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馨儿看了,吓了一跳,接着又翻起了白眼。
这被摔出来的自然是腮脸猴,可这摔人的却是龙昊天。
龙昊天也不理会她,只是对那腮脸猴道:“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腮脸猴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他匐在地上,满脸怒气地看着龙昊天,指着他道:“你小子有种!你等着,我一定饶不了你!”说着就爬了起来,拔腿就跑。
龙昊天冷笑一声,人便朝他追了出去。
王馨儿莫明其妙地看着追出去的龙昊天,不以为然地拽紧了包袱,转身进了酒楼。
“小二,来一壶好酒!再来几个小菜。”进了店,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二听了,忙上前招呼,只见王馨儿别的菜也不点,却只管这店里的那几个贵的、好的点。什么宫保鸡丁、红烧狮子头、冰糖炖燕窝、金玉满堂……她足足点了七八个菜方罢休。
厨房里做菜倒是快,也没等多久,菜就一一都端了上来。菜上来了,她也不客气,饿了一天了,不吃点好的哪对得起自己的胃啊!
正吃得热乎,龙昊天进来了。
“哟,丫头,吃得倒是开心啊。”
王馨儿连头都不抬,手上却是不停地夹菜:“你要是有乐意,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啊。”说完又招呼道,“小二,再添副碗筷。”
小二听了,“好嘞!”了一声,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副碗筷给她送了过来。
龙昊天也不客气,这招呼也打了,人家小二碗筷也给送过来了,不吃白不吃。只不过,龙昊天这会才发现,这王馨儿倒是个能吃的主。
那一桌子的菜,她嘴里不停的嚼,筷子也不停的夹,手上嘴上忙得是不……
他干脆放下了筷子看着她吃。
王馨儿吃了个八成饱方停了下来,打了个隔,在桌上的牙签筒里挑了根牙签便剔起牙来。
龙昊天喝了杯酒,王馨儿停了下来,这菜也被她吃得差不多了。他看着一桌子狼籍不由得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他龙昊天也沦落到要吃残羹冷炙了?
他抬头看了看王馨儿一眼,开口道:“丫头,这顿饭算我的。”
王馨儿听了,哈哈一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没钱,为什么要你请?”
龙昊天也不再争辩:“那,要是你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走?我和你?上哪去?”王馨儿搁下了筷子奇怪地看着他道。
龙昊天慢条斯理地摇了摇纸扇:“京城!”
“你是说,你要我和你一起上京城?”王馨儿听了,没有他想像中的夸张反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摇摇纸扇,笑着颌了颌首。
王馨儿笑了,她慢悠悠地背上了包袱,对他说道:“抱歉,本姑娘现在和你不顺路。”
龙昊天却也不急不恼,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王馨儿,你现在可是我的专属丫头,本主子要去哪,你这当丫头的就必须要跟着。”
王馨儿站起了身,听他这么一说,看了看他,冷笑道:“姑奶奶恕不奉陪。”而后又朝小二喊道:“小二,结帐。”
小二低头哈腰地跑了过来,指着桌上的盘子算了算,开口道:“姑娘,一共五两三钱银子。”
王馨儿也不多说,伸手到袖袋里去掏钱,这一掏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她看着小二,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又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翻起了包袱。翻来翻去,那包袱里却只有那几件换洗的衣裳。
她无力地瘫坐回了条凳上。
“姑娘,一共是五两三钱银子。”小二见了,也不动怒,依然带着笑容说了一句。
王馨儿没辙,看了看龙昊天,喏喏对小二说道:“饭钱可不可以先欠着……”
龙昊天开心了,没等那小二开口,他便眉开眼笑地对小二说道:“五两三钱银子是吧?”一边说一边拿出了自己的钱袋,从里边捏出了一枚金叶子递给了他。
那金叶子值一百两银子,小二拿着金叶子为难地说道:“客官,您这钱太大,小店这一时半会找不开……”
“那就不用找了。你再给我们准备几斤干牛肉,我们要赶远路。”龙昊天系好了钱袋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了这话,小二马上道:“好,好,这位爷,您等着,我马上为您准备。”
王馨儿这回算是彻底栽了。她恨得牙痒痒,肯定是那个在酒楼门口撞她的人偷了她的钱!暗暗咒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贼,姑奶奶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见龙昊天结了帐,她学起评书人常说的,冲他抱了一拳道:“多谢了,这钱我一定会如数奉上。”
龙昊天笑着摇摇纸扇,缓缓道:“这些钱就不用放在心上了。你还是想想你下一步要怎么办吧。”
王馨儿听了向门口方向看去,那眼神冷冽得仿佛能喷出火来:“我见过那个小毛贼,他竟然敢在姑奶奶的眼皮子底也下如此放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说着便下意地握紧了拳头,仿佛那小贼就立在那门口似的。
龙昊天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是说你要去寻那小贼了?”
王馨儿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提起包袱便朝外走去。
龙昊天看了看她离去的背影,突然说道:“丫头,今天晚上要是没地方去,就来这间客栈吧!我给你订个房间。”
王馨儿听了,回头冲他莞尔一笑,却不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龙昊天目送她出了白马酒楼,站起身来对小二说道:“小二,要两间上房,挨在一起的。”
王馨儿出了酒楼,她清楚地记得那小毛贼被人摔出酒楼后是朝东面跑去了,而她也很清楚的记得那间“如意赌坊”便是在东面!如果此人是个赌徒,那么,他一定会去如意赌坊。
如此一想,王馨儿便直接奔向了赌坊。
她喘着粗气跑到了赌坊,赌坊门口还是那两个汉子。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撩开了那块黑布冲了进去。赌坊还是那个情景。吵的吵,喊的喊,叫的叫。
她过场般从众赌徒身边穿过,目光冷冷地在他们面上扫过,只是,并没有看到那人。她粗略一想,如果此人不在赌坊,那便是在青楼。
吃喝嫖赌正是这些人的作风。
她在赌坊内随便拉住了一个人就问哪里有青楼。
那人被她一问,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扫了好几次,方给她指了路,什么明娼暗娼,官办的,私人的,那人整整给她说了十几处,可这十几处却均在同一条街上——柳巷。
她不顾那人的目光,连谢都不说,又向柳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