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小冰骑着一辆漂亮的山地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他扭头看向我们这群手里拿着一堆破纸片的土鳖,脸上露出某种得意的笑。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但是我们都一致觉得——这小子真他妈帅呆了!
几天以后,我们都听说小冰的水粉画获得了市里举办的美术大赛儿童组的第一名,将来可以当做特长生进市重点中学。他爸高兴,给他买了一辆山地车当作奖励。
几米说过:“每个人都有一双翅膀;有的人长在脚上,有的人长在手上,有的人长在头上,有的人长在心上。翅膀长在哪里,你的天赋就在哪里。”
残缺也好,不完整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的一面。但是说真的,没有人会在乎你。人们不会对你的缺陷念念不忘,人们只会在你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哦?那家伙不是少两根手指吗?这也能办到,好厉害……”
你失败一千次也不会有人记得你,因为人们只会记住你成功的一次。
村上春树是严重的“梦游病人”
我一直认为村上春树是最不像“作家”的作家,他或许更像是一个得了“梦游症”的患者,每天沉溺在自己的“独我意识”中,创造出一个又一个拥有“独我意识”的人物,以虚无缥缈的对白攫住少数读者的感情——虚无却不乏神奇。
村上春树的小说有一种游离于现实之外的虚幻,也同样有一种沉淀于幻境之中的真实;读他的小说时,你会感到自己是在倾听一件无比贴近生活的亲身经历,但只要你把意识从故事当中抽离,你就会发现它有多么荒谬可笑,可是在几秒钟之前你还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就是村上春树的魅力,也是我说村上春树更像是一位“梦游病人”的原因所在,因为他的作品具备一切梦的特点——就是“真实与虚幻交错”。
看过《盗梦空间》的朋友可能记得,影片中莱昂纳多告诉我们:“我们都知道梦是假的,可是我们在梦里却相信那是真的。我们都相信现实是真的,可是你怎么能肯定这不是另一场梦境?”
是的,我们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否生活在梦境里,也无法确定自己自身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毕竟我们没有一个“陀螺”般的图腾。我想,这句话放在村上春树的小说中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们都知道羊男是虚幻的,但你怎么能确定自己在羊男的眼里不是虚幻的呢?
或许就像村上春树自己说的:“我的小说只是把我的梦延续下去而已。”我们在村上春树书中得到的一切信息,都来自他本人的梦境。可以说村上春树是一个“梦的延续者”,也可以说村上春树是一个“梦的创造者”,而我们作为读者,本身就是他庞大恢宏的梦境里,一个小小的“投影人物”而已。
请连岳别“偷”患者的钱
连岳先生的这篇文章,我读了两遍。私以为,这是一位不知“疾病”为何物的作者,说了一番不负责任的言论。
我不知道连岳先生和负二老师进过几趟医院,看过几位医生,见过几种病人。但两位都是以孤立的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而且讨论的焦点是这个问题之中,最无关紧要的部分,也就是所谓医生的“名义价值”和“真实价值”。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文章作者和赞同者都是不负责任的。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一旦所谓的“真实价值”合法化,将会带来怎样严重的社会影响。
连岳先生说,“医生给我治好病,我出于感谢,给医生一万块钱的红包,这是医生真实的劳动价值,没什么不行的”。没错,为了感谢医生挽救你的生命,的确可以给他包个一万块钱的红包,甚至只要你有钱,你可以直接给他包个支票,让他自己随便填。这的确没什么不行。毕竟生命是无价的,你怎么感谢对方都不过分。
