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残宫’比容谨洛想象中的要威武森严,守卫整齐严谨,宫中布置紧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格尽职守,丝毫不受外界的干扰。
看着坐在大殿正中上方的曲冰邪,周身上下被张扬的霸气所围绕,阴郁深邃的双眸炯炯的闪烁着灼人的光芒,此刻正在打量着坐于殿中的容谨洛。
容谨洛也丝毫不躲避他的目光,一样也不瞬的在打量着曲冰邪。
两个顶级的大人物在互相的侦探着。
南齐木终于受不了的开口说道:“你们两个不要只是看来看去的好不好?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为什么不说了?”
他问着此刻一派悠闲的容谨洛,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再看向那个镇静得犹如一尊石像的某人,为何此时也是一样沉得住气。
其实南齐木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讯息,那便是,在两个相互都不知道对方想法的人碰面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然而那个最先沉不住气,最先开口说话的人,必定会处于下风。
容谨洛依然悠闲地品着仆人送上来的茶水,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看了眼坐在上方的曲冰邪,相信马上他就会沉不住气了,毕竟他现在的一门心思都用在了找那女人的事情上,南齐木一定也在通报的时候告诉了他自己来此的目的,他居然可以忍到现在,此人定力之强令他佩服。
果然!
“二殿下知道贱内的下落?”曲冰邪冰冷的问话飘散了过来,丝毫没有该有的客气和恭敬,仿若他此刻问着的不是当今荣国的二殿下,而是他的一个属下。
“曲大宫主好魄力呀!”对于曲冰邪的不敬,荣谨洛也相当的不悦,所以表现的有些矫情,说出的话也有些的锋芒。他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曲冰邪的问话,以他的身份,曲冰邪的表现确实是有些的不敬。
“既然二殿下不愿意说,那曲某也不好勉强!”
荣谨洛英眉一挑,握住茶盏的手紧了紧,缓缓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意并未达眼底,而且,透着丝丝的凉意。
曲冰邪冷眼睇睨这荣谨洛,虽然南齐木告诉了他,荣谨洛可能知道那女人的下落,虽然他也坚信这荣谨洛肯定知道那女人的下落,不为别的,只是感觉,虽然他的确想知道那女人的下落,但是,这个荣谨洛给他的感觉太过于阴险,而且相当的危险,他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他的信息,虽然他并不在乎这样,其实他只是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处事原则,他并不想脱离了自己的轨道,所以,他宁愿自己去找穆晞,也不会附和了荣谨洛,因为穆晞是他的朋友。
“看来曲宫主已有万全的把握可以自己找的夫人了!”虽然听不惯他的语气,但是荣谨洛还是很佩服曲冰邪的胆识,必将敢藐视皇权的人,还是少之又少的,此刻,他又欣赏曲冰邪了。
曲冰邪附和的一笑,没有说话,端起茶盏,细细的品着,实则,他心中正在琢磨着荣谨洛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虽然与他是初次的见面,但是,荣国二殿下的狡黠睿智他却早有耳闻,他相信他知道那女人的消息,更加的确定他会以此为条件来达成某种目的,那么,有什么是他所在乎的呢?想至此,曲冰邪抬眼看了一下荣谨洛,忽然,他想明白了,自古以来,生在帝王之家的人,都会为着一个目的去拼搏,去争取,这荣谨洛自然也不会例外。
他来倾城一定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力量,想他曲冰邪虽然不及皇家权势之大,但却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怎肯依附于他,只是,他为何会来找自己而不是沈玉廷呢?那沈玉廷在倾城与自己齐名,不相上下,又是他们口中的名门正派,难道……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怎么会没有想到他,那女人没有离开倾城,上官家又没有回去,倾城所有的地方都被他找过了,除了……沈家庄,曲冰邪面上一冷,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盏,双眸中迸射出被激怒的危险。
看着曲冰邪突然的变化,荣谨洛心中一惊,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只是他表面依然镇静的喝着茶。
“曲某真要谢谢二殿下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荣谨洛虚晃的一笑,“曲宫主此话怎讲?”其实他的心中已然有些明白了,看来他这次是要白来了。
“如果不是二殿下提醒了在下,曲某也不会想到贱内会在沈家庄做客!”曲冰邪站起身,悠悠的走到了荣谨洛的面前,笃定的说道:“二殿下,我说得对不对?”
荣谨洛也站起身,与曲冰邪对视,眼中笑意莹然,却不真挚,“曲宫主聪明过人,实在令荣某佩服!”
他的话无疑是肯定了曲冰邪的猜测,得到想要的答案,曲冰邪笑得更加的开怀得意了。
“荣某就此告辞了!”说完,荣谨洛便带着他的侍从离开了,是他失算,低估了曲冰邪,本以为他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之辈,却不想他如此的精明,不过,没有关系,好戏才刚刚的开始,就让自己先看一场戏吧!
“邪,你怎么知道那女人就在沈家庄?”南齐木看了半天俩人的哑谜,直至荣谨洛走了,他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
曲冰邪冷冷的注视着离去的荣谨洛,答非所问的说道:“你还是好好地巴结一下你的这个表弟吧,将来或许可以谋个一官半职!”只是在看了南齐木一眼之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回去和那个郡主成亲吧!”说完便离开了。
“喂——,曲冰邪,你什么意思?”
曲冰邪没有回头理会南齐木,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想至此,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