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一脸焦急的家长,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原来,这帮孩子是我们附近的一所小学的学生,中午吃了学校的快餐之后,就开始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老师一看不好,连忙联系各个家长,家长赶来一看也都慌了神,连忙把孩子往医院送,我们这个医馆离着学校最近,而且口碑一直不错,因此家长们都把孩子送过来了。
小白在一边的洗手池边洗了洗手,然后就开始挨个给孩子施针,其实有人一直有个误区,就是觉得中医治疗急性病效果不好,但实际上中医发展到今天,已经有很多东西失传了,比如小白的针法和一些外敷治病的方式现在早就没人用了,也不会,也就导致了中医看急病不奏效的假象。
小白的三针一下,一个孩子的症状明显减轻,面色的潮红渐渐褪去,也不嚷嚷着要上厕所了。我一看,心中大定,和小白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医馆。这时候不少家长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在门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聊天,内容无非是你家孩子中午吃了什么之类的,我竖着耳朵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因为其中拉肚子的不仅仅是吃了快餐的孩子,还有一小部分家里带饭的孩子也出现了症状,不过相对较轻,这就很奇怪了,我找了块石头坐下,百思不得其解。
随着小白的诊治,不少孩子已经渐渐恢复,家长见没什么大碍也都领着回家继续调养了,医馆里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家长领着孩子心满意足的走了,我这才把手里的烟头一丢,迈步进了医馆,一抬头,小白正在椅子上捶肩膀呢。
我连忙走过去拿了个皮锤子帮她锤,一边锤一边问道,
“孩子们到底得的什么病?”
小白眉头紧锁,
“还不太好说,不过不是化学品和药品的中毒,也不像食物中毒,程度没那么深,可惜我这做不了检测。”
我把我听见的和小白一说,小白也疑惑不解的说道,
“这不可能啊,他们的症状都很相似,但怎么家里带饭的孩子也会出现这种问题呢?”
我叹了口气,
“我也想不通。”
小白示意我不用锤了,然后说道,
“你知道那学校在哪吗?”
我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们明天中午去一趟。”
小白波澜不惊的说道。
我把皮锤子又放回原位,问小白,
“你打算去现场调查调查?”
小白点点头,我也没什么意见,也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小白准时出发,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小学,此时正是学校上课的时候,我们俩就在旁边找了一个小摊坐了下来,一边盯着紧闭的大门一边喝着酸奶。看了一会,我诧异的和小白说道,
“这学校封闭的这么严,应该管理上没什么漏洞,怎么能引起这么多孩子腹泻呢。”
小白摇了摇头,
“不好说,等中午再看看吧。”
我俩每人喝了两瓶酸奶之后,太阳也懒洋洋的挪到了正当空,这期间我们渐渐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学校大门前,已经陆续的开始出现了一些小贩,有卖烤冷面等各种小吃的,有卖各种玩具的,我一指这些人,问道,
“不会是他们的东西不卫生吧。”
小白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不应该是,即便他们的东西的确不怎么卫生,不过能让孩子这么密集,这么普遍的出现症状,恐怕不是这些人所能办到的。”
我想想也是,就算一个孩子喜欢吃烤冷面,总不能那天那三十多个孩子都吃了一家的烤冷面吧,再说他们中午还有饭呢。
这时候校门口的摊贩已经越来越多了,各种奇怪的气味开始在空气中荡漾了开来,一边卖酸奶的摊主也推出来一个小车,上面摆着的全是酸奶。
我看见了就随口问了句,
“这都是去学校卖的啊?”
摊主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学生们中午出不来,只能推过去有买的就递进去。”
我一笑,表示理解,又转头和小白说道,
“你看,管的这么严,怎么还能出现昨天那情况呢,实在是可疑啊。”
小白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外部因素,那就是内部有问题了。”
我想了想,说道,
“你的意思是学校里有问题?”
小白看了我一眼,
“现在只能这么认为。”
随着一声铃声在学校上空响起,门口各种小贩也躁动了起来,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打破了校园的宁静。而一些学生也陆续的出现在门口,有买玩的,有买吃的,还有买书看的,总之校门口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市场。
正在我眼花缭乱的时候,小白突然吸了吸鼻子,说道,
“不对,这是什么味道?”
我疑惑不解的嗅了嗅,
“没什么味道啊?”
小白的脸突然变的凝重起来,
“不对,这味道我和熟悉,那天那些孩子来的时候,身上几乎都有这个味道,一股酸酸的味道。”
我一听,乐了,用手一指一个正口沫纷飞的摊贩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卖酸辣粉的么?”
小白看了看,
“不是,那里面还有辣味,这个没有辣味。”
我又看了看,没有什么酸的了啊,这时小白突然站了起来,
“走,和我过去看看。”
我连忙喊老板给了酸奶的价钱,和小白匆匆忙忙的过了马路,小白沿着气味慢慢搜索,直到拐到了另一个侧街,小白这才用手悄悄一指,
“那味道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卖铁板鱿鱼的,一个一身油渍麻花的人正在三轮车后面忙乎着,不时有学生伸出手来要卖鱿鱼,我和小白走的近了,一股酸味扑面而来,呛的我和小白打了个喷嚏,小白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走过去,朝那人说道,
“你有营业执照吗!”
那人翻着白眼看了我一眼,
“你是干嘛的?”
我大义凛然,一身正气的说道,
“我是城管。”
那人一哆嗦,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而且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着我,
“你的制服呢?还有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假装镇定的说道,
“我今天又不是执行公务来的,我只是看见了过来问问,你没见过我也正常,我就不是管你这片的。”
那人撇撇嘴,
“那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宽?”
我乐了,
“你废什么话,你信不信我把你这摊给你掀了。”
那人这才臊眉耷眼的说道,
“别别,城管老爷,您要多少?”