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可是受惊了?”秦齐一把稳稳扶住****,面带得体的笑。
****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深切的担忧。
秦齐轻轻地,却不容置喙地对****说“我说过,我会护令爱平安。所以丞相尽可放心。至于中途发生的一小点意外,丞相可以不去理会。”
秦齐转头,给****看自己身后的黑压压一片的羽卫军,露出志在必得的笑问****“丞相看我的人,难道还对付不了柳谈带的一小队铁骑军?”
****擦擦额头惊出的汗,看着比平时里多出三倍的羽卫军,心里稍微有了点底,同时又心想,秦齐原来在暗地下还训练了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天命所归,注定了我是要成为那个位置上的人。”
****听到秦齐说这句话,似乎暗有所指,于是试探地问“您是说……?”“我还担心今夜一举会堵不住民众的那些嘴,柳谈狱中这一逃,就坐实了他预谋逆反的罪名。你说,柳谈带着铁骑军从狱里逃出,杀了秦王,被赶到的羽卫军就地处死,随后王位不得不让血缘关系最近的我来坐,这个说法,是不是听上去,更加能让人接受?”
秦齐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丞相。
****恍然大悟,秦齐他这是要,借刀杀人!柳谈啊柳谈,你什么时候谈狱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果然是命里的定数如此啊!
秦齐目视前方,收敛了所有的真笑假笑,手一抬,无数脚步声整齐一致地响起。
他们的目标秦葑所在的大和殿!
睡梦里的秦葑蹙起眉,他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意识已经缓缓清晰
阿呗若是从乱坟岗里出来的,那她的身份,难道是某个宫里的宫女?
不不不,阿呗出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伤,不会是哪个侥幸生还的宫女。
那么,就只有……
月夜,椒殿,大红的婚服……婚服!
秦葑努力回忆,是了!那天正是自己大婚之夜,禺疆所来之人全部在那夜被杀。所以那个公主的婢女才会出现要杀自己。
公主?!
禺疆的公主,自己的妻子!
开始变得混乱,一片混沌,但真相已经隐隐出现。
所有与梵呗相见的画面一一闪过,飞快地在秦葑脑中闪过。
秦葑紧闭的双眼睫毛开始颤动,额头也渗出汗珠。
飞快跳动的画面终于定格,秦葑看清了,最后留在眼前的,迷雾散开,自己看见了自己怀里抱着为自己挨刀的梵呗,她吃痛,偏头,这时云中出现,拿下了那个行刺的宫女……
看了几遍,秦葑终于看出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明白记忆为什么会停留在这个画面上了。
是那个宫女的表情,死之前看定阿呗的表情,惊喜,惊讶,不可置信。
作为一个婢女,她看着阿呗的表情,怎么会是这样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阿呗就是那个公主!
秦葑猛地睁开眼,大汗淋漓。
他呆呆地看着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红色。
和那天的婚服一模一样的红色。
这是哪里?
随后,细细又欢快的脚步声扑过来“你终于醒了!”
梵呗进了白鸰的房间,先瞟了一眼桌上的饭盒,里面的晚膳被动过,于是梵呗心里放松地笑起来。
她装作很遗憾的样子“鸰,我屋子里的蜡烛不够了,先到你这拿一点啊~”
白鸰瞟她一眼,不回答。
梵呗心里窃喜,那就是答应她的意思,既然如此,无故生气模式应该关闭了吧。“鸰,我们今晚去赏月吧。”
白鸰又瞟她一眼,不回答,眼里却多了分看怪物的眼色。
梵呗不等他嘲讽,直接几步走到窗边,咿呀一声推开窗,把头探出去,惊喜地叫“哇~今天好圆的月亮啊!”“今天明明初五……”白鸰终于忍不住揭开她拙劣的假话,说道“知道你心里有话想说,想说就说吧,”
于是梵呗像泄气的球一样,把探出去的头伸回来,倚着窗子,沮丧地说“鸰你不生气了,真好,我有好多话想说来着呢,想说对不起利用了你离开天堑山,想说很抱歉连累你们半个月陪我来闫潭,还想说……”
白鸰扔一个白眼过去“说重点!”
梵呗被白鸰一记杀气腾腾的白眼震慑住,于是讪讪地止了开场白,说“好吧,其实我想说,我好像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