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眼、秃头和结巴回到了山洞,大胡子让结巴把死鱼眼的耳朵包扎好后,愤然地说:“这个小孩子屡次跟我们作对,不是偶然现象,已经对我们构成了威胁。如果长此下去,我们的全部计划都得落空。”
死鱼眼摸着伤耳朵说:“奇怪的是,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这小孩子就会出现呢?倒霉,我就倒霉在了这个小孩子身上了。只要他被我抓住,我就杀了他。”
秃头说:“对,不把这个小孩子除掉,我们什么动物也抓不着啊。杀了他!”
大胡子一摆手,说:“不能杀。把他一同运往国外,不是照样能换得一笔钱吗?一个小孩子,怎么也比一条狐狸值钱吧?”
秃头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抓住他呢?”
大胡子说:“说不定,现在他就在我们的洞口附近埋伏着呢。有办法了。”
秃头说:“什么办法?”
大胡子冷笑了两声,说:“傍晚的时候,你们……”
很快就到了傍晚。这时候,化装后的结巴手里提着猎枪走出洞口,大摇大摆地向山下走了去。死鱼眼和秃头趴在洞口,密切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过了一会儿,秃头对死鱼眼说:“怎么不见那小孩儿的影子啊?”
死鱼眼说:“你以为那小孩子傻呀?能像大胡子说的那样总是跟踪咱们?他就不吃饭?他就不睡觉?这回,就让他结巴一个人倒霉去吧。”
半个小时以后,结巴来到了山楂树下。他把枪藏在了屁股底下,坐在那儿不停地四处张望。自语道:“这小孩儿到、到底来、啊来不来呢?”
山楂树上的两只小鸟一直在看着结巴。小鸟甲对小鸟乙说:“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还把枪藏在了屁股底下,准不是好人。”
小鸟乙:“他到这儿来,准是要干什么坏事的。”
“那,咱们告诉灵伢子哥哥去,让他注点儿意。”
“对,走。”这两只小鸟就向村子方向飞了去。
这时,死鱼眼和秃头悄悄地躲在了结巴身后不远的一丛灌木后面,在看着结巴的一举一动。秃头有些害怕地说:“你说的那两头野猪,会不会来呀?”
死鱼眼挺横地说:“来了更好,我们都拿着枪呢,还怕它们来?”
秃头乐了,说:“上回,你不是也拿着枪呢吗,不是也被它们追得……”
“别说了。”死鱼眼一指村子方向,说:“你看,那小孩子来了。”
秃头抬眼一看,果然看见灵伢子正往这边走来,那只黑山羊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他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壶上扣着几个碗。他一边走一边对肩上的那两只小鸟说:“按着刚才我说的,你们俩快去通知野猪他们吧。”
“好。”两只小鸟快速向小树林飞了去。
灵伢子和黑山羊很快就走近了山楂树,结巴马上冲灵伢子喊道:“小、小、啊小孩儿,快、啊快过来。”
灵伢子站住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叔叔,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啊,我、我渴了。你能不能给、啊给我点儿水、啊水喝?”
黑山羊说:“灵伢子哥哥,听那人说话,怎这么别扭啊?”
灵伢子说:“他是结巴。”
结巴惊奇地问灵伢子:“怎么,你跟羊、啊羊说话?”
灵伢子说:“没有。你不是要喝水吗?给你。”就向结巴走了过去。
结巴望着向自己越走越近的灵伢子,心里着急地说:“秃、啊秃头啊,你和死、啊死鱼眼,怎么还、啊还不来呀?”
灌木丛后面,秃头对死鱼眼说:“咱俩是不是该冲上去了?”
“先把那只黑山羊打死,然后咱俩再一齐扑上去。”
“这就打吗?”
“不,再等等看。”
秃头笑了,说:“你的意思是,先让结巴尝尝那头黑山羊的厉害?”
死鱼眼坏坏地一笑,说:“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头野猪得到那两只小鸟的传达来到了这里,悄悄地趴在了秃头和死鱼眼的身后,紧紧地注视着秃头和死鱼眼。
雌野猪说:“什么时候出击?”
雄野猪说:“别着急,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击。”
山楂树下,灵伢子倒了一碗水递向了结巴,说:“喝吧,这水,可甜了。”
黑山羊绕到结巴一侧,装作低头吃草的样子,眼睛却紧紧盯着结巴。尖尖的双角,正对着结巴。结巴望了一眼黑山羊,胆怯地把碗慢慢送到了嘴边,一扬脖子喝下了水。他望了望周围,心里在说:“这俩蠢、啊蠢猪,怎么还、还不来呀?不会是在耍、啊耍我吧?”
