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跑上前还想问老头,可是那老头好像真是个神仙,竟然一拐弯就消失了。哈迪泱泱的离开,刚走没两步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哈迪看了一会才接通,电话另一头立刻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兴奋的声音:“哈迪,是我,老陈,有空吗?”
哈迪沉吟了下立刻想起了是谁。老陈,就是那个老婆跟人跑了,儿子还得了尿毒症的可怜的退伍军人,前段时间还跟哈迪一起去刺杀过刘启勇。
哈迪高兴的问:“老陈啊,我现在有空,怎么了?想请我喝酒啊?”
“哈哈,”电话另一头传来老陈爽朗的笑声:“是啊,就是想亲你喝酒。自从你救了我儿子之后,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
老陈是个爽快人,爱就爱恨就是恨。虽然哈迪只是给了他一点钱,他就直接说自己的儿子是哈迪救得,可见此人对朋友肯定是没有的说。
哈迪:“你儿子的病好了?”
老陈:“好了,全靠你给我的那些钱。我把自己的肾脏给了他一个。”
哈迪:“这就好这就好。”
俩人约好了地点之后挂了电话,哈迪坐公交车赶到约定的酒楼。哈迪道酒楼的时候,阿陈已经等在那儿了,他旁边坐着个女人,那女人正在逗弄一个小孩。孩子应该就是阿陈的儿子了,可是那女人是谁?难道他老婆觉得还是老陈好,有吃回头草了?不过老陈应该不会答应那种女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老陈梅开二度了。
哈迪刚一进酒店就被张望中的老陈看了个正着,老陈使劲的挥着手喊,哈迪走过去在老陈的儿子旁边坐下。
老陈站起身拉着哈迪的手说:“兄弟啊,真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那些钱,我儿子……”老陈说着神色黯淡,试想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老婆跑了,儿子如果再因为没有钱治病而早逝的话,对于他会怎么样的打击。
哈迪也挺高兴的,他虽然是个杀手,但是并不冷血,相反,他更向往平淡的生活,只是命运的鬼使神差让他踏上了寻找时光之眼的路说:“陈哥,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老陈坐回自己的位子,还是很激动:“兄弟啊!如果没有你,我儿子现在已经是……不如这样,让他认你做干爹吧。怎么样?”
哈迪扶着小陈的脑袋,五六岁的孩子还有点淘气,脑袋左摇右晃的像是在跟哈迪的大手躲猫猫,一双小手还不停的在哈迪的衣服上胡乱抓摸着。
说实话哈迪很喜欢这个调皮的小孩,他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于是就认下了这个干儿子。哈迪瞟了眼坐在老陈旁边的女人,很眼熟,很像小蝶。但是没有小蝶漂亮,没有化妆,人也要消瘦很多,双脚和在一起坐着,手规矩的放在腿上,一看就让人感觉她是位贤妻良母。
哈迪问:“这位是……”
老陈看着女人说:“这是我老婆,也就是你的那位朋友,小蝶。”
“哦!”哈迪对小蝶知根知底,俩人同时也是朋友,现在小蝶嫁给老陈,虽然年龄上不是很般配,但是对于小蝶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而之前他们俩的交情,让哈迪不怎么自在。
老陈也看出了他俩的尴尬,岔开话题道:“呃……兄弟,你现在又回到了H市,有什么打算吗?”
哈迪愣了下,用手摸着脸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要说打算他是有,先安顿下来,然后看那个老头李老三的安排,至于具体的他就没想过。
哈迪:“想找份工作,先安顿下来再说!”
老陈:“哈哈,怎么了?道上传说中的死神也要淡出江湖,不问世事了?”
哈迪苦笑:“呵呵,先静一阵子。以后再说吧。”
老陈:“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哈迪打了个哈哈问:“不知道老哥能帮我找个工作吗?我这人以前都是一个人行动,没什么朋友,突然一下想安顿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老陈隔着自己的儿子,使劲在哈迪的肩膀上拍了下说:“这个没问题,老哥虽然已经退伍多年,但是我当时的中队长也已经复员了,现在正在我们市坐着局长的位子呢!”
