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指着他,一双眼睛瞪得铜铃大,无声地告诫他别多管闲事。
霍晟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退了开。
容夏立马趴在石柱后面,探出脑袋去找,却怎么也看不到霍权玺了,连贝琳达也不见了。
靠!
双手已经不知不觉握起了拳头,两个人一起消失,算怎样?
容夏走到一个安静点的角落将手机开了机,直接忽略掉容安的那些电话,拨出了霍权玺的号码,铃声响了几秒后被接通。
男人正在电梯上,手里还拿着一套粉色的女士礼裙,“怎么了?”
“你在哪儿啊?”
“在晚会上。”
容夏咬咬牙,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霍权玺也跟她一样正躲在哪一个角落里?
“这么安静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吃饭。”
霍权玺看了眼表,“再过一会儿,我就在八楼宴会厅,你先自己吃点东西。”
算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诚实度。
“那我下去找你。”
“我马上就上去了,先这样,听话。”
手机里在传来嘟声之前,容夏明显听到了电梯那“叮”地一声。
霍权玺拿着礼裙按下门铃,贝琳达伸手接了过去,她的预备礼服在霍权玺的车里,不得不让他送上来。
霍权玺扭头又上了28楼,2808这个房号已经在换家具的时候就被摘掉了,他打开门,喊了两声,发现没人。
视线扫过整个房间,容夏一回来书包无疑是会放在储物柜上的,但房间里的一切都不像是她有回来过。
贝琳达换好衣服,进电梯,正巧,霍权玺也在电梯里,从上面下来。
“容夏在上面吗?怎么不带她一起下来?”
“琳达,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明知故问了?”
贝琳达一愣,随即想到霍晟之前订婚时的事情,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竟然把那个死梗给忘了。
再加上她在靳莫面前说得那番话。
她无心,但在霍权玺眼里却是有意,贝琳达在他心里一直是很聪明的女人。
俩人一起回到晚会上,容夏倚在墙边立马咻地直起身子,她压根没去看那对男女脸上的面无表情,她的视线紧紧盯着贝琳达新换的礼裙上。
只不过一个总裁秘书,还有必要换衣服吗?在哪换的?
容夏想冲过去,手臂突然被人拉住,霍晟将她拉到外面,他可不能看着容夏在这里搞破坏。
一旦容夏被宾客们认出来,惨的还不是他霍二少吗?
明天的报纸,不是关于他跟容夏的,就是关于他们兄弟俩跟容夏的。
他那么努力地朝老丈人靠拢,怎么能功亏一篑。
“霍晟,你拉我干嘛?”容夏甩开他,瞪他,“我问你,贝琳达跟你们家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姐啊。”
贝琳达的的确确是他表姐,表姨的女儿不就是表姐么。
“放屁!她根本就不是霍权玺的表妹……”容夏话一出口,突然意识到什么,想收回来已经晚了。
没错,贝琳达就算不是霍权玺的表妹,也可以是霍晟的表姐。
“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什么意思?”霍晟的脸立马布上了一层黑雾,他眸子投射出一道寒光朝着容夏逼近,“你都知道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容夏目光躲闪着,拔腿就跑。
霍晟站在原地,垂在裤缝的手掌不知不觉在收拢,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会让他多一份自卑。
而这种自卑感是与生俱来的,他改变不了,也磨灭不掉。
容夏跑回之前的房间,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再下去,恐怕霍晟又要对她盘问那件事。
一个小时后。
酒会差不多散场了。
霍权玺扶着醉沉沉的贝琳达往门口走去。
这就是他讨厌应酬讨厌参加公众晚会的地方,他不喜欢醺酒,更加要让自己的头脑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今晚的酒基本上都是贝琳达替他挡的。
“阿晟,带琳达一起回去,她喝多了。”
“我今晚住束子家里,还要把她的小姐妹都送回去。”霍晟受了贝美娇的指示,他当然也觉得大嫂换成自家人更合适。
“什么?你们——”
“大哥,我们都成年了呢。”花束子抱着霍晟的手臂将他拉走,俩人还冲着霍权玺挥挥手。
真是气不死他!
他让霍晟这么早订婚,可没让他们俩现在就睡在一起。
霍权玺十八岁的时候,只有没日没夜的训练,丝毫没有时间让他想这些个破事。
他一直都自己开车,事到临头才发觉没个用得上的人,要家里司机过来,他都能送贝琳达一个来回了。
容夏盘着腿坐在大床上,她怎么也想不通,老爷子怎么会突然间这样,还有容安,为什么突然间风向全部都转了,而且是转在贝琳达的身上。
那她算什么?
她还算是容家唯一的孩子吗?她还算是容安的亲生女儿吗?
自己的老爸想把准女婿送给别人,多么的可笑!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容夏睨了一眼,都快十点了,霍权玺终于回来了。
容夏接通电话,但没出声。
“去哪儿了?”
“没带钥匙而已。”
容夏挂了电话,上了28楼,按了按门铃。
门立马被打开了,霍权玺站在里面,他还穿着酒会上的那套西装,容夏没有说话,自径走了进去,将书包扔在储物台上。
原本已经饿过头了,可一闻到生煎包的味道,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干嘛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容夏坐到餐桌前,解开外卖袋子,就吃了起来。
霍权玺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为什么拉着脸?因为我没带你去晚会。”
“对,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你还小,不适合应付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