可是,这种所谓的“真实价值”一旦得到默许,会出现什么后果呢?会不会有个别医生为了追求更高的“真实价值”,而将主要精力放在那些有钱有权的病人身上?或者将无法体现“真实价值”的病人,放在其次的治疗位置上?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从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上来看,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甚至可以预见,有朝一日,医生的红包收入高于本职收入,并且成为他的主要生活来源时,其结果必然是第一有钱的人花第一多的钱请第一流的医生看病,第二有钱的人花第二多的钱请第二流的医生看病,而没钱的人就只能当试验品去找兽医看病了。
生命是平等的,财富是不平等的。医疗改革的目的就是让每一个社会公民,不管钱多钱少都能看得起病,有最基本的医疗保障,尽量抹平因财富带来的医疗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如果用不平等的东西来购买平等,只会造成更大的不平等,产生更多的社会矛盾,使原本突出的贫富差距变得更加明显。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连岳先生竟然在文中写了这么一段话:
“两种方案性质一样,第一种是原始的物物交换,为了得到好医生的服务,我提供了一顿饭和一件打折的衣服;第二种是高效的间接交换,我花钱买医生的服务,至于他要用钱买什么,那是他的事。间接交换更合理,双方都省事。”
首先,连岳先生说的两种方案,性质完全不一样。其次,不管是物物交换也好,间接交换也罢,根本不需要去辨别哪个更合理,因为两者都不合理。
交换是什么?交换是建立在双方同意的基础上,两人从对方手里各取所需。但只要有一方拒绝,这个交换行为就不能成立。可是,医疗行为不是交换行为。你去医院看病,只要支付费用,医生是不可能拒绝的。所以交换关系本身就不成立。
所谓的“物物交换”实际上是一种人情,是一种感谢,是碍于世俗礼节的自愿行为,是可有可无的;而所谓的“间接交换”则是一种“好处”,是医生借助身份(不是技术)赚取的一笔额外收入。现在这笔额外收入是非法的,却仍然屡禁不止。若是将其合法化,额外收入变成了日常收入的一部分,那时医生会不会大张旗鼓地收取“好处”?可以说到了那时,患者除了担负昂贵的医疗费用之外,还要面对医生的处处盘剥。最后,医生收入过低的窟窿是堵上了,因为这笔钱转来转去还是由患者来买单。
我自己就是病人,从小跟医院打交道,我姐姐是一名中医,我姑姑是肿瘤科的护士,所以我对医务工作者有特殊的感情。医生的收入低不低?毫无疑问,太低了!乌鲁木齐市中医院的医生,月工资只有一千二百元,主任医师不超过三千。我姑姑在石河子人民医院工作将近二十年,现在是肿瘤科的护士长,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才五千元。要知道,她们的工作强度可是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有的护士干脆用绷带绑住小腿,否则晚上值夜班根本站不住。
可以说,医务工作者的收入,相比于他们的付出以及所承担的风险,完全是不成正比的。医生正在从一个高尚职业,慢慢沦落成一个弱势群体。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对一个弱势群体(医务工作者)的帮扶,就让另一个更弱势的群体(病患)来承担帮扶的后果。
医疗改革,革的不是严苛的律法,而是僵化的制度。提高医生收入,不能从老百姓的腰包里去“偷”,而要从财富分配者的口中去“抢”!
附:医生“腐败”的合理性
连岳
可能你也有这种经验,家人或好友生了大病重病,此时的第一反应是找找关系,好医院和床位和主治的好医生,全是稀缺资源,靠排队得到的概率太低。
病治好了,请帮忙的朋友约医生吃顿饭,非常合中国的人情世故吧?没人会骂。如果我经商卖衣服,这医生来光顾,定价五千的衣服,我卖他五百,投桃报李,说起来还挺感人的。
吃饭很累,又耗时间又营养过剩,医生也未必喜欢我卖的衣服,那么,我算一算,医生此次的劳动值一万块,我直接给他钱。这事为什么骂的人就多了呢?为什么就会认为医生是“腐败”和“人品低劣”?
