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玄石碑上的这行字格外的耀眼醒目,青红色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也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了每个人的心中。仅仅一天的时间而已,昨天还是四品玄者却在今天成了九品圆满玄者,距离玄士只剩下临门一脚。
夏家的演武场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喉头也跟着不停地颤抖着,但是却没有一个声音能发出。现在的他们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眼睛瞪得浑圆身子也跟着颤抖不已,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台上的少年,眼睛里带着惊惧和不安的神情。
“夏,夏征消失了,他死了,他死了……”许久之后,呼呼喘着粗气的少年们终于从刚才的惊惧状态之中醒了过来。一脸惊惧的夏强更是满脸的冷汗,而后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臂指着台上,而后结结巴巴地说到。
无双岭夏家彻底地震了,已经很久没有意外死伤祸事发生的夏家子弟震惊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后,彻底被吓到了而后四散开来传递着这个骇人的消息。夏惊羽似乎沉浸在一个奇妙的状态之中,当他彻底清醒过来之时却发现夏志阳和夏苍云两位长老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惊羽,你闯祸了。大长老,大长老那里肯定不会放过你。二长老,你带惊羽去族内的宗祠大堂,我去请家主主持。务必保证他的安全,不能让谁伤他分毫……”二长老和三长老两人对这一切是看在眼里,而正因为如此,他们俩比在场的所有小辈更要震惊和愕然。他们都是玄将修为,经历过真正的厮杀,也见识过许多玄奇的功法和术法。夏惊羽最后施展出来的那招一开始并没有真正引起他们的重视,但是当黑白色的八卦图映在他们眼中之时他们真的慌了,但是一切却都晚了。
夏苍云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再和夏志阳抬杠,他目光惊异地看着眼前得这个青衫少年,而后带着他往祠堂那里而去。而夏志阳则是先去通知自己的父亲夏战夏家的家主,而后又通知家族内所有的长老和管事集合。一场无形的风雨即将来临,夏家真的地震了。
“什么,征儿死了,我的征儿死了。谁杀的,谁杀的……”一头花白头发的夏苍峰正是夏家的大长老,也是夏征的亲爷爷。年龄超过七旬的他虽然此生再难有进阶的机会,但是修为却赫然是六品玄将。整个无双岭夏家除了家主夏战是八品玄将之外,就属他的修为最高了。因此,他被任命负责守护夏家的重地玄功阁。当他听到玄功阁之外有几个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告诉他,他唯一的孙儿死了之时,他首先是不信。可当他看清楚来人是一个管事之时,原本混浊的老眼突然睁开,六品玄将的威势展露无疑瞬间就让在场的所有人站立不稳瘫坐在地,有几个年轻的后辈直接被震得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是,是夏惊羽。怔少爷安排夏虎挑事对付他,结果被识破了。而后夏惊羽以一敌二重创了夏虎,最后以神秘的绝学镇杀了征少爷。征少爷死无全尸,就像蒸发了一样……”这名管事虽然早就料到了大长老会发疯,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会直接在玄功阁里发疯。不仅来报讯的子弟惨遭波及,就连一些正在挑选功法的子弟也惨遭殃及。这其中就有正在三楼挑选功法的夏梦雪和陪护的夏志雄以及夏苍海。
夏梦雪等人猝不及防,在整个玄功阁地动山摇地摇晃起来之时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而接着当他们听到大长老的怒吼和咆哮声之时,慌忙放下手中的玄功玉简,慌忙打开禁制赶紧下楼。他们刚到第一层之时就骇然发现一身黑袍的大长老眼中赤红,带着森然的杀意宛如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他们心中一惊知道可能出事了,而后夏志雄和夏苍海带着夏梦雪跟了上去,一同朝祖祠而去。
