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峰哪敢怠慢,他一路狂奔向前而去。
只是,此时黑灯瞎火的,路面上又不平整,再加上他自己的体力早就处于透支状态,才跑出了两条街,他便倒在了地上。
王馨儿一个晚上都没睡。
一方面,她担心巫婆婆能否成功救回凤三姐,再则,对凤三姐体内的毒,她也感到了害怕。
她害怕凤三姐撑不住而死在牢房里。她真的很害怕巫婆婆会带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到她的面前。
另一方面,她根本就不相信巫婆婆。
虽然从最开始巫婆婆救了她的命,解了她的毒,可是一想到她听到的对话,她就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巫婆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从今天的状况看来,她的背后应该有一个很强大的势力。这个势力对自己又是敌是友?
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她的目的是什么?
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架古琴。
一看到这架琴,王馨儿又皱了皱眉,她为什么又要教自己琴技?
思来想去,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自己愈想头愈大。
越想脑子就越乱。
心烦意乱时,她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古琴面前,噌地一响,弹了起来。
顿时,一股轻快的琴声响遍了整个院落,随之又覆盖了整个府邸。
“吭爹哪!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弹哪门子鬼琴哟!”
“是哪一个小贱人半夜学猫叫,要让老娘知道了准扒了她的皮!他奶奶的,要唱就到青楼去!”
“鬼嚎啥呢!我儿子才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还让人消停不!”
一时间,整座府邸都充满了愤怒的怒骂声。
可她们骂归骂,都不敢上门找碴。
开玩笑,这丫头可是大长老带回来的,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大长老哇是不?
王馨儿静静地坐在房内弹琴,不知不觉间,竟将《天闻琴音》从第一层弹到了第二层,又从第二层一路弹至第三层。
这其中的变化,她浑然不觉。
只是觉得,这琴弹好了,自己的心情没有那么烦闷了。而心情好了,那琴自然而然的就弹好了。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而门外,却充满了惊奇。
这到底是谁在弹琴?
这琴声,好似一味大补的补药,从头到脚,从指尖,从全身千千万万的毛孔中透进了体内,这音律,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又似干旱过后的甘露,滋润着身体内外每一处受损的地方。
这种好处,王馨儿自己也体会到了。
原本由龙昊天教她的燕行术静静地停在体内,好似一泓平静的湖水,可她将天闻琴音弹了起来,体内的这股内劲,似乎一跃而就,猛地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王馨儿弹完了天闻琴音,有些发呆似的坐在琴架前。
天一点一点的亮了,可巫婆婆却还没有回来。
王馨儿桌上的蜡烛灭了又燃,燃完了又灭,凉风从窗口吹入,寒意一点一点的往上升。
她们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吧?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王馨儿躺回到了床了,准备睡个回笼觉。
就当她快要入睡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踹开了。
是她们回来了!
王馨儿一脸欣喜地迎了上去。
“快,将她放到床上去。”巫婆婆气喘连连,吩咐她们二人道。
“婆婆,事情应该很麻烦吧?”
安顿好了凤三姐,王馨儿才有时间问候一句巫婆婆。
巫婆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麻烦,真的一点都不麻烦。”
王馨儿略带感激的目光才一扫向了荷香,“荷香,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长老要求我这么做的。”荷香将自己的夜行衣换了下来,穿上了平日里所穿的那身淡蓝色衣裙。
“不管怎么说,婆婆,我都应该说这句谢谢的。”
“你的谢我可受不起,到时候可别像杀了奉生那样一刀就将我也解决了,”荷香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波澜,“只是长老对你的好,你可要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别到时候,连长老也骗。”
“荷香,你在胡说什么!”巫婆婆看了看她,脸色有些不悦,“这就是一个下人该有的态度?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她又看了一眼王馨儿,喝道:“快向姑娘道歉!”
