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胖子真胖,足有120公斤,站在人前像一扇大门板,能把光都遮了。钟胖子也是大嗓门:“喊什么喊,自己胖得喘,还敢叫人胖子。”
“哈哈……”陈忠一点不生气,他和钟长湖多年老交情,生意上勾三搭四串着做。拍着对方肩膀,笑说:“一个人闷在屋里数银子啊。”
钟胖子叹道:“数个屁,最近出去一趟,什么也没收到,只搞回来三块僵石头。气死人了,你来有什么事?”
“挑你生意来了。旗子,把东西给胖子看看。”
金旗赶紧解开布包,捧出陶盆放在地上。钟长湖一眼就看出好东西,连连赞着。陈忠递过一小块残片问:“能修好?”
钟长湖左看右看,折腾了半天摇摇头。陈忠推了他一把,笑骂:“别他娘的装了,说吧,多少钱?几天?能给我不残的陶盆。”
钟长湖伸出一只手。
“什么?五万,你吃人呀!”陈忠跳脚骂道:“陶盆不残最多也就十来万,你当它青花瓷哇,这是陶土盆,最多一万。”
“是汉代金陶,真货。四万。”
“假的还要你动手?一万五。”
“三万,一分不少,少就另请高明。”
“不做拉倒。”陈忠想抢陶盆,金旗赶紧拦住,劝道:“大家让一步,两万五吧。说好货走了再付钱就行。”
钟长湖半死不活地点了点头。陈忠骂着:“呸,你这个吸血鬼。比如二万五喂狗了。”骂归骂,心里一点不在意。他和金旗出去做生意,自己就是个红脸角色。
钟长湖边抱着陶盆进屋边说:“一周后来取。”陈忠和金旗也跟了进去。
这是钟长湖的藏宝室。他从各处收来的东西全放在这间不满三十平方米黑洞洞的屋子里。屋里排着四排木架,架上全是淘来的从古到今的所谓古玩。排子底层放着各式工具,最显眼的是一排溜存着色浆的瓶子,全是作伪的资本。一进门陈忠就嚷嚷:“你说收到的几块僵石在那里,让本人的火眼金睛瞧瞧。”
钟长湖指着窗前木桌上的三块比拳头大些的石头,说:“桌上就是,说是太湖底捞起来的,我看不懂,忍不住收了。化了三千,现在看来全赔了。”
陈忠拿起一块掂了掂份量,很沉。掏出放大镜(这是玩古人外出必备工具)细细打量了一番,又从石上剥下一小撮苔癣闻了闻,说:“是从湖里出来的,只是圆圆的、黑呼呼的看不出珍贵模样,我看你也赔了。这叫想发财穷得快!”
一旁金旗也随手拾起一块看着,无意中暗捏太阴神诀想试试透视力,谁知这一看心中大吃一惊,额头上汗都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