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卿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轩辕桀,一脸迷惑,“王爷何出此言?”
“你是在想,该不该告诉我你要带人潜入城中,不知道本王猜的对不对呢?”
东方云卿突然抿着嘴笑了起来,“王爷果然是料事如神,说的分毫不差。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那么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
轩辕桀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递给东方云卿。
云卿“啪”的一声打开扇子,只见上面题着“海到无边舟作岸,山林绝顶我为峰”,她迷惑的抬起头看着轩辕桀。
轩辕桀指了指扇子的底部,说:“打开这把扇子的底部是信号弹,这样比较好遮掩,一旦得手就放,我立刻安排人手攻城。”
东方云卿握紧那把扇子,想着轩辕桀行了个礼,“那微臣就多些王爷相助了。”
第二日清晨,东方云卿向慕容浩天交代了军中的相关事宜之后,就带着那些经过训练的人乔装打扮成各种身份的人想办法混进察哈尔罕城。
大战在即,察哈尔罕城的守卫明显增强了。
“你,进城干什么去啊?看你的样子,像是天朝人啊。”
东方云卿一脸无辜的答道:“小人家道中落,特地来投奔远方的表亲。”
“是吗?看你的样子一表人才,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贵气逼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家道中落啊。”
“自然是以前家业颇大,才有贵气,如今才可能家道中落,若是本就过着贫苦日子,也就没有家道中落这一说了不是?”
门口的侍卫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绕着东方云卿走了一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看你那伶牙俐齿的样子,明显有问题,带走!”
随即走过来两个胡人将东方云卿架起,向着城里的城主府带去。
侍卫们押着东方云卿,走进了间府邸,华美不凡。整座府邸占地极为广阔,横跨几条街,大门时金色的,入门后是一条很长的通道,通道下面是水池,清澈透明的水折射出美丽的光线,而通道的尽头,就是如同城堡一般的城主府主楼。圆形的顶,中间有些凸起,显示了很浓重的异域风格。
掀开主楼的门纱,东方云卿被带进了大厅。
一名侍卫上前通报道:“启禀城主,这个人混进城里来,像是奸细,请城主定夺。”
东方云卿悄悄的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察哈尔罕城的新城主,他脸颊比天朝的人要略长,眼睛深邃而有光彩,睫毛如同羽翼一般覆在眼睑上,褐色的眸子显得异常的美丽,一头栗色的头发有些卷曲的肆意散落在肩头,一派放荡不羁的模样。
耶律行风原本懒懒的坐在兽皮大椅上,一听见“奸细”二字,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东方云卿的面前,伸出手,将他的下巴一点一点的抬起来,然后慢慢的捏下去。
“嘶。”东方云卿只觉得下巴处一阵吃痛。
耶律行风温柔的笑着,说道:“说,是天朝派你来的吗?”
“不是的,小人是家道中落,前来投奔远方的表亲的。”
“家道中落?我看不像啊。老实交代,也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城主为何不信?小人家道中落和错只有?投奔表亲又何错之有?”东方云卿一脸的无辜之色。
耶律行风松开了她的下巴,“那好,告诉我,你来投奔的表亲姓甚名谁,我立刻派人去查,若是有假,我要你好看!给我带下去,软禁起来。”
东方云卿摸了摸自己疼痛不已的下巴,就被侍卫带走了。
夜晚的时候,她轻易的躲过了看守着她的侍卫,开始了她的城主府探旅。
这里的建筑格局与天朝完全不同,东方云卿转来转去,都找不到书房的位置,正当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她忽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是从花园深处的方向传来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躲在草丛里,仔细听着亭子里两人的对话。
“城主,天朝大军驻扎在离我城的不远处,人数众多,恐怕……”
“没事的,行云已经去借兵了,只要我们能拖上十日,等到行云带兵来支援,定将天朝那些个伪君子扫出去。”
“总是这样打仗,伤民伤财,不如我们——”
“你不必说了,大丈夫可以战死,决不妥协!我相信我们城里的儿郎们和我是一样的想法。”
正在这时候,躲在不远处草丛里的东方云卿“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只见一条翠蓝色的尖头蛇正咬在了她的小腿上。
“什么人?”亭子里两人立刻出来查看。
东方云卿拖着已经开始麻木的腿,想要逃跑,却被一个人扯住了,正好扯在了她的发髻上。
那人用力一拉,却是拉掉了东方云卿头顶的发髻,一头青丝披散到了肩头。再用手掐住了东方云卿的肩头,让她没有办法继续逃跑。
东方云卿转过头来正准备和那人动手,却抵不住毒素的上侵,一下子昏了过去。
隐约间,她看见那个人是——耶律行风。
看着眼前这个披散着头发身着男装的女子,耶律行风震惊道:“竟然是你!”
他一把将东方云卿打横抱起,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速度去请府中的大夫来我房里。”
说完,就将东方云卿抱回了自己的房中。
一脱了鞋子,一把撩起她的裤管,纤细的小腿上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冒着黑血。
他想也没想就低下头去吸了黑血,然后吐掉,反复几次,直到伤口处冒出的血已经是正常的红色。
他伸出手,轻柔的替东方云卿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摸着她那不如一般女子那样柔白而是有些略显棕色的皮肤,说道:“我以为那年京城惊鸿一瞥,此生无缘再相见,没想到,上天竟然待我不薄,这样都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如此,我便不会再放手了!”
耶律行风不经想起了那年的情景。
人说年少轻狂,他耶律行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父亲在世之时,总是向着天朝示弱,希望通过每年的进贡来换取城里百姓的安定生活。可是,他们天朝的人为什么生来就比我们高人一等呢?耶律行风以出外游历的名义,偷偷的打算去天朝看看,究竟那样的大国与自己的察哈尔罕城有何不同。
一路行来,天朝的繁荣,不禁让他震惊,的确是他们察哈尔罕城所无法达到的,尤其是到了京城,民风淳朴,夜不闭户,更让他暗暗发誓,他日也要把自己的城打造的不输这里。
可能由于水土不服,不久之后,他竟生起病来,而且来势汹汹,客栈的掌柜怕他这个外乡人死在自己的客栈里,竟将他赶了出来。而他生来高傲,自是不愿意做求人这些事情的,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人住到了城外的破庙里,到后来,更是头疼发热的昏了过去。
昏迷间,他感觉有一块湿布覆上他的额头,还有人喂他喝药。
只一天,他的病就好了不少,他装作继续昏迷的样子,偷偷从眼睛缝里观察着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