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沸果作为麻醉止痛的药草,在这个战争的年代是很难买到的。可以说是千金难求。不是钱的问题,有时候更是一种运气。所以水毅和艾伯特才会如此的顾虑。
一辆马车慢慢的向着诺尔城靠近。驾驶马车的是一个粗衣大褂的老人家。轻挥手中的马鞭。角马快速的,稳稳的向诺尔城进发,显然驾车的是一个老手,而且很专业。
马车在专业马夫的驾驶之下快速而又稳当的前行。车厢之中。艾伯特和管家一人一边坐在马车两边。石生则静静的躺在马车的中间。十天的时间已经过去。石生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很快就能到诺尔了。他的伤势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水毅忍不住再次探查一下石生的伤势。没有例外,他探查使用的灵力,收回来的不足一成。幸亏他早有准备,并不会受伤,损失也不大。
水毅一脸的古怪。哭笑不得的道: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即便是耶茨角第一高手,恐怕也没有你的体质好。更没有你的运气好,需要麻沸果的时候,麻沸果竟然会从天而降?“
艾伯特也神情复杂的看着石生。
”是啊,麻沸果的事情绝不简单。看来注意到他的人绝对不会只有我们一个。“
想到麻沸果的得来之处,艾伯特还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就在两人为麻沸果伤透脑筋的时候,一颗麻沸果竟然从两人头顶的树上掉了下来,最为奇怪的是,麻沸果是草果,并非树果。决计不可能长在树上。显然是有人放置在树上,而且不但算计到了两人准确的路径,更加确切的知道两人的时间。不然决计不会设计到如此的精准。两人刚刚到达树下,麻沸果就掉在了艾伯特的脑袋上。
”嗯。镇级应试的时候,应试官应该就已经发现了他不同于人的体质。不过若真是如此,恐怕现在的他已经在道武学院了吧。怎么会步行去诺尔?如若没有经过镇级应试。他怎么又会到诺尔来呢,难道他本来就知道自己的体质?这就更加奇怪了。“
”少主,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查探一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我昨天已经发出去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回信的。“
两人的谈话没有一句不是惊世骇俗的。自然不会让外面的马夫听到。两人用密语交流,落在马夫的耳中也不过如同蚊子鸣叫。
“大白天哪来的蚊子?驾。”
马夫虚晃一鞭。虽然没有落在马身上,然而马儿却明白主人的意思,放开四蹄,快速的向诺尔城逼近。一道黄色的闪电在树林之中快速的闪动。远远的跟随在马车之后,却不敢逼近。
诺尔城,还没有来到近前,就看到几丈高的青石城墙,一眼望不到边。将整个城池保护在其中。尤其是城楼,更是高达几十仗。建造之时也不知耗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宽大的城门,比城墙还高,比城墙还宽,若不是其中有绞索机关。仅凭人力恐怕无法驱动。
走到近处。宽达十几丈的护城河水色幽蓝,不知道深达几何,其中又埋了多少战骨。巨大的吊桥,由两根人腰粗的缆索控制。若要战时。绞索会将整个吊桥拉起。将诺尔城彻底的保护在护城河的中间。
”咯哒“
马车轻微的摇晃。车身已到了吊桥之上。车身为晃之下,石生也终于醒来。
”哦“
石生微哼一声,睁开眼睛看向四周。伴随着记忆的回归。他也很开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未到诺尔,竟然连遭两次杀劫,这让他心中极度的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救命恩人就在眼前,任他山村出来的小子再不懂礼数,也知道谢恩。
“是你救的我?谢谢。”
石生并不懂得怎样施礼,应该施什么样的礼。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让艾伯特两人很不适应。
“额。这个不用客气。虽然是我救的你,可也是我连累的你不是嘛。”
艾伯特的话刚刚出口就后悔了,他虽然很想给石生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过他同样不想让石生这么快就知道他的身份,好在有些人脑袋天生大条。
”是你连累的我。也对。“
石生的话,让艾伯特心中一惊,不过石生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石生接着道:
“那三个劫匪肯定是冲着你们去的。我身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钱。”
“呵呵呵。好了,好了,你受伤还没有恢复,还是先喝点水吧。”
艾伯特哭笑不得,从水毅的手中接过水壶,放到水生的口边。示意他喝水。
“还是我自己来吧。”
水生用胳膊撑着自己坐了起来。用手接过水壶,放到干渴的嘴唇上,咕咚咕咚的畅饮起来。
“啊,好爽啊。”
石生喝完之后将水壶递还给艾伯特,却发现艾伯特并没有去接,而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是自己,石生转身看向管家,管家亦是如此。张开的口足以放得下一个鸡蛋。
“你们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石生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
“手,手。”
艾伯特说话有点结巴了。如同看妖孽一样的看着石生。
“手,手怎么了?”