哈迪一拱手说:“谢谢陈哥!”
既然老陈不愿意说出中队长是个什么局长,还有那个中队长跟他的交情,哈迪也不好意思多问,反正问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人家的中队长干你什么事?再说这也是老陈的意思,他不好意思多问。
两人又喝了几杯,推杯换盏中两人喝的都很哈屁,最后还是小蝶把两人的酒给劝住,要不然真不知道他们会喝成什么样子。
老陈摇摇晃晃的抓着哈迪的手道:“兄弟……你想要找什么工作?全包在老哥身上!”典型的醉酒状态,只要是话就能说得出口。
哈迪也有点喝高了,不过神智还是很清楚说:“陈哥,那我就先谢谢你了。随便给我弄份事就行了,我现在只想先安顿下来,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哈迪回到家后,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今天是星期一,朱子茜因为学校离这里比较远,所以就没有搬过来,而是一直住在她原来的公寓里。哈迪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上,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了。刚洗了把脸,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电话就响了,是老陈。
“我已经给你找到个活儿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吧,我现在也就是个失业青年,哪里会挑什么活啊?”
“呃……我给你找了个仓管的活儿。一天十二个小时,管吃住,工资两千,一个月有两天假。”
“哦,行!”
“你真愿意去?”老陈可没想到哈迪竟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又补充道:“可只有你一个人啊,而且是晚上值班。”
哈迪:“那白天不用人看着?”
老陈:“白天会有工人在里面做事,所以不用人看着。”
哈迪:“哦,那行。”
哈迪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直接去了老陈所说的仓库。仓库在城乡结合部,隔高速公路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往城里走不远就是货运火车站,往外走大概不到百里是个小县城,相当于H市的卫星城那么个地位。哈迪是在上午十一点到的城南仓库,这个时候正是工人们忙活的时候,仓库的出口挺着一辆大板车上面放了两个集装箱。哈迪跟工人们打听了下,最后接待他的是一个老头,应该也是他的前辈吧。
前辈带着哈迪在仓库转了一圈,哈迪对这个仓库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仓库南北开,总共就一栋三层楼,但是很宽,哈迪绕完仓库都用了二十来分钟。最后前辈带着哈迪上了顶楼,没有下面宽,但是也足有五百平米。一进门是一件小屋子,一开始哈迪还以为那就是自己睡觉的地方,推开门发现里面竟然是好几台显示器,才明白这是整座仓库的监控室,让他比较顺心的是,里面有两台空余的电脑。他虽然不爱玩网游,但是无聊时用来消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前辈在传达室里跟哈迪解释了一下那些画面分别是显示哪个区域之后,就带着哈迪离开了传达室。传达室后面很空阔,因为是顶楼所以也就没有像仓库那样的水泥柱子来承重,在监控室的旁边就是个液化气灶台,深深地一层油垢显示着它的年龄和沧桑。在灶台的对面是一架被木板隔开了床,也就是哈迪以后的寝宫了。在卧室的旁边,是一间跟卧室差不多大小的屋子,里面有个坑,是厕所。除了这些,整个三楼空空如也。让人说不出的孤独,你就对着屋子喊一句话都只有回音。
不过好在哈迪不挑剔,以前他连山洞动过,还怎么会在乎这些呢?送走了老头之后,哈迪就在屋子里闲逛起来,后来逛乏了,就直接跑到了楼顶,晒大太阳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深夜。
哈迪正在百无聊赖的盯着监控器发呆,突然监控器里出现了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青年人。那老头就不说了,像个捡垃圾的,那青年从监控器里看就能看出不想是中国人,金黄色的头发,高大的身躯,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那头发的颜色绝对不是在某某某发廊染的,而是天生如此。哈迪噌噌几下就跳下了楼,虽然这份工作不是那么有前途,但是既然来了就要负责,这是哈迪的原则。
哈迪跑到门口,那老头和那青年还在那里瞎转悠。
哈迪呵斥道:“什么人!”
“哈,”那老头先搭话,“是我,李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