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后天回去,此时却不得不把归期推迟,她给妈妈讲睢荷正巧在郑州,就在这边多玩几天。
对于苏盟的那条短信,她始终开不了口问,也不能开口问。魏曌和她都十分默契的对于分手的事绝口不提,像朋友般相安无事的相处好几天。魏曌和苏盟轮流照顾她,她心里十分感激。如果可以,她能接受这样一个朋友的角色,可是有些事从来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就如魏曌和她的关系。
她身体恢复力很好,没几天就可以下床走动,只是需要万分小心。警察来找她录笔录,惊讶于她的平静,竟如说别人的事情那样自然。她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只是对她的影响没有很深刻。刀子在毫无预兆的捅向她时,除了周围的人惊恐的叫声,她只有疼,疼到四肢百骸。她想就这样走了吧,除了妈妈好像再无牵挂,可是难以思考的脑海中明明还有另一个身影,她终究还是没能把她放下。老天不舍得就这样放过她,又活了下来继续遭受精神折磨。
苏盟提了好几包衣服过来,看她还站着,连忙说:“医生只是让你稍站一会儿活动一下,可没说允许你长时间站在这,快躺上去!”
睢小天十分听话的躺下来,问道:“苏姐,我让你带的衣服呢?”
“这儿呢!”指着沙发上的各种包。
“箱子不是早拿到你那儿了吗?里面我带了好几件。”
“我在街上看到有适合你的,就顺手买了,我拿给你看看。”
“你这是把人家商场都搬进来了吧!”睢小天大眼一冲至少有七八套衣服。
“万一穿不了怎么办?多买一些备着。”她一件一件的掏出来,以自己为模特比划着给睢小天看,“你看这个颜色多亮,今年的新款。”
“这个穿你身上绝对秒变女神级人物。”
······
“你留着自己穿吧,我绝对hold不住。走到街上会被人笑死的。”这些衣服不是大毛领子就是皮草大衣,领口大开,万全没有遮寒效果,她真心接受不了。
苏盟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谦虚也得有个度,你还让不让我出门了。”
“明天把我箱子带来吧,换洗的衣服都在里面,还有好多需要用的东西。”
“知道啦!”
晚上魏曌给她带了饭,打开一看是糖醋排骨和拔丝土豆,渐渐被她控制的平静的心不可抑制的狂跳起来。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借着吃饭使自己努力恢复常态。
“味道怎么样?”魏曌看她闷闷的吃饭问到。
她点了点头,把头埋得更低。
魏曌扶着她的肩膀说:“那就好好吃啊,头发都掉碗里了。”
她猛地咳起来,脸憋得通红,魏曌慌了手脚。用力扶着她不让她动到伤口,轻轻拍她的背。担忧的问:“怎么样了?”
她摆了摆手,腹部传来钻心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想下床走走!”她脸色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去,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语气低沉。
“是不是扯动伤口了?我去叫医生!”
她摇头道:“没有,你把菜收了吧,今天没胃口。”
他疑惑:“是味道不对吗?”
“我真的不想吃。”说完就躺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过来,盯着她的脸说:“何必呢?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她歪着头讲视线移向别处,轻声说:“你回去吧!”
“都五六天过去了,现在说不觉得晚了吗?”
“是,给你们添这么多麻烦,很抱歉!”
他冷笑道:“不,是我抱歉,如果不是我让苏盟去找你,她就不会带你去夜市,你也不会受伤。所以归根结底,是我的一厢情愿害了你!”
她惊愕,看着他说:“宾馆那个奇怪的男的是你?”
“我是不是太傻了,才会这样一直被你耍的团团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订了婚,就不会······”她终于把那条短信说出来,心中如刀割般难受,咬紧牙关眼角的泪水还是不可抑制的掉下来。
“我跟谁?订哪门子婚?那些······不,应该说每一条短信都是我给你发的,每次都希冀你能关心一下,哪怕回一个字,一切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讽刺剧而已。是我不够了解你还是你太能装?”
他语气平淡,却如同一根根细长的针一样狠狠地戳在睢小天心口,她紧紧攥着被角,腹部隐隐的痛她早已无暇顾及,眼角的泪水汹涌而出,她用尽力气翻身背对着他。
“对不起~”她努力克制情绪,能说出口的仅仅是这最无力的三个字。她想说你恨我吧!可她有什么资格让他记住她。
“对不起,你早就还够了,现在谁也不欠谁的。”他冷冷的道:“我该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愿你幸福!”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她才缓缓转过身体,眼睛盯着门口,左鬓头发湿的透透得,黏在她的左脸颊。
第二天一早苏盟来到医院时,迎接她的只有空空的床位。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她想到魏曌昨晚的反常,心下了然。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担心睢小天的伤。
家里躺着一个病人,她没必要多做停留,收了东西就回了家。魏曌还在睡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房间依旧弥漫着酒味。他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她跑到酒吧又赶到派出所。她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以为是睢小天的事,谁知他竟然因为一点口角打架被抓。一个打七个,几个保安上去都拉不住,生生把几个人都送进医院。她跑前跑后费钱费力给他擦屁股,总算摆平。她原本还好奇他怎么没在医院呆着,此时两个人的状态都这么不正常,她心中也有些气。她不明白两个原本好好地人为什么要这样不停地互相折磨对方,让她这个局外人操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