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庐山旅游回来,在火车上碰到不少乞丐。有赖着脸皮的,有唱着小曲的,有小孩牵着的盲人……五花八门,目不暇接。这些乞丐鲜有乞讨成功的。车厢内,人人捂紧口袋,避之不及,烦不胜烦。不是乘客们缺乏慈善之心,悲悯情怀,而是太多的同情遭到欺骗的调戏。谁知道哪个乞丐是骗子,哪一个是真乞?索性一律冷拒。
我亦如此,把同情心用无情的蜡封起来,将怜悯情怀雪藏。
平时上街,总能见到沿街乞讨的人,那是城市街头另类的风景。有报道说,这些人以乞为业,收入远比咱高,白天蓬头垢面,夜里光鲜如初,吃鱼肉大餐,住高档宾馆。变化之快,真让人瞠目结舌。所以,善心满怀,我也不投钱和关怀给他们,宁愿捐到慈善会,或者单位扶贫济困活动中去。
车厢那边又来了一个讨要钱财的,是个30左右的女人,背着一个婴儿,衣服整洁,表情木然,看上去像是个惯讨。走过大半车厢,她没讨到一分钱,只在众乘客的白眼和不屑中,一步步缓移,羞涩和无奈,浸满她略显苍白但不失漂亮的脸。
突然,她背上的婴儿大哭了起来,只见她迅速将讨罐搁在地上,轻轻地放下婴儿,把他搂在怀里,“喔喔”安慰了几声,飞快地撸起衣服,露出一片干静的肚腹和一只白白嫩嫩的乳房。她把乳头凑到婴儿嘴里,哭声随即消失了!等她发现有人在异样地看她,才羞涩地将衣服往下抻,顺势遮住半只乳房。
我头一个反应就是,她是一个真乞丐!世上没有一个哺乳的母亲会撒谎,没有一个母亲会乐意带自己的婴儿在外乞讨度日。我下意识地掏出钱包,在她讨罐里放进5个钢蹦。也许大家的感觉和我一样,纷纷解囊,往她的讨罐里扔钱。
女人噙着泪,不住地给人点头鞠躬,向人道谢,与其说这个女人是一名乞丐,倒不如说她一位善良的不幸的母亲。女人走后,一个车厢的人都在谈论着她,同情她的遭遇,可怜她的身世,感叹她背上那个不知世艰的婴儿。
一车的善心投给一个带着婴儿乞讨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