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要将取得的样本资料转换为阴历时间。为了避免资料正确性受到一些知名的定期社会事件所影响,转换绝对有其必要性。社会上的定期事件——节日、周末症候群、忧郁星赐一、发薪日狂欢等,都是依标准的太阳历来计算其时间。要是我们还以太阳历去整理资料,那所有的行为模式就都显得平凡无奇,而掩盖了自然环境中更微妙的影响力,特别是单纯的月亮节奏。因此我们必须让资料完全独立于太阳历之外。
气象学家在这方面帮了我们大忙。他们使用的阴历名为“月台十进历法”(the lunar—synodic decimal soale),本身不含日出和日落时间。藉由阴历的利用,定期社会事件的效应便可以被排除。我们根据这份阴历,将谋杀的时间点绘制成图。从当中可以对谋杀案发生频率和月亮周期变化的关系一目了然,但无法作为统计上的证据。在统计上,我们利用的是更为严格的证明方法——将每一阶段月亮变化之前与之后的72小时、48小时和24小时当中,所发生的谋杀谋杀案发生频率VS.月亮盈亏周期俄亥俄州库亚荷加郡1958~1970年13年间谋杀案件(2008件)佛罗里达州达德案件个数计算出来,然后再将每一分组中的案件个数与纯属偶然的预期案件数相互比较。
结果竟是如此令人惊讶!由达德郡的谋杀案例样本绘出的图形,与月亮周期变化之间拥有使人吃惊的相开性。谋杀案件的高峰时间出现在满月!新月是案件发生谋杀案发生频率VS月亮盈亏周期俄亥俄州库亚荷加郡1958~1970年13年间谋杀案件(2008件)与月亮盈亏的关系率最低之时,但新月期刚一结束又产生出第二个高峰!
从克卜勒的时代人们就知道,月亮在新月和满月时对地球的引力最强。我们的研究结果也指出,谋杀案件会随着这种引力的增加而增加。图形上的高点远比预期的偶然案件数要大。虽然我们也曾以统计方法证明出月亮盈亏和谋杀案之间有着某种关联,但却未确立二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相同的地理位置呈现相同的影响
这样的结果鼓励了我们去做更深入的研究。当我们将库亚荷加郡的谋杀案件绘制成图,也显示出与达德郡极为类似的形态一只是前者图形的高点向右平移。这也就是说,前者高峰出现的时间较后者为迟。库亚荷加郡图上的高峰期并未与满月和新月期重台,而是大约晚了三天出现。这些高点的移动应该具有统计上的重要性。
这些并不一致的研究结果带来了困难却令人好奇的问题。库亚荷加郡的分析结果·缺乏我们在达德郡分析结果中所得出的惊人关联。可是为什么二者看起来如此类似,好像有某种隐藏的关系存在。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差别,俄亥俄州库亚荷何郡1958~1970年大颊鼠的新陈代谢活动与库亚荷加郡的谋杀案月亮周期相同;最耐人寻味的是大颊鼠的活动区域与库亚荷加郡纬度相邻。才造成了这些高峰期的移动?
我们了解,在月亮引力控制下的海潮起落,在各地皆有所不同。不只各地的潮汐时间不同,连规模大小也会依纬度位置不同而改变。赤道附近的高低潮落差通常是以英寸来衡量,但南北极附近的潮汐规模却可高达五十英尺以上!纬度效应对月亮变化周期的影响力也是我们探讨的问题。
在气象观测和动物研究上,地理位置在月亮效应中的影响十分普遍。法兰克·布朗博士(Dr.Frank A.Brown.Jr.,生物节奏研究的先驱)所进行的动物实验,与我们想解开的谜团具有特殊关联。布朗博士在他位于伊利诺州西北大学的实验室中,专门研究宇宙循环对动植物生活产生的影响。他发现到,月亮的定期变化会影响大颊鼠体内的新陈代谢。将大颊鼠(hamster)的新陈代谢情况与月亮变化关系绘制的图形做一比较,竟然是与库亚荷加郡的谋杀案与月亮循环的图形相同:二者显示出的高峰期都有落后的现象!大颊鼠的活动区域伊利诺州伊凡斯顿(Evanston),位在北纬四十二度,正好与库亚荷加郡的所在地克里夫兰的北纬四十一度三十分相邻。这样的关联性使我们怀疑,对于位在相同或近似纬度的人类和动物来说,月亮会对其生理活动产生类似的效果。
这么令人费解的比较结果该作何解释?月亮又是如何造成行为上的周期性变化?
