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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

这一夜,段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有兴奋,有期待,也有几分迷惘。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才迷糊睡去,赫然间却梦到疯狗一身血污,面目狰狞地站在尸山血海中,双手携着寒光深深的大刀,朝着自己的头顶砍下,他满眼流血地质问自己为何抛弃于他,为何不烤肉给他吃,为何不去寻找他。

“啊!”

段天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大口喘气,全身大汗淋淋,过了好一会儿,他激烈跳动的心脏才缓缓平服下来。

他在黑暗中怔怔地坐了半响,下定决心,暗自对自己道:“疯狗,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段天再没有睡意,忍着胸口的疼痛,蹒跚走到洞口,听轩辕灵儿说过,这个洞府是被人以大神力神通,在半山腰的位置开辟的,听到这里时,他愣了很久,也兴奋了好久,这种强横披靡的力量,令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少年总有些英雄的梦想,在几乎与世隔绝的野狼村,他没有遇见过令他尊敬的英雄,但这里他似乎找到了。

这时已是夜深,仰望苍穹,繁星满天,一轮圆月挂在天边。

夜风习习,一阵芬芳。石壁之上,各色不知名的花朵,遍地开放。

段天自道:“生命力好强的花。”

他极目远望,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道路,前途一片黑森森的,给人增添了几分恐怖之意。

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陌生神奇的大陆,这样一个幽静的夜晚,只闻林间虫鸣兽吼之声,一个少年立在半山腰处,回味往事。

段天任凭自己的思绪扩散,任凭自己的记忆到处乱撞,在这个陌生的大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在这样一个无人听到自己心声的夜晚,他允许自己任性那么一次,允许自己懦弱那么一次,允许自己女儿姿态那么一次。

似乎在向昨天告别,似乎在跟那个生活了几年的世界说声再见。

……

段灵:“王屠户,我郑重宣布,从今往后,我儿子改姓段,名叫段天。”

王屠户:“不,我是一家之主,儿子应该跟我姓。”

段灵:“哼,跟不跟你姓,你是不是一家之主,我说了算。”

段天:“哈哈……我要跟母亲姓,段天这个名字好,多霸气啊。”

王屠户:“我抗议……”

段灵:“闭嘴,抗议无效!”

……

段灵:“宝贝儿子,知识就是力量,学点知识总没有什么坏处。”

段天:“可是,我不想去学校。那个叫疯子的胖子老欺负我,就因为我长得比他好看。”

王屠户:“他欺负你,你就揍他。这混小子怎么一点也不随我。”

段天:“可是我怕我会揍死他,母亲告诉我要做一个好人。”

段灵:“好儿子,好人可不是被欺负了不还手啊!”

段天:“那我明天干掉他。”

王屠户:“哈哈哈哈……这才是我王屠户的种,对,明天干掉他。”

段灵:“你闭嘴!儿子,杀人是不对的,人要学会怎样和睦相处。”

……

段灵:“宝贝儿子,今天学了多少个生字啊。”

段天:“哈哈……好多好多,我也不知道。”

段灵:“还是我宝贝儿子最乖,最聪明。”

段天:“哈哈……那是,也不看我母亲是谁。”

王屠户:“哎,你们母子俩脸皮真厚,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段灵:“王屠户,你想死啊,跪一边去!”

段天:“哈哈……王屠户,你想死啊,跪一边去!”

王屠户:“哦,你们接着聊,我跪会歇歇,今天可把我累坏了。”

段灵:“哈哈……王屠户,你无耻。”

段天:“哈哈……王屠户,你无耻。”

……

段天:“母亲,这条小白狼好可怜啊,我们救救它吧。”

段灵:“好吧。”

王屠户:“一个畜生,你救它干什么?”

段灵,段天:“王屠户,你闭嘴!一边跪着去。”

王屠户:“好吧。”

……

段天:“母亲,小狼长大了。”

段灵:“嗯,狼长大了,不要束缚它的自由,让它走吧。”

段天:“可是,我会想它的,不让它走好不好。”

段灵:“就因为你喜欢,小狼就要失去自由,这样对它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段天:“嗯,我知道了。”

王屠户:“一个畜生,你管它自由不自由的,杀了炖肉多好。”

段灵,段天同时道:“王屠户,你闭嘴,一边跪着去!”

王屠户:“好,你们先聊,我跪着歇会。”

……

段天:“王屠户,母亲为什么闭着眼睛,她还在睡觉吗?”

王屠户:“你母亲,她走了……”

段天:“母亲去哪了,她还回来吗?她为什么不要天儿了……”

王屠户:“乖儿子,母亲走了,好好送送她,哭两声,你母亲在天上听见,心里也会高兴的。”

段天:“我不要母亲走,我要她回来,我要她回来……”

王屠户:“混蛋,你母亲走了,快哭。不哭我就打死你。”

“啊,啊,啊,王屠户我脑袋好痛。”

“闭嘴,快哭……”

“王屠户,我的脑袋真的好痛!”

……

“听说了吗,母亲走了,做儿子竟然不哭,真是一个小混蛋啊。”

……

“孽子,畜生,小混蛋,我杀了你。”

“王屠户,杀猪的,老子要杀了你!”

“要杀我,再等五百年吧。”

“等,我也要等死你个老混蛋,你死了,把你的尸体挖出来打死。”

“混蛋啊,气死老子了……”

“老混蛋啊,气死老子了……哼!”

……

段天仰望无尽的苍穹,思绪回到了过去,默默发呆,这时,一阵幽香,暗暗传来。轩辕灵儿踏着轻灵的步伐,向他走来,嘴里笑道:“小混蛋,想什么呢?你伤还没有好呢,怎么不老实呆着。”

段天看了她一眼,见她肌肤雪白,灵眸皓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呆了一下,道:“不知怎么总也睡不着,便想看看天元大陆的夜景,跟我们地球有什么不同?”

轩辕灵儿眼睛一亮,急道:“怎么样?有什么不同?”

段天道:“似乎这里的空气更好,比我们山里的空气还好。”

轩辕灵儿立时得意非凡,道:“那是,我天元大陆的空气,那是没得说。尤其是在幽谷,木灵之气更是充足,这是婆婆专门为我木灵根修道者寻找的修炼福地,能不好吗。”

段天羡慕道:“你婆婆是一个好婆婆。”

轩辕灵儿满脸自豪,道:“那是,我婆婆是天元大陆最好的婆婆,你们地球上有这么好的婆婆吗……”

段天一阵无语,心道,看来白天把这丫头彻底得罪死了,一个老婆婆也敢拿出来现。不教训他一下,真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了:“那你们这里有比基尼吗?有胸罩吗?有内裤吗?”

轩辕灵儿满脸疑惑:“比基尼,胸罩,内裤是什么?”

段天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去,摇头叹息道:“这些土著啊!还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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