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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男人与女人

男人与女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读完初中,高中后,男人就没能和女人一起去一所艺术学校同学了。

女人在去学校画画的前夕,女人安慰男人说,以后会好起来的。

男人摇头,你说会好起来吗?

女人去了学校,不忘常给男人写信。假期回来,就逼着男人画画儿,女人说,画不画,会生手。

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也有一股想画的冲动。然而,整个上午,男人只能在素洁的纸上留下乌黑的一团似云似雾的碳痕……

女人背对着男人,就有泪无声地落在她的手背上。

女人画完画以后,就毕业了。毕业时,女人去找男人,说是有家外地公司在学校聘人,她想去试试。男人想了想后说,你去吧!女人的眼红了,说,其实我是多么想你能说出让我留下来的话儿来——

男人伸出手,在女人的瘦弱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说,我其实也不想让你走。只是我不能走了,我就应该让你帮我看看外边精彩的世界。

女人就去了,笔试,通过,公司要她等时间再来面试,女人就等。

十天后,女人又去了那家公司。面试很简单,女人口齿伶俐地应付着,全然没有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

女人最后回来见男人,女人要走了。女人送来一张画儿,是她的自画像。女人说,有时看看,我就在这里。女人把画挂在男人的墙上。墙上的女人正甜甜地笑。

女人去远行,仍照着上学的习惯给男人寄信说事儿。

半年之后的女人也偶尔拿起熟悉的笔来,在洁白的宣纸上画一朵朵傲霜斗雪的梅花、一株株遒劲古朴的残枝或一江春水中的渔舟……女人画着时会对自己说着话,其实,女人不是孤独,可女人自言自语的形态又往往使人想起“寂寞”的词儿。女人放下画笔,就开始写信。信中的女人对男人说,别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了,外面的空气很好也很鲜艳,你可以有权利坐在阳台上,看阳光和风的微笑……末了,女人说,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看上一个全新的你!

女人的信多了,男人也就开始暗暗地跟自己较量。终于,有一天,男人发誓:我会战胜自己!

男人开始行动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正午,男人终于胜利了。那一刻,男人想起了女人。男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给女人写信,告诉她他将会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给女人一个全新的感觉。

男人拟定了一个“身体素质强化训练计划”,他觉得有必要把双臂和双腿的肌肉用哑铃和杠杆召唤出来,把勇气和耐力用爬山和游水培植起来。

一切就绪。在一个月后的一天,男人上路了。一辆崭新的山地车将伴他走完那段长长而又充满希望的路。男人每到一个落宿的旅馆,他就会写信告诉女人,说他现在所处的地点,距离她还会有多远。再在第二天的晨光里把它小心地送进邮筒。迎着朝阳,男人甜笑着朝前走。

第二十一天,男人终于踏进了那座陌生而又繁华无比的城市。

男人在一幢豪华的大楼前下了车。男人没把车锁住,而是把车扛在肩上,然后开始爬楼——女人的公司在五楼。

可是,男人失望了,女人在他将要踏进这座城市大门时已悄然远走——女人在一次酒会后出了车祸……

失望之极的男人回到自己的家,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把自己关在沉如黑夜的房子里,他已感觉自己那双曾经折断的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半年了,在一次无意中男人抬起头。看见了墙上的女人画像,女人甜甜的笑靥里,似乎蒙上了一股凄婉的色调。男人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了——爱,能够使我战胜自己,可我为什么不能去帮助她取得胜利?

男人决计去寻找女人了!男人拉开了紧闭的门扇,阳光如潮水般地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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