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去潮来,花开花落,日升日沉,雁去雁回。
短短的五年时间,闻人颜却觉得自己在明月山庄过上了一辈子。
或者说,她应该认定自己,现在是活了五年的千颜?
也许是这五年过得太风平浪静,闻人颜的日子虽有说不出的怡然自得,那空荡荡的心里,总是在提醒自己少了什么。
“颜儿,快看,这是从西域捉回的青鸟,传说是王母娘娘的信使……”柳随风指着手上刚刚由远方客人带回的青藏色纹身的小鸟,说得欢快,扭头却见闻人颜歪着脑袋兴趣缺缺的皱着眉,不由出口问道:“颜儿,你怎么了?”
“日子太过安静,让我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闻人颜皱着眉,不由得把这句话说出口。
“是么?”柳随风闻言一怔,眸子里的阴暗一闪而过,难道说是颜儿她察觉出了什么?又看到闻人颜也无多大反应,好像只是过得无聊了,因此笑道:“三月之后,我们到塞外游玩如何?南方倒春寒的时节不过,北边气候,却是冰冷刺骨。”
“真的。”闻人颜兴奋的睁大眼睛,塞上吗?是“燕山雨雪大如席”塞上?还是“追风踏漠雪,少年并肩游”的塞上。“嗯。”柳随风点点头,五年了,自己带着颜儿躲避了他五年,他也是时候来了。
可是,自己是永远也不会放手的。看着欢呼雀跃的闻人颜,柳随风有些心慰,更多的是犹豫:“跑到塞上,真的能躲避那个人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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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蘖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弃家弃业。“书房之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使得在外面侍候的下人面面相觑,同时怔忡。
“爹,我意已决,孩儿此生不孝,只得来生报答父母的养弃之恩。”对着柳老爷,柳随风重重的叩了叩首,“三日之后,我会和颜儿扬鞭北上,自此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三日之后,这么快?你不是说倒春寒一过,才会动身吗?”一旁满头银发的柳夫人眼含泪水,望着自己的儿子,想要劝说可是却因儿子坚毅的神情合上了嘴。
“骑马北上,尚需月余的功夫,这段时间,塞外的气候会渐渐好转。”柳随风沉了沉声,“三日之内,我会打点好一切,而且,庄外事物,由李管事的儿子接手,我相信他会将明月山庄发扬光大。”
“你、你……”柳老爷看了他半天,才喟然长叹,“也罢也罢,以后……”说到这里,一个字再也吐不出,苍老却刚劲的脸上,滑过几行泪水。
“谢父母成全。”柳随风又是重重一拜,心里想道:“颜儿,父母应同我们了,我们,可以无忧无虑的去塞上了!”想到这里,连日来阴郁的脸上,才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