王馨儿连连摆手,说:“婆婆,您别这样。其实真的是我不好。当时我以为你们会对我不利,我才出此下策的。您就别责备荷香了。”
巫婆婆听了王馨儿的话,脸色这才有一丝回转,她挤出了一丝笑:“姑娘,让你看笑话了。”
荷香咬了咬唇,想反驳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她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对不起长老。”
说完了,她转身便出了门。
“姑娘,咱不必管她!”巫婆婆见荷香拂袖而去,也不为意,只是对王馨儿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替凤三姐驱毒了。我怕再担搁下去,她体内的毒得不到控制,到那时……”
王馨儿点了点头:“婆婆,你说吧。只要是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大可以说出来。”
婆婆笑着点了点头,突然神神秘秘地问道:“姑娘,你的天闻琴音练得如何了?”
王馨儿面上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还是……老样子。”
“那就是说,还只是练至二层心法?并没有突破三层?”巫婆婆皱了皱眉。
这可不妙。要用天闻琴间驱毒最少得练至三层。可眼下又急着驱毒,而这王馨儿却又只将天闻琴声放在一边几乎就是没有练过,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虽然说那蓇葖粉有克制仙翁草的作用,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啊!
眼下,本来有完完全全将她体内的毒克制住而令她没有痛苦的办法,却偏偏……
头痛。
当真是头痛。
王馨儿看了看她,小心地说道:“婆婆,这天闻琴音和凤三姐的毒有什么关系?”
巫婆婆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这天闻琴音最大的特点就是驱毒!”
王馨儿张大了嘴:“什么?天闻琴音最大的特点就是驱毒?”
“不仅仅是驱毒那么简单,它还有安抚人的心灵,甚至是提升习武之人功力的作用,还有,练到极至,它还能随主人的心意而动,主人心里想杀人便杀人,想救人便救人。”巫婆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更是有传闻说,如果有人将它练至极至的话,它还能使白骨生肉之神效。唉,可惜啊可惜。”
王馨儿听了她的话,脸涮的就白了。
她怎能不懊恼,怎么不后悔,自己,明明就有机会救凤三姐的性命,而自己却又……想到此,她扑到凤三姐身上,嘤嘤地哭开了。
巫婆婆看着她同,安慰道:“姑娘,你现在抓紧时间练琴也可以救回凤三姐的。”
王馨儿一愣,止了哭声,问道:“婆婆,真的吗?”
巫婆婆笑道:“婆婆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馨儿认真的看着她,见她也并不是在欺骗自己,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去练琴。”
说着就做,她马上就跑到琴架前,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天闻琴音的曲谱,而后,在古琴上认真的弹开了。
巫婆婆也没有打扰她,见到她如此着急模样,体内有一股暖意在来回地流动着。
城西竹林
茂密的竹林里密不透风,不时地会有一只老鸦哇哇飞过,风吹过竹林,掀起一股一股的波浪。
这里处处都透着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着实令人有些压抑也有些难受。
而此时,在这座竹林的深处,却有一间以青竹搭建的雅居,雅居内,坐着一个白衣男子,他的手掌里把玩着两个铁球,发出沉闷的滋滋声,而其身边则护着一个怀抱金刀的魁梧汉子。
若王馨儿在此,一定会惊讶,因为此人和龙昊天长得有几分相似。
看他们的模样,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从竹林外急急走进来一人,此人亦穿着白衣,年约五十上下,他赫然便是那玄冥!进了屋,他便单膝跪在了地上:“参见主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事情很顺利。他们并没有起疑心。”
“很好,那就继续照计划办,你去吧。”
“主子,只是……那郑凌峰……”
“他怎么了?”
“他并没有随巫婆婆回去,而是被另一人救了去。”
“嗯?这也叫事情很顺利?”
“请主人责罚!”
“救他的人你知道是谁么?”
“属下不知。”
“派人跟上去了吗?”
