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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放手的友谊

书店。奥黛丽翻开笔记本,看着一页页的字迹,嘴角翘起微笑。总有些字温暖了她的心。那个人会是谁呢?她与他素不相识,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但她肯定他一定是个绅士。

天开始凉了,没有以往那样炎热。对于现在的气温,她觉得很舒适,就仿佛刚从沙漠里走出来似的。她今天穿了一件薄外套,里面是一条连衣裙。这种装扮,她已经穿了好几个年头了。每到夏天快结束的时候,她就会拿出来穿上,也不管今年时尚是什么。反正她知道,时尚就是将六十年代的衣服,穿在八十年代人的身上。

她坚信气质比衣服重要。她母亲也是这么告诉她的。她坐在椅子上,将一本书摊开在裙子上。柜台上放着一杯热咖啡,和一小盘甜点。她享受着此刻。门上的铃铛这时响了,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缓缓闭上。这并没有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门经常就像现在被风吹开一样,铃铛一阵乱响,而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没有人走动。起初,她的确有些害怕,认为是什么鬼怪之类的。但随着一次次的发生,她猜测可能是门的问题。她懒得找修门的人来,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门的无伤大雅的小问题而已。

她在书店工作的这段时间,看完了很多本书,偶尔会发几封电子邮件。听老人说,秋天是最感觉不到的季节。你会发现转眼间,已是冬天。当她抬起头,盯着橱窗蒙上了一层雾气时,冬天来了……

这一天清晨,爱得拉呼吸出一抹白雾,穿着柔软的冬装踏进书店。他直挺的身子立在空荡荡的书店里,向柜台内的奥黛丽一笑。他们相识着,她给他倒了一杯热奶。他双手接过,坐到高高的凳子上,与她聊任何的事情。他们是朋友,一天天的过去,她终于接受了这份友情。她不再恨他,也许根本就没恨过。她用一双友谊的眼睛看待他。他望着她的双眼,心又痛了几分。

他转过眼眸,瞳孔上映着巨大的书柜。“奥黛丽,你说我们的童年去哪了呢?”

“它去了一个你绝对想不起来的地方呀。”

“那是什么地方?”

“想不起来,当然就不知道啦。”

“哼哼……”他低声笑着,然后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泪。

“奥黛丽。……”他说道。

“嗯?”

“我要结婚了。”

话音落后,是好久的沉默。

“结婚?很好啊。”奥黛丽笑着说,“我得恭喜你!不过,我给的喜钱可不多哟。”

他却怔怔望着她。她感觉他就像小时候那样的看她。他等待着我说些什么,我能说些什么呢?她想。她就这样静静的不知该说什么。忽然他起身,她感觉一瞬间他忧郁了许多。

“是乌利娜。”他继续说下去,“母亲希望我能为乌利娜负责。我来这里……因为这里有我不能结婚的理由。奥黛丽,知道吗?你现在只要开口说一句话,我就会为你推掉婚礼。我希望你这么做……奥黛丽。”

但奥黛丽没有说话。她心里也在挣扎。她才刚不久与他萌生友情。她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他结婚。她只清楚一点,她和他已经分手了。现在不应该有任何暧昧瓜葛。我爱他吗?……她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望着他的眼神,让他领会心意。

他最后望了她一眼,是那么的不舍。转身推开门,他久久伫立在门口。风吹落了他的泪水。一旦迈出去,他就是有妇之人了。他身后柜台里,她双手捧在胸前,过去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上演。

她真的要放手,让他离开吗?

他还站在那儿,那一步迟迟没有迈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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