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爱得拉唯一感觉到寒冷的一天。明明太阳高照,他却紧紧衣服,像久病了的人似的,脸上没有血色。他驱车很快赶到书店,在书店的门口,他怔怔的望着橱窗里的奥黛丽。他的心是绞着的那种疼。
他关上车门的声音,引起了奥黛丽的注意。
她看着爱得拉推开书店的门,铃铛响了。不,爱得拉,不要再向前走了,拜托,她心说。但爱得拉的痛苦不比她轻,他走到柜台前停下,她看到他眉头紧皱,绿色的眼眸里无限伤感。
“奥黛丽……”他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告诉我,我们不会因此分手,好吗?”
“不,爱得拉,就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吧。以后……请不要来找我了。这对我们两个人都好。”她努力抑制情绪,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定。即使两个人都会为此伤心,但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
“我做不到。”爱得拉凝视着她。
天哪,他的眼神真令人无法抗拒……但我必须要和他分手。她的心已经动摇了,目光移开,她瞥到了桌上的一本书。她试图忘却他的眼神。“爱得拉,你必须做到。”她说,“我们分手吧。”
他仰起头,试着让泪水流回眼眶。呼吸声颤了颤,他双手叉腰,泪水已然决了堤。
奥黛丽看着他,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静静抽泣。
“爱得拉,”她望着他沾满泪水的脸颊,声音仿佛远去的山谷回音。“我们做朋友吧。……”
他颤了颤,弯着身子缓缓坐到冰冷的地板上,仿佛心不再跳动。泪水顺着他捧起的手心滑落。
她就站在柜台的一侧,而他却觉得,他和她渐行渐远了。
一天后。
爱得拉敲开了乌利娜的家门。他并没有像上次表现的那样情绪激动,却静的让乌利娜非常不安。他瞪着她,眼神没有任何感情。“走,我带你去医院。”他说。
“为什么?”乌利娜没有靠近他。
“难道你想留着他吗?”
“我想是的。”乌利娜觉得爱得拉今天有些不对劲。
“即使你留着他,我也不会承认他。”他冷冷地说。“更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怜悯。”
乌利娜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后退。
爱得拉上前,伸手抓住她的一只胳膊,力道让乌利娜根本无法反抗。他现在顾不上什么礼仪了,大脑一片混乱。他心痛欲绝,失去了奥黛丽,他的心彻底死了。
“你弄疼我了……”
“走,去医院。”他决定拉也要把她拉去。
“爱得拉!你在做什么?还不放手!”
“母亲?”爱得拉愣了愣,回过头看到自己的母亲佩内洛普正和她的父母站在楼上。
“你可真是用尽心机呀。”他说,看着乌利娜。
“够了!爱得拉,你和乌利娜都给我过来。”他的母亲厉声道。
他接受母亲的命令,走上楼梯。乌利娜也跟着上去了。他们在二楼的一间稍微宽敞的房间里坐下。
他一言不发,目光盯着桌上的杯子。母亲在这儿,他没想到乌利娜竟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跟她说了什么?母亲又是怎么想的?他等待着母亲说话。母亲一向很明智,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决定是什么,但她的权威是至关重要的。
他开始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