“老六跟去了。”
“自断一指。”
“谢主人不杀之恩。”
“你下去吧。”
他毫无表情地看着玄冥自断了一指,挥了挥手便让他走了。等他走后,他对身边的人说道:“轩辕府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胡远山已经正式掌管白马镇了,轩辕候那边也很平静,似乎和当初设想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身边的那个魁梧汉子眼也不眨地就开口说道。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勿然说道:“不行,事情进展得太慢,我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你让他们想想办法,这次一定不能失手。”他突然目露凶光,“夜长梦多,他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能安心。”
“是,属下这就去办。”魁梧汉子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白衣男子思索了片刻,突然拍了拍手,从厢房里走出一个美若天仙的美女,她静静地走到他的面前,轻启朱唇:“主子,有何吩咐?”
白衣男子看了看她,一把抢过她的小蛮腰,嘴向那只可口樱桃袭去。
这美女不躲不闪,任凭他在身上索取,不大的工夫,两人的衣物便纷纷落地,满室春光。
王馨儿这几日可谓春风得意。
她几乎都不敢想像,自己的琴声真的可以医好凤三姐,眼下,凤三姐面色红润斜斜地坐在床头静静地听着她弹琴。
凤三姐怎么也想不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就是王馨儿,莫非,这王馨儿真是她命里的福星?若不然,这又怎么解释?
她嘴角含笑,看着王馨儿淑女一般地坐在房间里弹琴。
真不敢想像,当初那么一个三大五粗的人弹起琴来也可以这么好听。
她陶醉了。
陶醉在王馨儿的琴声之中。
王馨儿不知道累,一口气将《天闻琴音》从第一层一直弹到了第三层。而这第三层,却是她的极限,要想再往上,她也很吃力。
体内的真气随着她的琴而越发的雄厚。
以往的真气仅仅只能运行三五几个小周天,而如今,轻而易举地便能运行十几个大周天。
这其中的变化,也只有她自己能清楚。
见到王馨儿缓缓收了音,凤三姐在床上轻轻地拍了拍手:“馨儿妹子好琴技,听得姐姐我手指都发痒了,也想跟着馨儿妹子一起弹琴玩儿。”
王馨儿不置可否,“姐,只要你愿意,想学琴,妹子我便教你!”
在一边候着的荷香听了她的话,面色一惊,很快便回复了过来,她轻轻地开口说道:“姑娘真是好兴致……”下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别人不知道《天闻琴音》的妙处,她跟着巫婆婆这么长时间哪里会不明白?她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看这王馨儿单纯得像个小二似的,自己如果能讨好了她,和她一起学那《天闻琴音》,到时候,岂会看那老不死的脸色?
她如此一想,面上便有几分得意。她又抬眼看了王馨儿一眼,看到她此时已在凤三姐的床前,要扶凤三姐起来走走,想陪她出去透透气儿。
机会可是自己把握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老太婆不拿我们下人当人看,那么,她可要为自己打算!
听说,这候爷可是看好这《天闻琴音》呢,要是自己能将这《天闻琴音》拿去给候爷过过目,到时候,下人?神厨?哼,天闻阁?都见鬼去吧!
如此想着,她也上去给王馨儿帮忙:“小姐,您可小心点儿,这凤三姐的毒才刚刚从体内拔除,一切都应小心。”
凤三姐听了她的话,卟的笑出了声:“哪有,我可没那么娇贵。我一个老娘们了,哪里能和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姑娘家家比?”
王馨儿听了,也捂着嘴乐道:“哟,姐,那你别可怪我多嘴啊,就因为你一个老娘们,我们哪,才得将你好生伺候好了,到时候,献给凤姐夫的时候,我们面上也有光哪!”她吃吃地笑着,“要不然,万一您哪里不好使唤了,凤姐夫找我们算起账来,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提起了凤姐夫,凤三姐突然就有些失神。她幽幽叹了口了,“也不知道凌哥现在怎么样了。”
王馨儿见状,暗暗责备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挤了一丝笑,说:“三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是吗,我相信掌柜的肯定会没事的。”
荷香自幼跟在巫婆婆的身边,自然知道安慰人,她说:“是啊,小姐说得对,夫人,你就别太在意了。”
凤三姐见她二人这模样,心里长叹了一口了,似乎在是说给自己听,她说:“是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馨儿你说得对,我家凌哥肯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他想要做个短命鬼,我还不适应呢!”