偌大的夏家祖祠了已经挤满了人头,年轻的一辈纷纷涌向这里,一些平时很难见到的管事们也都悉数出现,这里面就有年约六旬的家主夏战和四长老夏辉阳。除了大长老和五长老以及身份特殊的夏志雄扔在路上之外,其余的都坐在祖祠的大厅内,一个个目光肃然看着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青衫少年。
“夏惊羽,你个小畜生找死,还我征儿命来……”人头攒动的祖祠门口,夏恂,夏强和夏冰儿都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阵仗,一个个心里面直发怵。而一旁的夏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在心里冷笑得意。这夏征平时就喜欢和他对着干,但是由于大长老的缘故,谁也不敢开罪于他,却没有想到今天会被一个昨天的废材杀死。他心里现在是又惊又喜,也有害怕之色。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身影从远处而来一个眨眼就到了跟前,而后如鬼魅一样直接费劲了祖祠之内,一声大喝就要斩杀立在大厅里的夏惊羽。
“大长老住手,家主自有公断……”一看夏苍峰要毙了夏惊羽,一旁的四长老和三长老同时飞出,一个闪身就护住了夏惊羽逼退了大长老。而夏惊羽本人却一动未动,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家主,我就征儿这一根独苗了,可是他现在却死了,而且死无全尸。请家主做主,让我毙了这个狂徒替我孙儿报仇。”夏苍峰被阻拦之后,当下立即跪了下来,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家主授意。否则,他早就杀了夏惊羽了。
“夏惊羽,你为何出手斩杀了夏征?你眼里可还有家法祖规?”正当众人都等待夏战说话之时,后面赶到的夏苍海却突然出声支援大长老,而后声色俱厉地说道。这让所有人得心神都不由得一颤,再次把目光汇聚到了立在庭中的夏惊羽身上,最后又齐齐把目光汇在端坐在最上方的夏战身上。
夏战年约六旬,面目带着清癯,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花白的头发竖起在脑后,一袭素袍加身,端坐在红木椅上,显得极为肃穆。
“是呀,要夏惊羽偿命,他杀了夏征,违反了祖规。他必须死……”一看来势汹汹的大长老,夏强等人面色阴寒而后趁势跟着起哄势要诛杀夏惊羽。他们这么一闹,整个宗祠内顿时乱哄哄的,就连几个管事们都分化开来,安静肃穆的祖祠瞬间就成了审判之地。
“胡说,夏惊羽是我无双岭夏家的骄傲,他只差临门一脚就成为玄士了。不能杀……”夏强等人刚一开始聒噪,夏冰儿等人和几个管事就立刻出言反驳。而一旁的夏梦雪却贝齿轻咬,目光里满是复杂之色。
“这个孽障必须死,他竟然今日对同族子弟下杀手,他日如果再修炼有成,再起杀心我们整个夏家都会被他杀了的……”
夏家的一个四旬左右的胖管事先是看了一眼大长老,而后声色俱厉地跟着讨伐起了夏惊羽。他的唾沫星子乱飞,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立刻亲自出手斩杀了夏惊羽。
“都静一静,让我们先听一听夏惊羽如何说?”眼看场中的情形变成如此,整个夏家又分立成了两派,夏战再也不能这么一言不发了。他抬手一挥,整个祖祠再次恢复了安静,而后看着夏惊羽。
“敢问各位,祖规明明规定上了演武场就生死各安天命,为何却这里把我当犯人一样审讯。如果我还是昨天的废物,如果我一时激愤中了夏虎和夏征几人的计,死在了演武场。那么你们会怎么处理?”沉浸在太极拳奥秘里夏惊羽再次抽空回过了神,趁着这些个间隙他似乎又有了一丝感悟。对于熟读祖规的他来说,他根本就不怕会受到什么惩罚,除非所有人都向着大长老非要至他于死地。
“这……”夏惊羽的目光如电,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他先是扫视了一圈众人接着掷地有声地问到,而后一脸平静地看着刚才偏袒大长老欲至他于死地的胖管事。
“嘶……”在场的上百个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最后一个个全都沉默了下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静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