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儿关上了门,听了外面的人所说的话,不由得猜疑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店呀?但她现在也不好意思出去,也不方便去打听。只好等到外面的说话的人都安静了,她才打开了门下了楼。
见到是她下来了,掌柜的立马迎了上去:“客官,您受惊了,敢问您这是要去哪?”
王馨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厅里的人,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姑奶奶要去哪里还要先向你报告不成?”
一句话噎得掌柜的灰头灰脸的,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是不是,误会误会。客官,刚才的事是我们店里的失误,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那谢三一马,今儿个姑娘在我们店里的花销,我都免了,你看成么?”
王馨儿顺意地拨了拨额头的刘海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姑奶奶要在这里住他个十天八天的,你就看着办吧。至于刚才那人,姑奶奶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踢了他一脚也算扯平了。”说完,便朝外面走去。
她说得是轻轻松松,可那掌柜的听得可是心惊胆颤——她要住个十天八天的?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啦,这十天八天的可都是钱啊!
他看着王馨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直叹自己运气不好,什么倒霉的事都给自己遇上了。这时候刚好有一个小二到柜台上拿酒,他也没看到,猛地一拳砸在那柜台上,小二没有提妨,吓了一跳,拿着酒壶的手抖了一下,那酒壶砰地掉到地上摔碎了,酒渍流了一地。
掌柜的见了,二话不说,拿起柜台上的算盘狠狠地打向那小二,骂道:“你个瞎眼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一壶上好的状元酒啊!这可值好几两银子呢,你在这里做几个月都赔不起,你赔不起!”
直把那小二吓得只差没哭爹喊娘了。
王馨儿那句话本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说完了人便跑得没影了。
出了醉蓝楼,她在衙门对面找了家茶楼,坐在临街的桌子上,叫上一壶茶,三两盘点心,这一坐就是半天。
——按照他们的速度,今天也应该到了才对。
再翘首张望着,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的马蹄声。
她跑出了茶楼,冲在前面的依然是龙昊天。
只见龙昊天在衙门前面喝住了马,翻身下地,将马缰随手扔给了在旁边候着的一个小卒。那小卒牵着马就往后院去了。
龙昊天立在衙门口扫了一圈,突然见到了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愣了愣,又摇了摇头。
王馨儿得意地朝他吹了声口哨,拍了拍手,转身又进了茶楼坐下了。
不多时,后面的那几个捕快也到了,纷纷下马拥着龙昊天进了衙门。然而,衙门里边传来了一阵鼓声。
“县老爷升堂了!”
王馨儿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到茶楼里边有几个人朝衙门跑了过去,她一呆,丢下了几枚铜钱也跟着跑了过去。
到了县衙里面,大堂的大门边早就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王馨儿二话不说也挤了过去。
堂上坐着县老爷,旁边有他的师爷,两边竖着几块“肃静”、“回避”的牌子。再有十八个手持杖棍的衙差两边站着,而堂下却……
王馨儿看着龙昊天睁大了眼,也张大了嘴。
堂下有两个人,一个是龙昊天,另一个是地痞腮脸猴。腮脸猴跪在堂下,王馨儿知道,这是理所当然,可这龙昊天却背着手站在堂下,这可倒有些意思了。
他龙昊天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可以不用跪县老爷?
王馨儿越发的觉得这龙昊天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对她的口味了。
王馨儿饶有兴致地抱起了手看着龙昊天。
县老爷开始发话了:“堂下站着的是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龙昊天依然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也配让我跪?”
此言一出,自然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
“肃静!”县老爷面子上挂不住,拍了拍案几上的惊堂木,问道:“那你有何功名?”
县老爷问的话也正是王馨儿心里正在嘀咕的。
要知道,在赤龙帝国里凡是有功名的举子、上战场杀敌的将军、立过军功的士兵、以及那些皇亲国戚们或是和皇亲国戚们有些渊源的人们,见了县老爷才不用跪。然而他龙昊天,见了这县老爷也不跪,那肯定就是有功名在身了。
王馨儿正暗自得意,自己结识了一个有功名的举子,那以后可就好处多多了。
她正期待着龙昊天肯定的回答,谁知道龙昊天却说道:“我没有功名在身。”
这句话又引起了周围看官们的哗然声。
王馨儿也愕然了,没有功名却不跪县老爷,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县老爷面上可真真的挂不住了。
一个没有功名的人,见了自己也不跪,说话还如此无礼,是佛都会冒出三把火来,何况还是他一个县老爷?
只见他拍了拍惊堂木,顺手抄起一块令牌就要往地上一丢,喝道:“堂下之人,见了本官不跪也就算了,竟如此无礼,来呀,杖则三十大板!”
龙昊天面无惧色,迎着他的目光说道:“你敢动我试试看!”
县老爷被他一激,手中的令牌就要往地上丢了,旁边的师爷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县老爷才又看了看师爷,没好气地问道:“那你可曾立过军功?”
龙昊天甩了甩衣袖,说道:“我两袖清风,也不曾立过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