“可不是嘛!”王馨儿吃吃一笑,“这才是我家凤三姐嘛!”
“好啊你,又拿你三姐开涮,找打是不?”凤三姐佯怒,作势要打她。
两人又是一阵打闹,好半晌才住了笑,而后,王馨儿又扶着凤三姐在府里散起步来了。
她扶着凤三姐慢慢地在府里散步,荷香跟在后面,见到前面有个亭子,荷香眼珠一转,说:“小姐,我去给你们弄几个小吃,马上就来。”
王馨儿心情大好,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我们凤三姐最爱吃的点心是酥油饼子,你去多弄几个来吧。”
荷香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真是个好姑娘,”凤三姐目送她走了,说道,“只是我觉得这姑娘身世也太可怜了。”
王馨儿有些苦笑道:“其实,我倒还蛮羡慕她的。”
听她这么一说,凤三姐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说道:“别多想了,你现在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
二人有说有笑地慢慢向前面的亭子里走去,哪曾想,此时的荷香却偷偷溜进了王馨儿的屋子,东找西翻了起来。
荷香将原本不大的屋子里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将东西放哪里了呢?那《天闻琴音》在巫婆婆的屋子里找不到,那应该就是在这个丫头手里才对啊!怎么可能两边都找不到呢?
做贼的心本来就虚,又加上她的借口是来“弄点心”,自然也不敢担搁太久,是以临走时,她看了看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本来想收拾一下,可转念一起,兴许这样反倒能让她们将自动东西拿出来。
拿定了主意,她转身便出了屋子。
可她想不到的是,她前脚一出屋子,巫婆婆却从右边转角走廊里缓缓地走出来,目送着她离开。巫婆婆看她好会,才进了屋。
一进屋便看到满屋的狼藉,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一直都知道,轩辕候在自己身边安了个眼线,她也一直在找这个眼线,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就是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荷香!
她可是自己亲手带大啊!她怎么可以背叛自己?
只是,她在馨儿的房间里找什么东西?
她环顾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又呆了片刻,才令人叫了王馨儿回来。
王馨儿风风火火地回了屋,见到自己的房间被人翻成这个样子,她气得火冒三丈,说什么也不肯再住这间屋子,死活都要搬走。还好有个凤三姐,她替她分析道:“妹子,这事儿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不管你住在哪里那人肯定还是会来翻的。你快找找看,你到底掉了什么东西。”
荷香也是满脸的焦急,说:“是啊,小姐,快找找看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她可眼巴巴地看着王馨儿将《天闻琴音》自己拿出来呢!一想到自己的这招有用,她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她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暗地里留心王馨儿的动作。
王馨儿听了她的话,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东西都抖了出来,东看看西找找,一脸的奇怪:“没少啊!我的东西都在这里……”
王馨儿最紧张的,莫过于那件缝了钱庄里的收据的逑衣了。只要这件东西还在,其他的掉了就都掉了吧。无所谓,“东西倒还是都在,我就奇了怪了,小偷到底图我的什么东西呢?”
荷香一眼热切地看着她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抖落了出来,待看到最后也没出现那本琴谱时,心里突然就不是个滋味儿。
巫婆婆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马酒楼
这几日,白马酒楼可谓风生水起。
那死对头醉蓝楼的掌柜的两口子都进了牢房了,这白马镇上也只有他这一家酒楼了,那生意可谓一日千里。
掌柜的坐在柜台里算着帐本,数着大把的银子,看着宾朋满座的大厅,他的那个脸啊,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天意啊,夫是天意啊,早就看醉蓝楼不顺眼了,原本还想着要怎么和他斗下去,这下可好,这可都多谢那个叫什么王什么的丫头!
