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卿独自一路追着太子直到到了悬崖边。
太子早已没了往日的神气,一手拽着楼紫衣,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喉间,看了看眼前的悬崖,转过头来对东方云卿喊道:“东方云卿,你这个小人!枉本太子一直提携你,你竟然帮着轩辕桀来害我!”
“太子……只要你放了紫衣姑娘,我绝对不会伤你性命的。”
“哈哈,不伤我性命?那就是要我生不如死咯?瞧你这一身嫁衣穿起来真好看,本太子都快忘了,你本身就是个女人,轩辕桀给了你什么好处?正妃之位吗?你以为夺回了楼紫衣之后,你的正妃能做多久?不如跟本太子吧,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太子的话,正戳中了东方云卿心中的痛处,天朝恐怕连三岁小儿都知道,当今圣上的三子秦王最爱楼紫衣,而自己,不过是秦王为了胜利而娶的罢了。可是,她不曾后悔,因为他说过,不会负她,想到这里,东方云卿不再继续思索,抬头对前面的太子说道:“太子,别再往后退了,后面是悬崖!”
“悬崖又怎么样,我今日就要拉着他最爱的楼紫衣陪我一起死!让他抱憾终身!”说着,竟然真的向着悬崖的方向退去。
早已吓得呆了的楼紫衣拼命喊着:“云卿,救我!”挣扎中,匕首已经在楼紫衣那美丽而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了血迹,可是求生的欲望还是支撑着她不断地挣扎。
就在两人掉出悬崖的瞬间,东方云卿一个飞身,拉住了楼紫衣的手腕,和他们一起下坠。她果断的拿手中的剑花了十二分的气力狠狠的扎入石缝间。
“云卿,他抓着我的脚,我害怕,怎么办?”楼紫衣已经开始低声的啜泣。
东方云卿面有难色,如果让楼紫衣踹了太子下去,太子必死无疑,可是,她从来未曾想要伤他的性命,如果不踹掉太子,那么,一把剑不肯能支撑他们三人多久,想了想,她终究是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紫衣姑娘,踹了他的手!”
“啊?那他掉下去不是会死?”
“如果你不踹,那么我们三个都会死。”
“好好,我马上踹。”楼紫衣拼命的用另一只脚去踹那个抓住她左脚的手,可是怎么踹都踹不掉,“云卿,踹不掉怎么办?”
却听太子在下面得意的说道:“想我死?我就拉你们一起死!有轩辕桀的两个女人陪我一起死,我也算无憾了!哈哈哈哈!”
楼紫衣再一次哭了出来:“我不想死,云卿,怎么办?”
东方云卿却不理会他,对楼紫衣说:“你拿另一只手,在我腰间摸摸,看能摸到一把匕首不?”
楼紫衣只能按照她说的在腰间摸索着,真的摸到一把锋利的匕首。
“摸到了摸到了!”
“让后狠狠的对着他的手扎去,不然剁了他的手也行。”
“什么?我不敢!”
“没时间了,不然我们都会死!快点扎!”
“好吧……”楼紫衣闭上眼睛向着拽着她脚腕的那只手狠狠扎去,疯狂的扎了好几刀,她的脚腕上都是血,分不清是太子的还是她的。
终于,太子还是支撑不住松了手,向下急急的坠去。
他放声大笑:“东方云卿,你永远也得不到轩辕桀的爱,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这喊声在山谷里飘荡,引起阵阵回音。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会有好下场的。
“好了,现在,你拉着我的那只手,把脚踩在我身上,慢慢的往上爬,然后我托着你,站到我的肩膀上,用手抱住上面那块突出的石头,听见有人到了附近,你就拼命喊,让人救我们。”
“好。”
楼紫衣按照东方云卿说的,一点点慢慢的抓住东方云卿往上爬着,直到站到了东方云卿的身上,可是,即使这样,楼紫衣的位置还是距离崖顶有一米多的距离。
“不知道这柄宝剑能撑多久,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王爷能快点找到我们吧。你仔细听着,若是有人靠近,立刻呼救。”
楼紫衣站在东方云卿的肩膀上,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似地扒在崖边突出的石头上,无奈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上面的声音。
风呼呼的吹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个声音再喊:“紫衣,紫衣,你在哪里?”
“紫衣,你在不在这里?”
是轩辕桀的声音!
楼紫衣忽然间兴奋的大声喊起来:“桀,我在这里,在山崖边上的下面。”
轩辕桀听到楼紫衣的呼喊,一下子趴到了山崖边望了下来,“紫衣,你怎么样?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楼紫衣听了轩辕桀的话,竟然开始哭了起来,“桀,我好害怕啊,我怕一松手就要掉下去了。”
“没事的,慢慢的,来,把一只手递给我,只要拉住了一只手,我就能把你拉上来。”轩辕桀的声音温柔的仿佛不再是那个众所周知秦王。
东方云卿想着,这样的轩辕桀,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的温柔,仅仅只是对着楼紫衣的时候才会展现吧。
“好了,现在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一拉,你就上来了。”
“恩。”楼紫衣说着,真的闭上眼睛了,她觉得整个人的身子不知怎么的向上一飞,就落入了轩辕桀那宽大而又温暖的怀抱。
她一把勾住轩辕桀的脖子,将头埋进轩辕桀的脖颈间,眼泪拼命往下掉,“桀,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摔下去摔死了。”
轩辕桀温柔的亲吻着她的脸颊道:“紫衣,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然后就抱着楼紫衣离开。
东方云卿分明看见楼紫衣对着她笑,那是胜利者的笑。
如今,这万丈悬崖壁上,只剩下她一人。
其实她也想喊的,可是有楼紫衣在,这一身大红的嫁衣,鲜艳如血,轩辕桀都看不见,她喊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一点点的星子在夜空中眨着眼睛,崖边的风越来越大,猛烈地吹着,鲜红的嫁衣,在风中飘荡,有一种别样凄美,仿若生命的绝唱。山中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虽然常年的训练使得她的体质比较好,可是再怎么样,终究也只是个女子,她在寒风中瑟瑟的抖着,不经回忆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