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看许言的那小眼神儿,董洁就知道自己来错了。一路走走停停,许言不说话,一开始周晔还耐心的哄她。可是,始终不见许言笑过,还说了几句拧巴的话。
董洁自己慢悠悠的走在长长的大桥上,看下面的流水,带着黄河水特有的浑浊。两个人在前面别扭起来,周晔背着包能看出浑身的疲惫,拉着许言的胳膊近似于祈求,桥上的风真大,逼的人眼只想掉眼泪。
许言跑了,就是不和周晔走在一起,两个人的别扭闹的让董洁感觉自己还不如一个一百瓦的电灯泡。
“你看到了?她就是这么倔。”周晔溜达回来,和董洁趴在桥栏杆上,看着脚下的水流过,桥洞底下还有摆摊买东西的。
“你不是也一样吗?想当初你跟别人打架,老师让你道歉,你都差点和老班急眼了,就说自己没错。”董洁看着他笑了笑,“许言就是在生气,你好好哄哄她就行了,女孩子一哄就好。”
“哼!她课没有你好哄。”周晔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她扭过头看着他不说话,周晔看着她一脸的严肃,正经的说道:“真的,你别看她外表柔柔弱弱的,心里想的跟个天似的,”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一样高。”
“那叫求上进,不跟我似的,那么多年,老样子。”
哼,周晔苦笑了一下说,那时候许言没有实习还呆在学校的时候,他一个月给她打赏三四百块钱,她都不花说自己用不到。第一次两个人见面,火车晚点了。都快半夜了火车才到的许言那里。周晔说他一下火车,就看见许言那小身板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蜷缩成一个团,他心疼的跟个什么似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后来,许言实习了,走进社会的许言不甘心就这样从车间开始干起。自己跑到现在的城市自己找活干,终于找到了。就让周晔也过来,两个人一起该有多好啊。
周晔在大连的料理店刚刚进入正轨,便处理了设备、店面来到许言身边。可是来了之后,许言还是不开心,架打的越来越多。
一次电话来电,许言走出去接了电话,周晔趴在床上听不到两个人说了什么。第二天他跟在她后面上班,看到那个许言一开始说的那个浙江的老板,五十多岁,说以许言的能力不能呆在这小地方。他一辈子没有女儿,认许言做女儿带她去南方发展。
周晔说那是骗傻小子玩呢!做干女儿做女人差不多。许言一巴掌打过去,说他脑子有病,恶心!周晔一巴掌打回去,说她脑子才糊涂,愿意做人家的情妇就赶紧滚蛋。
周晔的战友打来电话,说那个店面已经有人打电话问了,要不要出手。他说在大连日本料理比许言呆的地方要好干,她的地方有些小,人们也不习惯吃辣吃生。周晔逛了两天,感觉战友说的对的。又加上两了人晚上又打了一架,许言让他滚出去,他一气之下回了大连。
重整旗鼓,周晔欠了十几万的债,可是他从来没有和许言说过。两个人依然这么拉拉扯扯,吵吵闹闹。有时候吵凶了,周晔就坐火车过来,呆一天赶紧回去。
他说,董洁,我给不了许言想要的。她虚荣心太强,在学校感觉不出来,到了社会她就显露了。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比别人强,我没有那个能力。
晚上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周晔点菜,问董洁吃水饺好不好,许言说不吃。总之,周晔点什么,许言不吃什么。可是最后,许言吃剩下的,周晔拿过来三两口给包了。
吃晚饭三个人回旅馆。周晔和许言在楼梯第一个房间,董洁在走廊最尽头。
董洁躺在床上还没二分钟,就听到许言在房间里喊救命,闹得动静很大。董洁听过许言说周晔真的打过她,还很下的了手。
董洁鞋子都没提,跑到门口敲门,没人开。里面许言显然被掐了脖子,声音都变了。董洁急得直撞门,最后周晔还是给开了门。
许言缩在床上,头发凌乱,脸色发青。
董洁推开周晔说他不该这么下狠手,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周晔一边倒热水,一边说打残了我养着。便端过盆,把许言的脚拽下床,给她洗脚。
许言坐在床上,也不流泪。洗着洗着,周晔就挠她的脚心,许言笑着踹他的头。
董洁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热闹,骂道,你们特么的神经病!摔门而出。第二天早上回了学校继续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