在发掘答案的过程中,我发展出了一套“生物潮汐”理论。这个理论是从二个方面来看问题。第一个所用的方法,是试图去解释月球引力对有机生物的直接影响。第二个方法,则是描述出月亮透过地球的电磁场所发挥的间接效果。
人体是微缩宇宙
“生物潮汐”理论,乃是设计用来重新认识人类本质与自然环境间的关系。太阳系——,甚至宇宙——也都必须被视为是自然环境的一部分。
简单地说,人体就像是个微缩宇宙,构造本质和组成比例都与地表相同。这样的看法符合了古代的哲学与宗教主旨——人体反映了宇宙的组成。我们也找到了与祖先们看法相同的科学证明。人体和地表一样,身上约有80%是水,20%是固态物质。我相信月球引力(加上宇宙中其他主要力量)对你我身体造成的影响,和其对海洋的影响是相同的。我相信,生命中也有为月亮所掌控的高低潮。新月和满月是高潮出现之时,也是月亮对人类影响力最强的时候。
人体中的水分主要分布在三个区域。第一是在血液中。当中的化学成分与海洋相同。第二是在细胞外组织自由流动的水分,滋养着体内的细胞。第三是细胞内含的水分。水分可在这三大区域之间自由移动。当我们喝水的时候,就补充了体内的水分,而为了保持体内水分平衡不致过多,人体也会做适当的排除。不过水份平衡机制也可能受到破坏。身体的移动变化次数都可能使三大区域中的水份量失衡。例如,若排水过程中断,即使只是短暂的时间,还是会造成生理系统水分过多,如此便可能使人格改变。
体内水分过多会造成组织压力、肿胀,和神经不快。当月球引力破坏了体内的水分平衡,结果会是使我们紧张,甚至可能情绪崩溃。经前紧张症候群便是一个为人熟知的例子。
如众所周知,这种症候群会造成情绪变化和烦躁感升高,因此可以用作为“生物高潮”现象的一个模型。女性在月经来临前,包括被送进急诊室,去精神科求诊,甚至犯罪的频率都会增加。
虽然“生物高潮”使人体处于紧张状态,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它并不必然会造成奇怪行为出现,只是提高可能性而已。对那些已经濒于行为错乱或暴力边缘的人来说,“生物高潮”可作为一种触媒,使躁郁的情绪爆发出来。宇宙力量经常是以微妙的形式出现,在某些情况下,它们所能引发释出的力量大小远超乎想像。我们已经知道了在某些案例中,人类行为很容易为这种月亮造成的生物高潮所触动。
我们初步的研究发现,于一九七二年七月在《美国精神疾病期刊》(American.Journal of Psychiatry)上发表。这些结果受到了媒体的争相报导,在美国国内和海外流传开来。大众的反应一如预料般激烈。毕竟,我们的研究证实了全世界各地人们的切身经验。我收到了大量来信,讲述着个人的月亮轶事。多数科学家对此抱持平常心和观望的态度。更有许多人想要展开自己的研究,以重复和扩充我们的发现。各类科学文献也出现了认可我们发现的文章。好几位博士班学生甚至把我们进行的这项争议性主题拿去当论文题目。
生物体内的奇妙节奏
然而,还是有一派“高等科学”人士持怀疑态度,我们也在等待着那些无可避免的反驳性《科学研究》文章出现。果然两年以后,二位医学博士艾力克斯·波可尼(Alex Pokorny,M.D.)和约瑟夫·贾奇兹柯(JosephJachimczyk,M.D.),于一九七四年七月在《美国精神疾病期刊》上,联合发表了一篇文章,各为“谋杀与月亮循环关系之可疑性”(The Questionable Rdationship Homicideandthe Lunar cycle),当中用了自德州休士顿搜集的统计资料。由于他们无法由资料中得出有意义的统计证明,因此二位博士的结论是:“月亮盈亏对谋杀、自杀相心理疾病应以末解之谜视之。”
在看了他们的研究后,我发现到波可尼博士和贾奇兹柯博士采用了不适当的可变数:死亡时间。他们声称采用的理由是,休士顿地区百分之八十五的被谋杀者,据称都是在“伤害造成”后的一小时内死亡。就算这是正确的,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误差(不论多久,死亡当然会是伤害造成后才发生)。相信任何统计学家都可以证明,百分之十五的误差会让找寻微妙影响的调查结果失真。
