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币?你要做什么?”
宽敞明亮,复古气息浓郁的书房里,老罗杰坐在阳光下,眯着眼盯着唐果。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唐果说。
老罗杰拉了一下该在腿上的毛毯,他看起来很怕冷。沉思片刻,他这样说:“你打开我书桌中间的抽屉,最里面有一个木匣子,把它拿出来,取出里面的东西。”
唐果嘴里一边说着:“这样不太好吧?”身体却已经行动起来,趁老罗杰没有反悔,他快速完成一系列动作,最后还不小心带出一封尘封已久的信。
他捡起信,放回抽屉,不留神看到信笺一脚上写的几个字:过时则后果难以预料。
木匣子打开的瞬间,一种柔和的魔法波动传递出来,同时一道耀眼的乳白色光芒绽放。盒子里是一个水滴状,如白玉一样通透的挂件,白芒正是从这水滴中散发出来。
“这就是泪币?”唐果有些惊讶的问。
“是的,一种通行于金柜的神秘货币。”老罗杰说,“在咱们大陆上,传闻泪币到处都有,但你又难觅其踪。持有者,可以去金柜兑换任意物品,只要价值相等就可以。据说,这是当年诺伊女神的眼泪所幻化,本身就拥有神秘的力量。你知道泪币,应该不是从你父亲嘴里吧?”
他嘴角含着莫测的笑意,目光轻描淡写的扫过唐果的脸庞,落在抽屉上。
“嗯,今天出门办事,在街上偶然听人说起。对了,你身体欠佳?”唐果有意无意的问。
“老毛病了。”老罗杰话锋一转,“来,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研讨会上的杰作。”
说起这个,老罗杰满脸笑意。自己总算没看错人,这小伙子是个可造之材,他将来或许会是那个站在新大陆炼金术尖端的人,没有之一。
唐果收好泪币,与老罗杰兴致勃勃的讨论起炼金魔杖中,炼金回路的相关问题。期间老罗杰贪婪如同刚刚开始接触炼金术的学徒,不停的问东问西。
说完回路系统,老罗杰才心满意足,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泪币的一切都告知唐果。
“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寻觅,一切只能依靠机缘。”
“用泪币,你可以在金柜兑换任何东西,你想象得到的,想象不到的,所有的……”
告别老罗杰,唐果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关于泪币的事。这真是有趣的货币,勾得他心动不已,决定这边的事安排妥当后,便出城历练一番。
回到家中,推开门,家里空无一人,叫蛮牛,也无人应答。唐果心中感觉奇怪,蛮牛这家伙平时恪尽职守,从不会擅离家门,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一间一间的寻找,前院后院花园,到处都找遍了,最后才在厨房小院找到蛮牛。
当时的情景,唐果毕生难忘。
蛮牛正如同壁虎一样,牢牢的抓着墙壁,依附在山墙上,离地至少两米多高,一动不动。他的眼睛透着红光,浑身散发着如猛虎一样的气息。
蛮牛还是蛮牛,但是感觉完全不同了。
看到这一幕的唐果,下意识的紧闭嘴巴,并悄悄的退出院子。他纵身爬上院外一棵树,在那里静悄悄的观望着。
唐果担心这是蛮牛梦游症,同时心里还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别的什么麻烦。
蛮牛睁着眼,却如同睡着,他的目光毫无焦点,对刚才突然出现的唐果也没有任何反应。大约半小时后,蛮牛身上那古怪的气息消失,他整个人扑通一声从墙壁上摔下来。
“哎哟!”蛮牛惨叫一声,唐果这才从树上跳下来,假装没事人走进院子里。
“少爷。”蛮牛见到唐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红着脸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哦,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不到你。”唐果一边说一边暗中观察蛮牛。
“睡觉。”蛮牛摸着后脑勺,憨笑道。
唐果点头,心里却说:“你这家伙是壁虎吗?睡觉要挂在墙上?”
“哦,信!”蛮牛忽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他咚咚咚跑出去,又很快的咚咚咚跑回来。
自从跟着唐果开始修炼,蛮牛的进步一日快过一日,这家伙简直是个天才。
他手里拿着一封印刷精美的信,小心翼翼的递给唐果。
唐果一看都德二字,就忍不住皱眉。这个被开掉的便宜老丈人,怎么好意思送来宴会请柬?
思量片刻,唐果还是决定去了,至少要知道都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并且,在宴会上多半会遇到莱纳德,他还想跟莱纳德商量一下火兰草的问题呢。
宴会定于明天晚上7点钟,看看今天时间还早,唐果决定去研究、修炼深空密典。
无论魔法、炼金术上如何发展,斗气绝对不能放弃,尤其是这样一副具有先民血统的身躯,对唐果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安静的独处一室,唐果回忆起跟凯瑟琳对阵的那场战斗。修炼深空斗气的他,硬是在关键时刻,将中阶魔法师的三枚大火球给转移到别的空间。利用的,就是深空斗气开辟、借用小幅度空间的能力。
但那个时候,唐果根本无法掌控这个空间来源,而现在,他对深空密典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能让空间的借用太随机,否则对我绝对没好处。”唐果暗自琢磨,“对阵凯瑟琳还好,如果哪天跟罗杰这样的强者对上,随机使用深空斗气,说不定会发生不可预知的灾难。必须得把这个空间定位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
然而密典上讲解的很模糊,深空斗气具有无限的可能性。虽然有些苦恼,唐果想通了却很开心,这意味着自己的斗气有无限的发展空间。
斗气基于身体,在开始真正的修炼之前,唐果先扛着两百斤的石墩子,做了一千个蹲起和五百个蛙跳。直到斗气灌入身体每一丝肌肉纤维,他才开始真正的修炼深空密典。
马步蹲在榕树下,唐果浑身泛起乳白色斗气。他凝神定气,聚精会神,很快就进入虚无缥缈的斗气世界。
此时他仿佛置身于一座充满迷雾的山谷中,怎么都看不穿五步开外的地方。忽然,一个白色光点在他正前方的上空产生,宛若一道明亮的星。
这当然不可能是星,因为它在不断的旋转、变大,最终形成一个好似魔方一样的物体,只不过是亮白纯色而已。
魔方六面,每一面都有一个画面,画面飞速的变换,如幻灯片一样。有山川河流,有宇宙苍穹,每闪过一道画面,唐果就感觉自己身体某部分更充实一分,确切的说,是斗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