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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象初现

滴答滴答,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跟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凌朗面前走来走去,一切的白色似乎那么耀眼,晃得凌朗眼前发晕。

凌朗觉得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僵硬在床上;他可以听见病床前医生对自己女友嘱咐的话语,可以感觉到刚来实习的小护士用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替他检查身体,以及后背上火辣辣的刺痛。

凌朗收回思绪,脑袋疼得厉害,渐渐回忆起之前的记忆;我好像是和小翠一起在逛街来着,是帮她挑选生日礼物,似乎是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小汽车突然闯红灯,撞向了他和小翠,然后他立刻推开了小翠,结果自己后背便被迎面撞上了……幸好小翠没事,凌朗感觉到小翠那柔软的手正拿着热毛巾替他擦因为疼痛而流出的冷汗,即使隔着毛巾,凌朗依旧可以感受到小翠的担心与爱意,这让他很是高兴。

凌朗觉得现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身体感觉很是敏锐,不,不仅仅是敏锐,简直是神奇,凌朗甚至可以凭借触觉感知周围的事物,凌朗兴奋极了,反复地感知着四周的人和物品,最后定在了小翠那略显憔悴的脸庞上。但是凌朗毕竟是受了重伤的身体,凌朗渐渐感觉感知模糊起来,连带小翠的脸也模糊了,晕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的温柔的触感让凌朗醒转了过来,凌朗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小翠那清纯温婉的脸庞。

“你醒了!太好了,医生说的你今天很有可能会醒过来……呜呜……”小翠说到一半便忍不住捂住嘴失声哭泣,蹲在凌朗床边抽着肩膀;凌朗一下子就慌了神:“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快别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扑哧……就知道拿这样哄小孩的话哄我……你这是好好的吗?都昏迷了五天了,担心死我和伯父伯母了。”说着小翠的眼眶又红了,看得凌朗心酸不已,他看出来小翠已经很久没合眼了,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黯淡苍白。

“对不起,我想给爸妈打个电话。”凌朗又想起了日益衰老的双亲,心想这回恐怕让他们操透了心,真是不孝。

“嗯,本来我不想告诉伯父伯母的,怕他们担心,但当时我也是慌了神了,没想到这些,伯父伯母这几天担心死你了,都是我不好。”小翠红着眼睛说道。

“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凌朗伸手接过小翠递过来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那边传来的粗重呼吸声,轻声喊道:“妈,我是朗朗,我没事了。”

“呜……没事就好,担心死妈了……”凌朗听着母亲的颤抖的声音,嘴唇发颤,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凌朗。”一声硬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凌朗下意识地就要坐直身体,小翠急忙按住他,免得伤口裂开,心中好笑凌朗最怕他的父亲了,如同军人上下级一般。

“爸。”凌朗答应了一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父子之间的话一直很少,父亲从小就对他很是严厉,稍有不对就是严厉的惩罚,所以凌朗很是惧怕严肃的父亲。

“嗯,还好吧,你妈担心死你了。”虽然父亲的口气依旧很是强硬,但是细心的凌朗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颤抖,并且父亲嘴硬,说的是母亲担心,却不说自己也很是担心,身为人子的凌朗自然听得出来,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弧度。又陆陆续续地聊了一会儿,凌朗放下了手机,哄得小翠趴在床边睡着后,也沉沉地睡去了。

……

一双略显苍白的手轻轻推开了医院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凌朗不自主地抬起手遮住了眼睛,身旁小翠依旧很是小心地扶着凌朗。

凌朗回头看了看医院,心里有些复杂:“走吧,回家。”经过了几分钟的车程,凌朗和小翠回到了他们住的公寓,小翠不是和凌朗住在一起,小翠在凌朗的楼上;送走了小翠后,凌朗倒在了床上,开始思考着自己身体的变化,或者说思考突然出现的神奇的感知力。

凌朗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每天除了必要的恢复性活动,就是躺在床上感知着四周的一切,并且在那次醒来以后的每天,凌朗都发现自己的感知力比前一天更强了一点,是很明显的增强,这让凌朗兴奋极了,开始还不觉得。