两种方案性质一样,第一种是原始的物物交换,为了得到好医生的服务,我提供了一顿饭和一件打折的衣服;第二种是高效的间接交换,我花钱买医生的服务,至于他要用钱买什么,那是他的事。间接交换更合理,双方都省事。
现实却逆着来,直接给医生钱,许多人痛骂,监管部门也好查,而物物交换的方式却几乎无迹可寻,可以预见,对所谓医生的“腐败”查得越严,物物交换的方式就会越流行。当人们无法直接用钱交易时,他们就会用物品、用关系、用资源、用期权,甚至用身体进行交易,他们会创造出各类交换的“新货币”。好医生少,你得到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价格,禁止交易,却指望好医生大量出现,这是神经错乱的想法。
中国的医疗改革,至今还在怀疑市场化。医生的法定工资,实在是一般。这让医生几乎看不到前途,他既无法在市场中得到合理的收入,在医院守规矩拿钱,报酬又过低。此时,从药商手里拿回扣和收受病患私下的赠予,就是弥补其收入不合理的途径了——而这些,又全算是“腐败”。
中国还有人愿意花大价钱培训自己当医生,中国的医院还能发展,其实靠的就是医生的“腐败”,它间接行使了市场功能,如果这条路彻底掐死,可以想见,接下来医疗资源更加匮乏,病人更加没有希望,医生改行的也会增多,医学院也招不到好生源。如此恶性循环,医院的普遍衰败,就是必然的。
7月23日,央视新闻报道了漳州市纪委查处的医生腐败案件:“从今年年初至今,他们用了近半年的时间,共发现市直区县73家医院涉嫌医疗腐败,包括22家二级以上的医院,无一幸免全部涉案。案件涉及到全市1088名医务人员、133名行政管理人员。”案情主要就是吃药品的回扣。多查几次,坚持查几年,漳州的医院就不会有医生了。
闽南三角,厦门、泉州和漳州,漳州经济最落后,不是没有道理的,但愿厦门和泉州的纪委不要干同样的蠢事,给医生留一条市场化的后门,让他们有机会“腐败”。
像老大哥一样严密监视,发动各种举报和群众运动,尽力把医生的收入钉死在工资条的数字上,这就相当于设定了最高工资,原本月薪两万留得住人才,你让人最多拿五千,结果只能是人才的供给不足。
许多人有天真的愿望,认为医生是救死扶伤的高尚职业,所以不该谈钱,他们得像天使一样,看着流血流脓的伤口,在手术台一站数个小时,听着病人的呻吟哭喊,然后拿着可怜的薪水。如果医生走进饭店,说,我是医生,然后吃饭不要钱;开车进4S店,说,我是医生,然后修车不要钱,社会像天使一样对他们,那才有理由要求他们成为天使,可并不是这样,所以我们要允许医生谈钱,好医生的收入越高,我们的病情才越有希望。
我希望瞎起哄的人少一点,对医生的服务满意,最好也包个红包,至于他们拿药品回扣,还是睁一眼闭一眼吧,这种“腐败”是合理的,有益的。为了我们生大病时还能找到好医生,就别折腾他们了。
中国的残疾人数量近一亿,他们的福利状况是怎样的?
中国早在2007年左右就签署了《残疾人权利公约》,向自己的人民和国际社会作出了郑重承诺。但承诺是一回事,兑现是另一回事。出去走走就会发现,发达国家简直到处都是残疾人,公车上,地铁上,商场里,饭店中,剧院中,乃至运动场上,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他们几乎跟常人一样畅行无阻,而且不要人照顾,都是独立行动。以至不免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发达国家的残疾人规模,比咱们中国可是大太多了。实际情况是截至2011年,中国残疾人数量已高达8296万人,堪比一个中等规模国家的人口总量了。我们的残疾人静悄悄,当下中国虽以喧哗而著称于世,但从残疾人的角度来看,却不能不说是异常的沉寂而荒凉。
中国近一亿的残疾人在哪里?有哪些行业适合和鼓励残疾人加入?有哪些政策保护残疾人的权益、能帮助残疾人更好地适应社会?
有人说了宏观层面的,我就说点具体的吧。
其他城市的福利标准如何,我不知道。我就说新疆本地。
1、残疾人每月可以领到一笔钱(什么名目我忘了),按残障等级划分,最高300,最低80。我属于最高级别(完全无自理能力)的,每月领取300元,一年就是3000元。
这钱我一般就拿来淘宝了,但是真的有人一家三口全靠这3000块钱过日子的。
2、住院报销60%的药费。前提是住院,你要在急诊是不给报销的。
这是石河子的规定,博乐的还要差一点。一分钱都没有,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你送点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且当地残联的领导明确说过:“我们的领导会亲自给你们送去慰问,到时候还有记者和摄像师跟随拍摄……”
3、别看一年3000块钱不多,不知有多少该拿这笔钱却拿不上的人,更不知有多少拿这笔钱去买一瓶迪奥香水的人。光是我身边就有五六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个女的,月收入三千,丈夫是工厂老板,女儿是北京某实验室的研究员。她说自己耳聋,弄了一个残疾证,每月能够领取180元。她五十大寿那天,带了几个老姐妹合唱《我的祖国》,节拍准确,根本不像一个“聋人”。
一个男的,四十几岁的卡车司机,跑长途运输,家里两台挖掘机。他开了二十几年的卡车,竟然也弄了一张残疾证,领取的补助金额还是最高等级的,也就是所谓的无自理能力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