石生将自己的双手拿到眼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由更加迷惑。
“你的手没事儿了?”
管家毕竟已经五十有余了,首先反应过来。听见他的话,石生也已经反应过来。道:
”哦,你是说我的手啊。肯定是过了已经三四天了吧,不过还是有点疼。“
石生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按按伤口的位置,一股隐隐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不过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石生索性将自己肩膀的绷带给解了下来。
”这。“
如果说石生的伤口恢复过快,艾伯特两人大感惊讶的话,那么此时的两人已经彻底的无语了,只见石生古被晒成铜色的皮肤上,竟然只有一道粉红色的红线。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是这一道红线也不见了。
”你的伤总是三四天就好了吗?“
时间过去良久。艾伯特终于从惊讶之中走了出来,醋味十足的问道。
石生则早就穿好衣服,坐在了艾伯特的身边,此时的他除去脸色稍有点苍白,一切都显得再正常不过了。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在从树上掉了下来。跌断了腿骨,好像是五六天才好的。是不是很慢啊。哦对了,我们到哪里了?
石生,瘦弱而苍白的面孔看着艾伯特。
”咚。咚。“
两声。艾伯特终于受不住打击。与水毅一起栽倒在地。
……………………………………
诺尔城。适逢盛会。大门口人熙熙攘攘的。石生在说明是来参见应试的之后。几人只是被草草的检查之后就放了进去。
”啊,这就是帝都啊。看,那个五层的楼房,真不知道这些木头是怎么摞起来的。这青石铺制的路面就是好走啊。“
“咦,那是什么。那个姐姐穿的衣服真好看。胸肌好大啊。”
石生见几个穿着靓丽的青楼女子在不停的招手,竟然要走过去,幸亏被艾伯特一把抓住了。引起人家几个姑娘一阵爆笑。
艾伯特额头冷汗隐隐。一边走,用力抓着石生。一边还要不停的给他解释所见到的一切。他头一次感觉到石生的话要比他多得多。是问题太多。
“咦,那是什么马?”
气机感应,石生突然回过头去,看向狂奔而来的一匹高头大马。至于马后的马车则直接石生他忽略了。与角马不同的是,这一匹马头顶只有一只角,而且洁白如玉,散发着柔性的光辉。全身雪白无一杂色,而且充满着圣洁的气息,让人一看就特别的舒服。速度也比一般的角马快上不少。
“快闪开。那是独角兽。”
一直拉着石生的艾伯特赶忙用力。石生的身体被他生生的拉飞起来。若不是他拉的及时,就是石生的反应再敏捷,也恐怕会被直接撞飞出去。
石生的身体被拉飞,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独角兽的身上。仿佛独角兽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嘶。”
正在狂奔的独角兽跑到石生的面前,突然人立而起。它身后的马车不受控制,直接撞在了独角兽的身上。一下变得粉碎。幸亏车中之人并非泛泛之辈。
马车在粉碎的一刻,一道乌光闪起。乌光散去,一道人影落在了大街之上。人影一身黄色锦袍在身。玉带缠绕其间。一块玉佩闪烁着异彩。落地之后,手中折扇打开。不失风度,更显异彩。
“好。”
路上行人纷纷鼓掌叫好。唯独三人例外,一个是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独角兽的石生,另外两人是知道此人德行的艾伯特主仆。
独角兽前脚慢慢落地。将自己硕大的脑袋凑到石生的面前。想要触碰一下,又怕自己的独角会伤了石生。竟然委身。前双膝跪倒再低,将自己硕大的马头放到了石生的面前。
“哗”
独角兽的一个动作顿时引起一片哗然。石生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即便是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可是大家都知道这独角兽的传说。
独角兽是一种传奇的动物,传说世间只有一匹。只有当这一匹死亡,才会有另一匹降生。乃是马中的异种,圣洁和高贵的代表。从来只会服从于自己的主人。只会自己寻找自己的主人。这也就是为什么独角兽的主人,在马车粉碎之后,落于街上,而不落于马背的原因。很明显这独角兽并没有真正的认主。
如此神圣高贵的独角兽竟然跪下了,这让众人如何不惊。
“你是何人。”
被人冷落的独角兽的主人,此时大怒,他最恨别人夺了他的风头。说话之间,一条马鞭对着石生抽落。
大庭广众之下。此人也不敢伤人,只是想教训一下石生,灭了他的威风而已。所以并没有使用灵力。鞭子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石生竟然轻轻的一躲就躲开了。这顿时让他的颜面扫地。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打人?”