正想着心事,突然有人拍了拍柜台:“掌柜的,要两间上房。”
他抬起头,只见一位粉头白衣公子哥带着几个下人立在柜台外面。他伸出三支手:“一个晚上三两银子。”
“什么,你抢劫啊!上个月你还只是两钱银子,今天怎么涨了这么多?”白衣公子没说话,他身后的那几个下人乍开了锅,“这不明显是敲诈么!”
掌柜的在柜台里收拾着东西,声音不紧不慢:“哟,嫌贵?麻烦这位爷再走两步到前面的醉蓝楼去,他那里应该便宜得很。”
这白衣公子却不是别人,正是龙昊天。他微微皱了皱眉,“掌柜的,醉蓝楼不是被官府封了吗?难道说是有人将这醉蓝楼重新开张了?”
掌柜的听了,脸上的笑挤开了花:“可不是,这醉蓝楼被官府封了,可这白马镇上除了他醉蓝楼外就只有我这么一家白马酒楼了。几位若嫌贵,大可以不住!”
哟,这话说得够坦白了。
他醉蓝楼被查封了,在白马镇上想住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了!
“再说了,那白马酒楼也是正经生意人住的?听说那凤三姐带着小白脸谢三几个相公,啧啧,我都替他们害臊!”掌柜的一脸的鄙夷,“一个女人开那种店,也只有那没用的郑凌峰才受得了她!”
手下的人还想说什么,龙昊天制止了,他丢出一锭银子:“开两间上房。”
“小二,带这几位客人去地字三号房,地字五号房!”收了钱,掌柜的在柜台里喊了声。
龙昊天突然又住了脚步,问道:“掌柜的,你这里可有单独院落?”
“有的有的,”掌柜的头也不抬,伸出五指,“一天十两银子!”
龙昊天头眼也不眨:“那就给我们换单独的院落。”
“得嘞!小二,带这几位爷上兰苑。”
小二哈皮狗似的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几位爷,我们白马酒楼共有四套单独的院落,分别叫竹居,兰苑,梅宫,菊轩。而这里边也只有兰苑最舒适,里边可谓冬暖夏凉……”还想多说几句,这叫兰苑的院子却已到了,他立在门口,手朝里一伸:“几位爷,里边请。”
龙昊天负手立在屋内,不用吩咐,手下的人早已四处查看了一翻,并将门窗通通关上并向他禀告:“主子,没人。”
“明天的行动,我想大家都清楚了吧?”龙昊天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了他们一眼。
“属下明白。”
“杨洪,将你掌握的消息说出来。”
“是,主子。”杨洪恭声说道,“禀主子,根据线报提供的消息,巫婆婆已将凤三姐夫妇从狱里劫了出去,看来这应该是王馨儿的意思。而郑凌峰的身份我们已经查明白,他原本是影卫赤队的队长,代号修罗。至于玄冥的出现,这很有意思,看来是二皇子也到了白马镇了。”
龙昊天点了点头,说道:“那轩辕候那边……”
“这只老狐狸有胡远山看着就行了,今天晚上我会去拜访此人。”杨洪脸上带着笑,“而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将王馨儿从巫婆婆的手里抢回来。听说,那《天闻琴音》轩辕候可看得紧呢。”
龙昊天思索了片刻,说道:“嗯,就这么办。你们都去准备准备吧。”
他可不放心!
王馨儿这丫头,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最为安心。更何况,她还掌握了《天闻琴音》这等江湖上人人都觊觎的至宝!
“另外,寒潭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谢三到了寒山进了山洞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龙昊天深感奇怪,“他怎么可能进了山洞便没了消息?难道这山洞里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吗?”
他这话还真是说对了,谢三在寒潭还真是有奇遇,以至于日后他再出现时,王馨儿等人都不敢和他相认,更令众人惊讶的是,这家伙的那一身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