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闻人暖并没有说要闻人颜自醒来就去祠堂领罚,就凭借着这个原因,闻人颜这一场病,足足让他躺了一个月才好。
而闻人颜实在是受不了挺尸一样的躺在床上,所以,自觉主动的领了罚,同时心下也在叹气:这个闻人暖够歹毒,明明知道一个人不会一直装尸一样的躺在床上,偏偏还知做不知,认为自己的病没好,“好言相劝”的让自己在床上多休息几日。
唉,如果说记忆里的那人闻人傲和闻人暖一般阴沉,自己喜欢的绝对不是他。闻人颜心里想着,可是她却不明白,梦中陪了自己十年的是柳随风,而闻人傲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为何,自己对闻人傲的记忆,同样是如此清晰,甚至不输于柳随风。
为何,自己在想到闻人傲的时候,这个身体,这颗心,仍会不由自主的颤动。
她是曾经的麦颜,占了闻人颜的身体,带了梦中千颜的记忆。
“小姐,在想什么呢?”两人被几名下人押着,缓步走向闻人府上的祠堂,路上春喜见闻人颜神游物外,不由出口问道,闻人颜被她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过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没什么!”
她难道要说,自己无法忘记闻人傲的那清冷一瞥?难道要说,自己一直在想着闻人傲寒气袭人的眼眸?可是,谁又知道,梦里的闻人傲会是谁?
祠堂朱红色的大门被一个仆役推开,随着“吱呀”的声响,一束阳光落在祠堂里。透过浑暗的光线,闻人颜的视线落在祠堂深处成千耸立的灵位上。
“啊,闻人傲!”本是受到了黑色气息的逼近,闻人颜的心尚有触动,目光在看到牌位上的这三个字后,又放声叫开。
“小姐,怎么了。”那一声惊叫像是人被吓到魂飞魄散时才发出的声音。也许是尖叫声太过锐利,春喜也吓得头皮发麻。心里还在想着什么时,两个人早被推进祠堂,祠堂朱红色的大门,已被门外的几个仆役重重的关上。
“小姐,你不要吓我啊。”饶是春喜有些胆子,早被闻人颜的一声惊叫吓破了胆,尤其在这种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团的环境里。“小姐。”春喜抖了抖身子,听声音像是快要哭出来:“小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说着说着,眼角的泪珠落了下来。“闻人府上的祠堂存在时间久远,府上的下人都在说,都在说,夜里的时候,会听到这里的鬼叫啊!”
“没什么。”被春喜这样一说,闻人颜早是回了回神。也许,只是巧合而已,自己安慰着自己,却不由得和春喜靠得更近。“小姐,我们在这里要过上三天啊,呜呜。”春喜边哭边说,字吐也不不太清楚。闻人颜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这里不是还有我吗?”她这样说,倒不知是在哄她还是在哄自己。
“喔。”春喜乖巧的应了一个字,止住的抽泣声,眼里的泪水是半含不溢。“可是小姐,你刚刚叫‘闻人傲’是看见了什么啊!”半晌,春喜才小心翼翼的为了确认问出一句。
“他的牌位!”“原来如此。”春喜松了一口气,“看见祖上闻人傲的牌位很正常啊。要知道,他可是闻人祖上战功最多的一个,虽然,府上不知道他的尸骨在哪里,可是为他立了衣冠冢,而且,他的牌位,应该是这其中最显目的一个,小姐看得到,那很正常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闻人颜想解释,偏偏说不出话来。难道牌位上的这个人,和梦境中的男子,是同一个人?闻人颜摇着头,“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又在这里?”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感觉出闻人颜的失态,春喜伸手将她揽住。离得越近,越能轻易得感觉到她的震动。“小姐是怎么了,别吓春喜啊?”说着说着泪水又如雨下。
“没什么。”闻人颜摇了摇头,好久才恢复常态。就算遇到这三个字又如何,那些,就算是真实,都已经过去了。况且,那也不过是一场梦,梦幻泡影人亦无踪。
“春喜,倘若你看到我睡着了,一定要把我喊起来,知道么?”忍了忍,闻人颜终于将这番话说出口。春喜点了点头,“小姐的身体本来还算虚弱,肯定不能在这么冷的地方睡着了,否则,身体怎么吃得消!”
听着春喜的话语,闻人颜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