石生落于一旁,用手遥指对方的鼻子,而此时独角兽也站立而起,怒视着那人。石生的表现让人怒气高涨,可独角兽的助威,则让那人恶向胆边生。
“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好,今天我就告诉你,我就是耶茨角的太子。吉隆殿下。”
吉隆殿下。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乃是下一届的国主接班人。自认为也只有他能够配得上独角兽这样的坐骑,然而独角兽却始终不认他为主。今天更是视他为敌,让他如何不怒。。
吉隆殿下话未说完,双眼之中寒光暴闪。再次一鞭抽下,不过此一鞭不比刚才,浓重的黑色气息缠绕其上。附带其中的,更有一股浓烈的杀机。如若真的被鞭子给抽着。不出意外。石生将会暴毙于此。
“啊。”
路人大惊四散而开,远远的关注这事情的进展,惊于殿下的修为,更惊于殿下的张狂,大街之上,帝都之中,竟然欲要杀人。
“殿下。”
艾伯特身形一闪挡在了石生的面前。而艾伯特的身形方动。水毅的身形已经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右手握与剑柄之上。水毅不是不知道吉隆的身份,可若是吉隆敢动艾伯特一根汗毛。水毅会毫不犹豫的拔剑而上,虽然他知道自己未必是吉隆殿下的对手。虽然水毅知道自己剑出则必死无疑。可是他必须这样做。
吉隆的鞭影层层叠叠狂劈而下。浓黑色的能量并不是融合期能够发出的,而是只有真正的川流期才能够做得到。他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张狂。鞭影照样劈下。
“吉隆。”
另一声暴喊自石生的身后传来。另一个身着黄衣的年轻男子身形飘逸的绕过石生几人,唐突的出现在了水毅的面前。
身移,出手,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失飘逸。吉隆的鞭梢被其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吉漠?就凭你也敢忤逆于我?”
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吉隆的双眼瞳孔一缩,杀意更浓。
吉漠,身处二皇子的地位,面对太子却不敢有任何的违背。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相差与千万里。
“不敢。吉漠还请殿下三思。这里毕竟是帝都,你这样让父皇不好做。”
吉漠不着痕迹的松开手中之鞭。右手握拳与胸口,微微弯腰施了一礼。一个忠诚礼。同时将自己手心的血痕很好的隐藏起来。
也正是这一个礼节,让太子感觉到受用不少,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他淡淡的道:
“不要拿父皇来压我,也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记住,我才是殿下,真正的太子殿下。哼。”
太子吉隆说完之后,收鞭而起。转身而去。
“白龙,还不走?”
吉隆走出几步远,方唤出声。
“嘶”
独角兽轻嘶一声,在石生的身上轻轻地蹭一下,极度不情愿的向太子府走去。一边走还不时的回头偷看石生。
石生虽然对独角兽产生一种莫名的好感,然而他也不能夺他人所爱,虽然那人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感。
石生只能不舍的看着独角兽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