人颜怔怔的立在那里。
“心儿生气了尚有柳惜月前去安慰,自己伤心了又有谁陪?”闻人颜苦笑,最近才发觉,原本空荡荡的心随着几日相交,竟荒芜了许多。
“咳,闻人姑娘,不如,我们先行吃饭。。”柳望月好是为难,他一向大大咧咧,最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堂兄却把黯然神伤的闻人颜留给自己。轻声的问出这句话后,闻人颜抬起头:“是你请么?”“当然。”“那我一定要去荷泽最贵的酒楼,点上一桌子满汉全席,看吃不吃得穷你。”柳望月虽不知什么是满汉全席,见闻人颜转了心思,也不由笑着应声。
“好,我们这就去,荷泽最大的天香楼!”柳望月笑着么喝,起先出门,走了五步回头之时才发觉闻人颜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晶莹剔透,璨灿如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