为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证明以死亡时间作可变数的谬误,我们再度统计了一次达德郡的数据。这一次我们改用“死亡时间”作衡量统计标准。另外,我们也重新评估了库亚荷加郡的资料,而且还加入了纽约市的一万笔谋杀案例样本(当中只记录了死亡时间)。在这三大项研究资料中,所得出的结果并未与预期相差太多。换句话说,暴力伤空口的发生显示出与月亮相关的周期性,而死亡的发生却是呈现随机分布形态。
也难怪波可尼博士和贾奇兹柯博士会找不出人类行为与月亮循环的关联性了。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科学家们常常是为证实自己私人的看法而设计研究,并非客观地进行记录。有许多的这种研究,要不就是用了不当的可变数,要不就是采用了错误的时距或缺乏重叠性。这样的研究报告只会持续造成争议,而且会阻碍替科学问题找出解答的进展。明显地,很多人对研究月亮如何影响日常生活的工作存有偏见。
为什么会不断出现这种偏见呢?因为科学本身是绝不轻易接受迷信的说法。但更有人将这种态度延伸成“拒绝探究非科学性信仰”。在这种心态的背后,乃是下意识对迷信影响力的恐惧。现今的科学家们应该要能够看出,探究信仰和轻易接受之间的差异。
充满诗意和神话传统的月亮文化,毫不受理性论者的青睐。不过该是我们扬弃鸵鸟心态的时候了。月亮永远都会与我们相守着。它对生命的影响力绝不会戛然中止。
还有另一个偏见的来源是,多数怀疑旦兄会影响人类行为的人,都是因为西方科学固守着太阳历的这项事实叫科学与太阳历的结合,代表了在行为实验的设计上会根据通用的月历和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生活方式(罗马教皇历即是一种大阳历)。这种以太阳为主的惯例,轻忽了阴历中隐含的月亮影响力意义。阴历与太阳历有着不同的步调。阴历的白天约较太阳历多出五十分钟。这意味着,若是某个阴历事件在今天上午八点发生,明天再出现时会是八点五十分,而后天则会在九点四十分出现。
我的研究证明了人类的攻击性具有生物节奏:其他的研究则显示了人类的性欲有生物节奏。而二者都经得证会与月亮循环产生共振。基于攻击性和性欲都是人类和动物基本的行为驱动力,因此我们的结论是,行为的许多层面反映了太阳历和阴历造成的净效果。
众人皆知,过去科学家在不同地方和时点重复行为研究时,曾遭逢过许多困难。我相信,部分原因要归咎于未将阴历时间纳入考量。从事多年行为研究的科学家,可能会抗拒这种观念,因为那表示他对自己的研究工作并未全盘掌握。
有了此种想法后,便不难理解为何波可尼博士和贾奇兹柯博士会得出如下结论:月亮盈亏对谋杀、自杀和心理疾病的影响应以未解之谜视之·他们的结论几乎无法从某项单一研究的结果上得证,尤其是当这项研究意在反驳他项研究而采用不同的可变数。在他们文章中所表现出的态度与选用的文字,充满了反改变的科学界教条,简直就如同反射动作一般。
科学证实出,的确有某种可一般化的月亮变化节奏与暴力性死亡有关。在国家精神健康学会(National Instituteof Mental Healch)的赞助下,柏克莱莱特学会(Wrightlnstitute)的爱德华·马尔斯壮博士(Dr.Edward J Malm.strom)找出了月亮周期与谋杀二者间重要的统计开联。和我们采用的达德郡与库亚荷加郡数据类似的是,马尔斯壮博士针对加州阿拉梅达郡(Alameda County,California)和科罗拉多州的丹佛郡(Denver County,Colorado)做了为期15年1956~1970)的统计。他使用“伤害造成时间”作为衡量上的可变数,采用近似于我方的电脑计算方法,并依数据来改变他的统计测试。马尔斯壮博士在1977年12月向国家精神健康学会提出了研究成果,当中成功地将我的发现于另外两个不同地点作了二次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