灵伢子又给结巴倒了一碗水,说:“你在看什么呢?”
“啊,我、我怕这地方有、啊有狼。”
灵伢子诡诈地一笑,说:“放心吧,这地方除去遍地是蛇,是没有狼的。”
“蛇?我、我最怕蛇、蛇了。”结巴赶紧低头巡视。
灌木丛后面,死鱼眼对秃头说:“准备开枪。”而后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好。”就在秃头正要对着黑山羊开枪的一瞬间,那两头野猪吼叫着就向死鱼眼和秃头扑了上去。死鱼眼“妈呀”一声爬起就跑,雌野猪紧跟着就追了上去。秃头爬起来刚要跑,屁股就被雄野猪咬了一口,“啊”地一声惨叫,手一抖,枪也冲着一旁响了。随即,秃头拔腿就跑,雄野猪在后面紧紧追击。
结巴听见枪声一愣,就赶紧摸出了屁股下面的枪站了起来。灵伢子一见赶紧命令黑山羊:“大黑,上。”
“是。”黑山羊猛地就向结巴顶了去。结巴“妈呀”一声就被顶倒在了地上,他赶紧爬了起来,提着枪就跑。黑山羊就在后面追,边追边学狗叫。
小鸟们在天上围着黑山羊在飞,齐声喊着:“顶死他,顶死他……”
灵伢子冲着黑山羊吹了一声口哨,黑山羊就扭头跑了回来,不满地说:“为什么不让我追那个坏蛋了?我要顶死他。”
“不能再追了,他们手里都有枪,是很危险的。”
那两头野猪兴奋地跑回了灵伢子面前。雄野猪说:“灵伢子哥哥,今天,我们可出了一口恶气啊。”
黑山羊说:“要是再让我追一会儿,就能把那个坏蛋的屁股给顶烂了。”
雌野猪说:“我们还是见好就收为妙,他们手里都有枪,太危险。”
灵伢子说:“说得对。往后,只要我们大家团结一致,那些坏蛋们的阴谋就不能得逞。”
大家齐声喊道:“对。”
灵伢子说:“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都回家吧。明天,等我和大黑从夯尔大叔它们的村落回来,我再来找你们玩儿。好,再见。”灵伢子告别了那两头野猪和小鸟们,和黑山羊快快乐乐地回家了。
死鱼眼、秃头和结巴一路逃窜,逃回山洞时天已经黑了。此时,大胡子正训斥着秃头、结巴和死鱼眼:“你们这三个笨蛋啊,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笨蛋。”
三个坏蛋连连说道:“是,是。”
大胡子恼怒地对结巴说:“你说你,啊,挺大的一个男人,让一只山羊吓成这副狼狈相儿?丢人,丢死人了。”
秃头和死鱼眼就笑。
结巴不满地对秃头和死鱼眼说:“笑、笑什么笑?你们不是也、啊也让野猪追、啊追的不、不要命地跑、啊跑吗?”
死鱼眼说:“不管怎么说,那野猪也比山羊厉害多了吧?”
秃头赶紧说:“就是,让野猪追不丢人,让山羊追可就……”
大胡子恼怒地吼道:“别吵了。你们也别谁也看不起谁了,进山好几天了,你们不是连一只山鸡也没抓着吗?还有什么资格吵?今夜你们谁也不准睡觉,都给我连夜进山。”
秃头和死鱼眼异口同声说道:“还进山啊?”
大胡子说:“对。下套子也好,下铁夹子也好,反正是再也不能两手空空了。明天天黑之前,你们要是还空着手回来,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秃头说:“那小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他露面,豁出命也要把他抓住,省得他尽坏我的好事。”
结巴说:“那、啊那只山、羊怎么办?”
大胡子说:“一枪打死,吃肉。”
死鱼眼摸着裹着的耳朵,讨好地说:“头儿,您看我这耳朵还肿着呢,今夜,是不是我就不用进山了?”
“少废话。”大胡子严厉地说:“不就是耳朵穿了一个洞吗?怎么了?就是俩耳朵都没了,离心也还远着呢。进山,马上都给我进山。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明天天黑之前,你们要是什么也没抓着,就别回来。走,赶紧走。”
死鱼眼三人无奈地走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