但直到醒来后的一周后的一天,凌朗发现了自己可以感知到相邻病房的情况后,才真的确定自己是像电影里那样产生了异能,但是凌朗不敢声张,他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唯一的个例,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凌朗脑海就不自主地浮现出被绑在手术台上切片的场景,顿时凌朗便满头冷汗;所以凌朗决定隐藏感知力的事实,低调才是王道啊。

凌朗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面目模糊的金色佛像,这个金色佛像只有凌朗的巴掌大,可以很轻松地握在手里,听小翠说,自己在出车祸的时候,不省人事却紧紧地握着这个佛像,扳了很久才让凌朗松手,现在出院了,小翠便交还给了凌朗。

这个金色佛像凌朗是有印象的,他清楚地记得在出车祸之前的几分钟,他经过一个路边摊,一眼就相中了这个金色佛像,仅仅是凭着自身奇怪的感觉,凌朗丝毫不顾旁人看傻瓜的眼神和摊主那掩饰不住的狂喜目光,花了三百块钱,买下了这个据说是纯金的佛像,其实凌朗也知道这佛像不可能是纯金,重量根本不对,但还是义无反顾地买了。

凌朗买下后也没有细看,随后便发生了车祸。凌朗用力甩了甩头,停止想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就在这时。

“啊!你个死没良心,居然跟我下死口,救命啊!给我放开。”一阵高昂尖锐的声音猛地刺入凌朗的耳膜中,凌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听出来这是隔壁王大哥老婆的声音,王大哥生性憨厚老实,他的老婆却尖酸刻薄得很,是一个肥胖的中年欧巴桑。邻居们都很不喜欢她,甚至凌朗的女朋友小翠她还想介绍给她的侄子,这更是让凌朗讨厌她;不过这事好像牵扯到了王大哥,凌朗还是立马打开门冲了出去。

而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凌朗惊呆了,只见王大哥一脸青灰色,太阳穴附近与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几近翻白,眼白处血丝密布,正抓着自己老婆的肩膀,一口咬在她脖子与肩膀的连接处,似乎要吃人似的。

而王大哥的老婆此时也是爆发了人类的潜力,死死地扳着自己老公的嘴,不让他继续下口。短暂的空白后,凌朗立马冲上去试图扳开王大哥的手,结果发现根本行不通,那双粗糙的大手如同两个钳子一般,牢牢地卡在肩膀上,凌朗见此行不通,而王大哥老婆已经有了翻白眼的趋势了,心急之下,便用手去触摸王大哥的眼睛;正常来说,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下意识闭眼,同时身体会松懈一瞬,凌朗想抓的就是这个瞬间。

但是……凌朗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摸到了王大哥的眼珠,那滑腻的感觉,让凌朗如同触电一般移开手指,凌朗感觉自己的心在发颤,手臂也在发抖,这太诡异了,结合王大哥之前的情况,凌朗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但眼看王大哥老婆已经快背过气去了,凌朗只好继续徒劳地扳着王大哥的手。

“兰儿,你怎么了,我是高健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啊……兰……儿……嘶。”凌朗心头一跳,这个兰儿和高健,凌朗和小翠也认识,毕竟都是年轻人,比较合得来。凌朗心头的不详预感越来越强烈,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美国大片,凌朗咬了咬牙,希望这都只是自己的猜测。

凌朗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哥夫妻俩,王大哥老婆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和疼痛而休克了;对不起,人都是自私的。凌朗在心中默默地道着歉,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小翠所在的房间。

“小翠,快开门。”凌朗用力地拍着小翠的房门,听到里面小翠的答应声,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怎么了,凌朗,出什么事了吗?刚刚好像有人尖叫,我很害怕。”小翠打开门,脸上难掩惊慌之色。

“没事,不过现在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拿点吃喝的东西,快。”凌朗语气的急促让小翠也紧张起来,虽然疑惑,但她平时是比较依赖凌朗的,所以立马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凌朗也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自己的房间翻出了因为兴趣买来的两把战术匕首,别在了腰上,而小翠也收拾好了东西,背上背着个包,脸红红地跑了下来。

凌朗拉着小翠的手跑出去了公寓楼,而开始还在房门口的王大哥夫妻俩已经不在了,高健的声音也消失了,这让凌朗心跳慢了半拍。

凌朗看着以往熟悉的街道,又看看小翠惊慌的脸庞,希望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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