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列发起牛脾气来,就是他老爹也镇不住,秦斯几人也只能跟着他出去。
雷子见这事自己根本拦不住,走到刚子身边,苦着脸说:“陈哥啊!实在是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自己兄弟!待会儿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等下如果李哥受了伤,他的医药费由我出!”
刚子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明白了:雷子的八面玲珑不是自愿的,而是——生存所逼。在生活中不乏这样的人,可能我或者你,就是其中一员。
豹子走到一个废弃的篮球场里停下,这真的是个废弃的篮球场。四周全是被丢弃的白色垃圾袋,跟散落的雪片样,锈迹斑斑的篮球架被折弯了根钢管,整个篮球架像一个瘸腿的老人般向一边倾斜,木制的篮板也少了块,篮筐无力的下垂着。豹子站在三分线的顶弧处,两腿张开与肩齐,右手伸出指着李子列说:“小子,来吧!”
李子列站在半场线中间,眼睛死死的盯着豹子,心里正在琢磨:自己怎么就这么不能容忍一个军人去做混混呢?还非要主动找他决斗!
未战而心怯乃武者大忌,李子列用力晃了下脑袋,眼神更加坚定仿佛要喷出火来,不想那么多,拼了!“啊!……”李子列挥舞着双拳,大叫着向豹子冲去。
“啊!”李子列又是一声大叫,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趴在了地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李子列虽然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放倒的,但是一旁的秦斯却看的清清楚楚。当李子列冲一最快的速度冲向豹子的时候,豹子根本就没动;就在李子列的双拳刚刚砸到豹子的胸口时,豹子一个错步侧过身,然后一个下腰,右手迅速的前伸,犹如钢柱般死死的横在李子列腿前,他并没有用力,而是任由李子列自己撞上去——摔倒。
李子列被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下巴摔破了,红红的一片鲜血印在水泥地上跟刚刷好没干的红油漆般。“呸!”李子列爬起来吐了口血口水,二话不说又向豹子冲了过去。在豹子眼里,李子列那点功夫可以直接无视,他仅仅又是一个错步就避开了李子列的冲锋。他不想伤害李子列。
林依看的有点不忍心说:“秦斯你去劝下子列吧,再打下去我怕他……?”
秦斯看着篮球场,直摇头:“子列这不死不休的脾气,现在谁去劝都没有!”
林依扯了下秦斯的手说:“他平时发火,不都是你劝下就没事了么?”
秦斯叹了口气,无心再看李子列的打斗说:“那是平时,这次他是动真火了!子列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看不起那些小混混,特别是那些原本有着体面工作然后又出来混的人!”
“那怎么办呢!”林依焦急的问。
“子列,我来帮你!”在球场边观战的秀才大吼着向豹子冲去。
李子列心里一暖:想不到秀才平时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弱书生,今天却第一个出来帮自己。心里暖归暖,却嘴硬道:“秀才你们都别过来,这是我自己的事!”
李子列话还没说完,刚子也冲来过来,喊道:“我也来!”他不是不想帮子列,而是刚才雷子的话让他有点不好意思插手。现在子列这么一喝,他跟松儒都不知道帮还是不帮了。
秦斯见他们都被李子列喝住,看了林依一眼冲了上去,边冲还边喊:“秀才、刚子,我们要跟那豹子打架关他什么事,都给我上!”
秀才和刚子一听,也对啊!我们去揍那豹子与李子列甚相干?
秦斯三人都冲了上去,跟李子列一起把豹子给围在了中心。雷子的一伙兄弟有点气愤想冲上去帮豹子,都被雷子挡了下来,低着声音骂道:“别惹事!豹子应付的来!”
四人当中李松儒根本就没有打过架;刚子倒是欺负过人,但是那都是以多欺少,而且对手跟自己也差不多;李子列倒是打过架,也没有以多欺少,但是那都是在他老爹的地盘上跟那些老兵油子“切磋”;倒是秦斯,因为他二叔的缘故倒砍过几个混混。所以这是四个人打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打一个人。
豹子被他们围在中心也不慌乱,他一眼就把四人的实力看透。
“啊……”四人大叫着向豹子冲了过去,豹子双腿大开,膝盖微弯扎了个小马步;双手平举于胸前。刚子冲在最前面,双拳直直奔豹子的胸口,豹子岿然不动,伸出右手只是一档、一抓、一带,同时右脚瞬间上踢,脚尖直击刚子的膝盖外侧的副韧带。
“啊!……”刚子只觉得左腿一麻跪倒在地。
就在豹子化解刚子攻势的同时,他身后的李子列,两侧的秦斯喝李松儒已经攻了上来。豹子只觉得背后拳风暴起,知道是李子列杀来,也不回头,一个错不转身扑向了左侧的李松儒。李松儒猝不及防,被豹子绕到了背后。豹子一个手刀,双手狠狠的砍在李松儒的腋下。李松儒只觉得腋下一麻,双手已经用不上力。
豹子并没有出狠招,他下手的地方都是人体的脆弱韧带部位,稍微击打便可使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是又不会留下后遗症。
就在豹子错开身的同时,秦斯因为“刹车”不及,跟李子列撞了个正着,李子列被直接撞到了李松儒的身上。豹子见李子列被秦斯撞得重心不稳,那肯放过机会,左手化刀为掌将李松儒狠狠向右边一拍,同时右手像游蛇般绕到了李子列的腰上,一用力便把李子列给拽了起来,使劲一甩——刚好把他甩到李松儒身上,压的李松儒嗷嗷直叫。
“秦斯……”林依看着这近乎瞬间发生一幕,不由失声尖叫。
此时球场上只有豹子和秦斯站着,不是秦斯多么的能打,而是豹子根本就没有对他下手。他为什么还没有对秦斯下手呢?
豹子收回双掌,以一种上位者的口气说:“我不想跟你打!”他真的不想跟秦斯打,因为秦斯是坐在他们那桌的上位,在他眼里,秦斯是一伙人中地位最高的。他不想给雷子惹太大的麻烦。
秦斯不依不饶,一字一顿的说:“但是,你!伤了我——兄弟!”秦斯的双眼微微泛红,就像要喷出火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